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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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為什么不喜歡侯爺了?”小桃又問。 “因為我變了。”荀旖說。 “小姐怎么就變了呢?”小桃越發疑惑。 荀旖看著小桃那疑惑的神情,便知無論自己怎樣解釋,她都不會理解的。說到底,小桃也只是這書中的一個角色而已,她的思維已經被限制在了原本的故事里。想到這里,荀旖心中便有些莫名的惆悵。 “好啦,別問了,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荀旖還是笑著打斷了小桃的話,“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想跟他走就是不想跟他走,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況且我覺得,如今做個道士、住在這公主府里也不錯!吃得好穿得好,也沒什么人來打擾,多好啊。” 荀旖說到這里,又想起了虞安公主來,忙拉著小桃問道:“對啦小桃,你可知道公主的喜好嗎?”穿書這么久了,她還從未問起過她的喜好,只知她是如今最受寵的公主,知道她的排行、年齡,和她那惡名在外的性子,而其中有些是她在看書時就知道的了……對了,她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以前竟沒問過,她只知她封號“虞安”,這肯定不是她原本的名字吧? “公主的喜好,奴婢如何得知呢?”小桃回答道。 荀旖啞口無言。是啊,小桃從哪里得知這些呢?“那公主姓名,你知不知道?”荀旖又問。 “公主姓李。”小桃答道。 荀旖無奈地笑了兩聲:“謝謝啊,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小桃有些委屈:“可公主的名諱,奴婢如何得知呢?” 荀旖聽了,又嘆了口氣:“罷了。”她說著,又看向窗外,去瞧那幾只烏鶇在梨樹下追逐飛動。 “小姐若是好奇,可以自己去問嘛,”小桃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打趣道,“反正,小姐對公主無禮這么多次了,公主也沒怪罪小姐。小姐若真想知道,直接去問,公主說不定會告訴小姐呢。” 荀旖聽了,想了一想,又連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了不了算了算了。”明明問人姓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不知為何,荀旖在這事上卻忽然局促了起來。大概是因為先前她對這個公主多沒好臉色,如今驟然故作親近,還是有些不大習慣。 就算是要討好人,也要矜持些。荀旖心想著,又忙問小桃:“那公主的生辰,你知道嗎?” “公主生于七月十五。”小桃答道。 “七月十五,”荀旖念著,想了一想,忽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又自嘲道,“這日子,倒和我的一樣吉利呢。” 算算日子,距離公主生辰還有兩個多月。如此一來,她可以盡心準備一些東西了。 “她如何了?”書房里,李琳瑯問著。 “殿下是問……”芷薈有些遲疑。 李琳瑯手中動作頓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芷薈,又低頭道:“武進侯、馮姑娘,還有……涵真道長……都說一遍吧。” “武進侯這幾日頗有些萎靡不振,倒沒什么可說道的。至于馮姑娘,她被寧成伯禁足,如今被拘束在家中,什么都做不了,也算安靜。涵真道長也在養傷,這幾日也不鬧騰了。”芷薈說。 “她傷勢如何了?”李琳瑯又問著。她已有些日子沒去看望荀旖了。雖然她時常想去,可到最后也還是沒去。 她心里到底還是有些糾結的。 芷薈答道:“嚴太醫前幾日來復查過,說是恢復得還好。” “那便好,”李琳瑯說著,又問,“但想來,本宮送她的書,她到現在都還沒看吧。” “是了,”芷薈說,“涵真道長看起來,倒真像下了不讀詩書、不碰紙筆的決心。” “呵,”李琳瑯卻輕笑了一聲,“本宮倒要等著看看,她什么時候會翻開那些書。但不知……本宮送她那些書,是不是送錯了,她怎么就……唉……”她說著,聲音漸弱,陷入沉思。 “殿下說什么?”芷薈沒聽清。 “沒什么。”李琳瑯回了神。送都送了,也沒必要再多想了。 她輕聲嘆息,又低下頭來,要拿筆寫字。可外邊忽然有人來報:“稟報殿下,楚王殿下的人來了,說楚王殿下已快進城了。” “景修哥哥?”李琳瑯聞言,喜上眉梢。她忙把筆丟到一邊,又忙對芷薈吩咐道:“芷薈,幫本宮更衣,命人備馬,本宮要去迎接楚王。” 不多時,李琳瑯便收拾好了。她等不及備車慢悠悠地過去,直接騎了馬,只讓幾個侍衛開了路,便縱馬在長安城街道上一路飛馳,終于到了西門口。 雖然說,她騎馬的速度和乘車過去的速度差不多。 “景修哥哥!”剛到城門口,她便遠遠地瞧見了楚王的車駕。她喊了一聲,忙又縱馬迎上去,攔在了車駕前。 楚王車隊的人見是虞安公主,連忙停車行禮。李琳瑯卻也來不及讓這些人平身,只忙跳下馬來,又奔到車駕前,喊著:“景修哥哥!” 她剛奔到車前,車簾便被從內伸出的一只蒼白的手掀開了。“小六,”車內文弱溫潤的青年男子笑著,“又調皮了不是?怎么自己騎著馬就出來了?還跑出了這么遠?”他說著,又望了望不遠處的長安城,忽然嚴肅起來,問道:“你莫不是當街縱馬了?” “我讓人開路了。我三個多月沒見哥哥了,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哥哥,哥哥就別怪我了,”李琳瑯說著,一手扒上了車軾,沒人攙扶便自己兩步上了車,鉆進了車廂里,對李景修道,“景修哥哥,你可不知道,你不在京中,我想找個能陪我好好說話的人都找不到。”李琳瑯說著,又問:“哥哥,你此次巡邊,可都還好嗎?”說話間,路邊的楊柳越來越遠,車又繼續向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