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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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靜道長只是捋著胡子微微一笑,并未回答李琳瑯的話,反而轉身看向了荀旖,問道:“不知荀姑娘可否能將生辰八字告知貧道?” “生辰八字?”荀旖實在是記不清那復雜的東西,便喚了一聲,“小桃。” 小桃忙道:“請借紙筆一用。”說罷,便有小道士遞過紙筆,小桃提筆寫了,這才又轉呈給那虛靜道士看。 虛靜道長接過那生辰八字,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念著:“己卯戊辰丁亥庚子……”他說著,又掐指算了算,忽而又驚呼一聲:“不得了了!”他說罷,看向荀旖,竟熱淚盈眶,又忽地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對著荀旖便是深深一拜。 荀旖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口中說道:“道長你也太客氣了。”說罷,她只聽這虛靜道長高呼道:“師父啊,弟子終于又見到師父了!”話音落下,他竟連連叩頭。而他身后的那些小道士,在看到這情形后,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跪了下來。小院里就這樣烏壓壓忽然跪倒了一片,蔚為壯觀。 現在荀旖是真的手足無措了,她只覺得如今發生的一切簡直是匪夷所思、荒誕至極! 但是,她都能穿書了,還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更何況這還是篇狗血言情文,還有什么發生不了的? 于是,荀旖努力鎮定下來,又問道:“道長此言何意?為何行如此大禮?” 李琳瑯看起來也是一頭霧水,忙問道:“道長,這是做什么?” 虛靜道長本跪伏在地上,聞言抬起頭來時,卻已是滿臉淚痕。只聽這虛靜道長向李琳瑯哭訴道:“殿下有所不知,荀姑娘,乃是貧道先師無為子轉世投胎啊!” “什么?”李琳瑯大驚不已。 “啥……啥?”荀旖更是懵。 只聽那老道接著哭訴道:“方才問了荀姑娘生辰八字,算一算,荀姑娘應是那年清明所生,正是先師仙逝后三十年的清明。先師曾與吳老秀才相識,吳秀才屢試不中,曾求于先師為其卜算。先師有言,吳秀才此生無官運,所求皆不得,但來世或可,只需借他人之才之后再投胎方可成事。吳老秀才不信,考了一輩子,也未曾及第。先師仙逝在吳老秀才之前,他臨終曾說,摯友心愿未了,執念太重,只怕死后也不得安寧。故而,他許下諾言,說來世愿借才與吳老秀才,助他投胎,全他心愿。先師還說,他投胎之日,必以十年為倍,并在這年清明時節子時時分降生,以便相認。” 荀旖聽著,目瞪口呆。她覺得自己在滿嘴跑火車上已經是小有成就,沒想到這老道士比她還能跑火車。果然啊,能混到他這地位的人,都得有點一技之長。只是,這未免過于兒戲了吧? 只見虛靜道長說著,又是一陣痛哭:“不曾想,幾十年后,兜兜轉轉,先師竟投胎于荀侍郎府邸,還成了女兒身。先前未見姑娘之前,貧道便記起了此事,但心中仍有疑慮。見了之后,望了面相,問了八字,這才敢確定。”說著,又是一拜:“師父,弟子見過師父!” 扯啊,真扯啊,真能扯啊。荀旖忍不住地心想。 李琳瑯見了,看了荀旖一眼,又忙問道:“所以,道長之意是,荀姑娘乃無為子轉世,而那糾纏荀姑娘之惡鬼,乃是為了借才,這才一直不肯離去?” “正是。因荀姑娘不肯借才與他,他這才糾纏荀姑娘。”虛靜道長說著,又不顧形象地拿袖子拭淚。 “那要如何驅邪?”李琳瑯又忙問。 虛靜道長老淚縱橫,他嘆了口氣:“只要荀姑娘肯借才與他,他自會離去。”他說著,又看向荀旖,問道:“荀姑娘,你愿意嗎?” “不可,”小桃在此時卻顧不得禮數了,她忙扯住了荀旖的袖子,低聲勸道,“小姐,若是應下,以后便再不好作詩寫文了。”她知道荀旖是裝的,卻擔心荀旖若是應下,此后便再無展現自己才能的機會。 可她話音還未落下…… “我借!” 荀旖毫不猶豫斬釘截鐵不容置疑一口應下,生怕說晚了就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 大家的評論和提議我看到啦,但目前我埋的伏筆還沒挖出來,這倆人的故事線目前也還不太適合追妻火葬場,所以大家要耐心等等啦哈哈! 第12章 想象不到的展開 虞安公主府的小院里,荀旖搬了個矮凳坐在門前階下曬太陽。她瞧著那已落得差不多的零零散散的梨花,一時出神,滿腦子都是那日白云觀的道士為她驅邪離開后的畫面。 她記得,當日她還在暗自慶幸,自己以后終于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躲避寫詩作文了。或許是她有些喜形于色了,虞安公主在此時向她走來,問了一句:“你看起來,好像很滿意這個結果。” “沒有沒有,”荀旖忙說著,又故作哀傷,“一想到從今以后,寫不得詩,作不得文,荀旖心里便痛苦萬分……可畢竟是自己前世許下的心愿,自然還是要為吳老秀才全了這念想。”她說著,還擠出了兩滴眼淚來,又拿帕子擦了。 李琳瑯聽了,卻笑了。這笑容在荀旖看來頗有幾分詭異,她忙收了眼淚,問道:“殿下,怎么……笑了?” “他們人都走了,你還在本宮面前做戲嗎?”李琳瑯笑問著。 “殿下這就說笑了不是,”荀旖說,“一想到日后再也無才,荀旖便心中難過,哪里就做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