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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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車門如扇形朝上機械折疊開啟,閻玫俯身將觀慈音放了進去。 黑皮女a(chǎn)lpha嘴里叼著煙,穿的黑背心,馬尾高束,利落爽快,她坐在駕駛座笑瞇瞇跟閻玫對視了一下,“喲,老大,抱得美人歸啊。” “閉嘴。”閻玫朝她豎了個中指。 “喲,害羞啦?”黑皮女a(chǎn)lpha雙眼一彎,露出虎牙。 “烏南爾,再敢說一句,小心我扣你年終獎金。” 烏南爾瞬間閉嘴。 閻玫上車后脫了黑色大衣,坐在昏迷了的觀慈音身邊的位子,他又嫌熱,把西裝襯衫解開幾粒扣子,胸膛起伏間隱約咬了一下牙,因為觀慈音睡著不安分。 躺在座椅上蜷縮起來并用掌心護住腹部還不夠,又像是嫌冷,于是尋找溫暖源似的把臉頰放在了閻玫的大腿上,還他媽的蹭了蹭。 閻玫抬手,掌心蓋住觀慈音的臉,把這張臉給蓋嚴實了才安心,他仰起頭,下巴弧度深邃入骨,一如既往的命令姿態(tài)對烏南爾說:“走。” 烏南爾翻了個白眼,軍靴踩住油門,開越野跟開賽車一樣不要命得快,她開車比閻玫還瘋,所以當(dāng)特戰(zhàn)隊在地面與異種作戰(zhàn)時她經(jīng)常代替人工智能駕駛機車戰(zhàn)甲,不是逃命,而是硬莽進異種老巢。 這輛與裝甲車進行結(jié)合設(shè)計的軍方專用越野不顧安保仿生人的阻止硬生生再度撞碎樓宅的保護屏障,伴隨引擎震破天際的轟鳴直沖觀音城邊境地帶。 三一跟周斯年,一個笑得比太陽花燦爛可愛,一個雙眼毫無波瀾滿臉么的感情關(guān)我屁事,他倆坐在前排,偏過頭來,兩人各拿一張紅彤彤的結(jié)婚證,婚姻所新鮮出爐剛送過來的,周斯年隨手丟給閻玫一張,三一乖巧塞進觀慈音手里一張。 “恭喜哦。”三一小聲對觀慈音說。 周斯年同時刻面無表情放了一個微型禮花炮,處理消音過,禮花從筒里爆出來后是星星碎碎的玫瑰花金箔紙。 金箔紙柔軟地落下觀慈音烏黑的鬢發(fā)間,鬢發(fā)微重,觀慈音緩緩睜開了眼,一片漆黑里他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像是不安,他在黑暗里受過太多苦了。 臉被閻玫的掌心捂住,眨動睫毛時一股癢意令閻玫挪開了手。 越野還在疾馳,在閻玫的私人跑道間如雷電震撼嗡鳴,車內(nèi)光影明亮,烈陽似的灑在閻玫的臉上,側(cè)臉英俊挺拔,閻玫側(cè)著身子坐在觀慈音的近處,慢條斯理拿帕子擦拭手指上的水液。 觀慈音費力撐著胳膊,坐了起來。 “新婚快樂。”閻玫眼珠瞥過來,金瞳晃出光澤,似喜非喜。 沒錯啊,這就是結(jié)婚,而且還是跨城聯(lián)姻,快吧,不需要繁瑣的層層遞交步驟,只需要兩位城主的命令,在命令說出口通過全息直播同時間傳播向兩所城市各個角落的剎那,觀慈音就必須嫁給閻玫不可。 閻玫像個好人,他用自己的婚姻幫助觀慈音這位可憐的美人逃離了父親兇殘可怖的魔爪,用他妻子的身份讓他的父親不可以再觸碰、再羞辱、再折磨。 閻玫是個好人,竟然為了這位素不相識的omega犧牲了自己一生只有一次的,珍貴無比的婚姻機會。 觀慈音嘴唇微動,他正要說些什么,可閻玫掛在外耳廓的通訊器閃爍出紅光,閻玫不耐煩聊了幾句便嘲諷掛斷,而后坐直軀體,十指交叉,悠閑地閉上了眼。 他對前排的部下們說:“狂歡城被異種入侵了,他們要咱重回戰(zhàn)場,笑死我了……老子他媽一個腦袋被掏了、異能失控的病號,他們要臉不要,讓老子上戰(zhàn)場?” “他媽的,我可不想剛結(jié)婚就讓老婆守寡對吧,慈音。” 部下們沉默極了。 觀慈音沒有回答,他無力下地,只能跪在座椅上,十指溫順地伏在膝蓋前,被注射鎮(zhèn)定劑后他的雙眼有點茫然,反應(yīng)也慢了下去。 寶藍色的繁瑣寬大的袖袍蓋住手腕,他眼珠低垂,在找自己的蓮花簪子。 找不到了。 “我才不去打仗呢,我腦子還沒好,在觀音城養(yǎng)病挺清凈的,慈音,你想我去戰(zhàn)場嗎?” 觀慈音聽到閻玫這樣說。 觀慈音搖搖頭,他要殺了閻玫,他不能離開閻玫。 “我想……和你一起。”于是他輕聲回答。 被注射藥劑后變得好乖好安靜,不像在樓遺月府邸那個樣子了。 閻玫捂住臉,哈哈哈哈地笑出了聲,越野闖出觀音城邊境,帶著觀音城獨一無二的大監(jiān)察官朝無人之地而去。 “那就跟我住?你趕明兒拿我的卡去買幾套別墅,喜歡的隨便選,咱一天住一套~老婆,有要帶的東西嗎?衣服啊鞋子什么的……嫁妝?” 觀慈音看著閻玫,眼睛一動不動,鼻尖皺了皺,他的嘴唇糾結(jié)好久,才特別輕地說了三個字。 “蓮花池。” 閻玫耳朵一豎,“什么池?” 他其實知道觀慈音要的是什么,是樓遺月府邸后花園那個池子,觀慈音好像很喜歡在里面泡著睡覺。 但是閻玫不想回去,那里是樓遺月的地盤,他是長大成人的狼,狼不會貪戀父親的庇護與溫暖,回到父親的家對一匹狼而言是徹頭徹尾的羞辱,更何況觀慈音已經(jīng)被他帶出來了,那回去還能干什么?他一點也不想回去。 觀慈音側(cè)過臉,不講話了,但眼珠卻有意無意輕飄飄看了閻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