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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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起來了,倒是生氣過一次。”閻玫驟然抬眼,鎏金的瞳孔覆過一層諷刺,“八年前吧,聽說是他養的蛇跑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后來……過了多久呢?我不記得了,他親自找回來的,還拿了鎖鏈、藥物,和——” “guntang的、燒著火的,古時代名為烙鐵的刑具。”閻玫盯著觀慈音的眼尾,“我當時只有十二歲,記不清了,只記得那蛇在父親的書房里一直大哭,哭了很久。” “蛇不是人,不會哭。”觀慈音抬眼。 “誰知道呢,這世道什么都能變異,蛇能變異不新奇,變成人也不新奇,可變成漂亮的人,就新奇多了。”閻玫歪了歪頭,悶笑道。 “觀慈音,被樓遺月關起來不見天日,每日每夜對他唯命是從,只能跪下來蹭著他的腿討他歡心,那不適合你。” “你在綁架我,這也不適合你。” “是么?我以為我在做好事呢,幫一位誤入歧途的妙齡男子救于色狼水火,我自己說著說著都感動,而且,觀慈音啊——” “如果沒有我父親的允許,我的部下根本沒命把你帶來這里。”閻玫金瞳微瞇,而后嘻嘻哈哈笑了起來,神經質一般喧嘩,偏偏聲線極為出挑,他大笑時探過身來,他長指微屈,捏起觀慈音的下巴。 “這間接表明父親他并不愛你。” “如果他愛你,他不會讓我帶你走,除非他不愛你了,既然如此呢……你干什么還要跟著他,感情這玩意兒,得一廂情愿才行啊。” 他將觀慈音面頰上的碎發抹下來,露出面頰上的那粒紅痣,如針扎,將這皮囊最隱秘的欲與香一并傾斜如水。 “樓先生,不要我了嗎?”觀慈音緩緩睜大眼,他看上去像是恍然大悟,像是剛剛理解這是一場“陰謀”一樣。 “所以,你父親知道這一切……知道……你把我綁走?”觀慈音在閻玫指間下巴微抬,這張臉徹底暴露在閻玫視線內。 他的面腮被日光曬出了薔薇般的,暈染開的粉,太漂亮了,隨他低眉斂目的姿態,又好像可憐。 “閻玫,你的父親不要我了對么?他不要我了。”觀慈音的面腮被閻玫揉了揉,他不舒服地瞇了眼,面頰拱著閻玫的掌心,瞧著像是要推開閻玫,可又像覺得舒服。 想讓閻玫再摸摸他。 “別難過,不就是被男人甩了,有什么要難過的,感情這玩意兒,沒了就換,多自在。”閻玫的瞳孔被日光照得璀璨,亮晶晶的有意氣風發。 觀慈音:“……” “嗯……我給你看個好東西吧,看完了,你就不會難過了。”閻玫站直身子,單手插兜,天生傲慢看不起人的樣子,可他的桃花眼含情又含笑,像個陷阱,容易讓人中招。 觀慈音側過臉去,抬起手指,手指摸著腮部剛被閻玫摸過的地方。 “什么,是好東西?”而后他眼珠瞥過來,修長的一截脖頸在閻玫眼中白得發亮。 幾分鐘后。 觀慈音后悔自己這句話了。 他是個非常重臉面的人,喜歡華美冰涼的綢緞,昂貴奢靡的珠寶,哪怕是刀,也要最漂亮的一把,于是他非常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不要臉。 閻玫是他見過的,最不要臉的人了。 綁架不夠,他還把紅發往后一掀,露出完整眉眼后,站在正對太陽、光線最完美的位置原地不動,而后一根手指扣住作戰服拉鏈的最頂端向下扯開,作戰服被他脫下,露出里邊一件印著寫了大紅色“歡迎”二字的黑色短t。 “也沒多好,就讓你開心一下的。”閻玫打了個響指,謙虛道:“不要太開心。” “咳!”閻玫咳嗽一聲。 無人回應。 “咳咳!”閻玫又打了個響指,金瞳笑瞇瞇一轉,看向身后那群在河邊燒絲襪像在毀尸滅跡的部下。 部下打了個連綿不絕的寒磣。 “臥槽開始了嗎?” “啊老大……我還沒排練好……” “他媽的老子的臉!臉……錢!為了錢!拼了!” 這批來自狂歡城最精銳軍方特戰隊的男性alpha們嘩啦一下站起,果斷利落堪比軍姿,而后他們拍拍臉頰,露出僵硬的,弧度幾不可見的微笑。 一個留了漸變黃毛鍋蓋頭的娃娃臉站在閻玫身后,率領特戰隊的一群鐵骨錚錚alpha舉起手中軍刀,刀刃一瞬間亮起五顏六色的光,像演唱會觀眾們手里瘋狂搖晃的應援棒,只是他們的“應援棒”都瘋狂,刀一個比一個長,一個比一個磨得鋒利,坦克都劈得開。 “一、二、三!”娃娃臉先用了中文,而后“tui”了一口,像是覺得不好意思了,于是紅著臉,說了七零八碎,觀慈音勉強才能聽懂的日語。 “いち!” 【“一!”】 “に!” 【“二!”】 “さ!” 【“三!”】 “ん!” 【“四!”】 “いちにさん!” 【一二三四!】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 【“歡迎光臨!”】 黃毛舉起軍刀在空中畫圈,而后蹲起馬步開始把軍刀在半空跟晃可樂一樣嘩啦啦地猛晃猛搖。 身后的特戰隊隊員學著他群魔亂舞,一邊臉上掛著痛苦面具念日語,一邊額頭青筋暴起,十指咯吱咯吱攥著刀繼續“晃可樂”,準確來說,這叫打wo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