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克林克再次發(fā)了一張圖過來，是最近監(jiān)測到的波。

    裴子晏看著最后那句話不太意外，當(dāng)時他接連逼問對方可能察覺不出什么，但是過后回想肯定會發(fā)現(xiàn)他漏洞百出。他也不在掩飾回了句好。

    隨后，克林克再次發(fā)過來一張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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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花語是我編的，我知道花語這種劇情有點土，但是我控制不住手(?人?)很土但很愛

    第44章 他不知道（1）

    看見圖片的時候，裴子晏有一瞬間的失神，一種熟悉的眩暈感襲來，裴子晏立馬將圖片關(guān)掉了。

    他依稀看見圖片上是似乎是一座小島，島的大半被溟水海棠虬結(jié)的根系占有了，只余下小部分沙灘。

    這是一張溟水星的圖片，你看見那沙灘了吧？溟水星每一寸土地和砂石，都是精神力源石，你想要的東西很充足，我不會干涉你，我們合作，我需要你提供資金，但是你如果反悔，我一定會讓你后悔。

    我知道你在甜品店有個朋友。

    裴子晏緩了一會兒，頭暈好了許多，再看克林克的話隨即失笑，他倒是不太在意被威脅。克林克能得到溟水星的圖片，應(yīng)該也不簡單。

    他直接回復(fù)了克林克，好，我們合作，另外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克林克很快回復(fù)道。

    溟水星上現(xiàn)在還有人居住嗎？裴子晏將自己的問題發(fā)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克林克的回答才姍姍來遲，據(jù)我所知，溟水星上鮮有人跡。我之前給你的資料說過，溟水星有一種沒有實體的精靈。但有一點我沒有說，因為這太奇怪了，據(jù)說這些精靈擁有記憶傳承，共有一份記憶，他們可以從別人的記憶中提取信息，就像是共享一個云端數(shù)據(jù)庫的不同個體。

    記憶傳承。

    反復(fù)閱讀著克林克發(fā)來的話，一種無法驅(qū)散的疑惑繞在裴子晏的心底，這個說法他第一次聽說。他其實一直猜測自己或許是溟水星上的精靈，可能用了什么方法離開了溟水星，變成了人，但有一個疑點。

    如果關(guān)于記憶傳承的說法是真的，同時自己也確實是精靈，那他傳承的記憶里應(yīng)該有關(guān)于溟水星的記憶，但他沒有，他恢復(fù)的記憶大多都是發(fā)生在帝國的事情。

    并且，如果他是精靈，那諾亞親王會不會也是？他們?nèi)绻枪蚕硪粋€云端的不同個體，是不是他也該有諾亞親王的記憶？

    或許是還沒有到他該想起的時候，也或許是他還沒有遇到能觸發(fā)相關(guān)回憶的事情。

    不管怎么說，他現(xiàn)在掌握的信息都太少了。

    裴子晏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思緒飄然萬里，他想他是不是可以問問塞維爾，對方會不會知道什么？他還不知道對方是怎么認出他的，也不知道為什么對方要拿走那枚指節(jié)，這些背后顯然隱藏著什么信息。

    如果他忘了塞維爾，那他忘了些什么最清楚的只有塞維爾這個當(dāng)事人了。

    只是現(xiàn)在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塞維爾了，不知道該用什么身份去面對他。他從前很遲鈍，看不清對方的感情，但如今樁樁件件被掰得細碎，他沒法假裝一無所知。

    他承認他對塞維爾其實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在意，他知道自己格外沉湎于塞維爾的信息素，甚至信息素短暫的引誘效應(yīng)消退了之后，他也依然會時時注意塞維爾。

    可這跟塞維爾對他的感情是類似的嗎？或許只是處于某種友情？師生情？他不知道，他很難界定自己的感受。

    裴子晏閉上眼，深深呼吸，清淡的玫瑰氣息灌了滿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嗅覺變得敏銳，那玫瑰遠遠在桌上綻放，香味卻如此清晰。他睜眼看著桌上安靜綻放的玫瑰，花瓣閃耀著淺藍色的光澤，它的花語是永遠沒有結(jié)果的愛。

    永遠沒有結(jié)果的愛。

    塞維爾似乎很多次送自己這個花，在夢里，在他能記得的記憶里，每一次教師節(jié)他都在借著這花給他隱秘地坦白自己的心緒。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是alpha，所以永遠沒有結(jié)果。也可能是因為他太遲鈍了，每一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永遠沒有結(jié)果。

    甚至他還被宮羿cao縱著，跟塞維爾背道而馳，看起來確實不可能會有結(jié)果。

    裴子晏嘆了口氣，有些悵然。

    他忽然意識到，這一切的發(fā)生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其實對塞維爾都太殘忍了。如果不是他死了一次，又活過來，他甚至到死都不知道塞維爾對他懷有這樣的感情。

    而現(xiàn)在這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處，他恰到好處地覺醒成了omega，恰到好處地脫離了宮羿的控制開始恢復(fù)記憶。

    除了他不太能接受自己變成了omega這一點，不太恰到好處。

    裴子晏顫抖著又嘆了一口氣，他用手支著頭，愁腸滿腹。

    他大可繼續(xù)假裝一無所知，慢慢跟塞維爾繼續(xù)現(xiàn)在的曖昧糾纏，但想到那一次次遞到自己面前的玫瑰，他竟然有些不忍心了。

    他不是個會心軟的人，但卻離奇地不想再對塞維爾這么殘忍了。

    或許他該學(xué)著跟自己omega的身份自洽？

    他不知道。

    問題左右想不通，但玫瑰的氣息甘美，裴子晏枕著花香入眠，進入了遠方的海岸。

    海波顛簸的聲音由遠及近，水聲一點點安撫著裴子晏不安的靈魂，獨角鯨的鳴叫劃破天際，如異世的使者為他拉開了簾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