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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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然瘋了,朝烏那爾那方咧嘴一笑,森然的牙齒好似下一刻就要撕咬下他一塊皮rou。 見他已將場中百來人殺了大半,烏那爾驚駭不已,握起骨鐮抵在身前,巴格登和德姆護著他,徐徐擺開武器,向唐云崢殺去。 巴格登使得雙刀,刀身一青一紅,刀柄上頭掛著兩只面貌猙獰的骷髏頭,這是他殺了草原兩任掌管羊群的牧主所得。 德姆手中握著一只長鞭,其身蜿蜒如毒蛇,鞭上細細分叉,也似蛇身鱗次櫛比,每片鱗上暗藏倒刺,一旦觸碰便會勾緊血rou,叫人痛不欲生。 他二人擺開架勢,朝唐云崢奔來,卻不想唐云崢先手制人,如疾風一般從中掠過他二人,直往烏那爾的方向去。 巴格登和德姆眼睛一眨,唐云崢竟已至身后,這個速度若是他用劍襲他兩人,現在頸上已被劃出一道血痕,至少,會在所難免地搭上一條胳膊。 巴格登和德姆都流下了冷汗,烏那爾已揮刃與唐云崢對上,骨鐮堅不可摧,如空中殘月,與天降金虹驟然相交,雄渾的氣勁撞得烏那爾腦子一嗡,手中幾乎脫力,連退數步,唐云崢足尖穩穩陷入地中,地面裂開兩道深壑,他指尖翻動,展開八煞,八煞運了他十成的氣勁,如陀螺般旋向烏那爾胸前。 身后的巴格登趕緊擲出右手的刀,竟制不住空中的八煞,刀身生生裂在半空,他趕緊又接一刀,兩刀貫出,才將注滿巨力的八煞打落在地。 德姆見狀急忙揚手,揮鞭襲向唐云崢,烏那爾見已陷入頹勢,唐云崢煞神一般欺近眼前,伸手就可取他性命,便孤注一擲地將手中骨刃直直朝他拋去。 唐云崢前有骨鐮鋒芒迎面,后有德姆的鞭法,烏那爾想,這下他分身乏術,自己可以脫身了。不想唐云崢身形滯了一下,躲過了骨鐮,他起手,手指就已夠到烏那爾的頸間—— 他竟徒手將烏那爾的喉骨硬生生扯了出來,喉骨牽連著些血和rou,又被他不屑一顧地扔在一旁。 巴格登和德姆見烏那爾倒下,甚至愣了好一會兒才有所反應,德姆看著手中鞭子,蛇鞭明明已經纏緊唐云崢手腕,咬進他皮膚和骨頭里,但被他強行掙斷,腕骨碎裂,手肘脫臼開來,也要取烏那爾的命。 他二人這才想到,加央打架,從來是不要命的。 巴格登喊了一聲,德姆回神,扯住蛇鞭要乘勝追擊,唐云崢尚能動彈的一只手已拾起了地上的骨鐮。 骨鐮歸于原主,亢奮地不住顫動,它身影修長而冰冷,頭頂彎月般的巨大鐮刀,因不能飽食鮮血而抗議地貪婪地嗡鳴。 唐云崢握著它,燈下如死神降世,一刀便揮下德姆握鞭的整只胳膊,緊追不舍的蛇鞭驟然一松。德姆慘叫一聲,巴格登還在趁勢拿刀,唐云崢再一揮刃,眼前如電光閃過,還來不及感知疼痛,已被攔腰截做兩段。 他的上半截身子倒在地上,蠕動了片刻,看見唐云崢輕易割開德姆的脖子,再然后,唐云崢踏著滿地殘肢斷臂,在尸山血海中扛起骨鐮,一步一步,走向階上,坐定。 那冰冷的鋼鐵的椅子立在他身后,不過為襯托他一二,不配他一坐,他懷中抱著骨鐮,一手撐在膝頭,神態蔑然。 “占著我的位置,用著我的刀,就能成為我了?” “雜碎們。” 齊那德不知何時站在了階下,在一片尸身和殘吟中向他下跪。 唐云崢瞇起眼,他叫鮮血糊了滿眼,好半會兒才認出是他。 “哦,是你,齊那德,一個懦夫。”他懶懶評道。 齊那德嘴唇顫動:“你竟然,你竟然全殺光了……” 唐云崢歪了歪頭,似乎有些迷茫:“不屬于我的東西,還留著干嘛。” 齊那德說:“我愿意歸順督主,我所有的一切都會奉獻給督主,求督主饒我一命。” 唐云崢又慢慢走下階來,手虛虛一指,指著滿地殘尸。 他說,你猜他們為什么恨我,為什么一定要殺了我。 唐云崢烏紅的靴底立在他眼前,下擺連珠成串地不住往下淌血,齊那德瘋狂冒著冷汗,舌尖卻如同呑咽刀槍一般,不敢言一字,他知道,他知道加央對叛離者從不留活口。 唐云崢看著他顫顫聳動的發頂,無趣說:“把消息帶回普魯……” 他微微轉身,話音未落,察覺身后一道殺氣襲向背心,他本能輕易躲開,卻感覺丹田一滯。 八煞插入了他的背部,在他血rou里開出蓮花,一寸寸攪食他的生命。 他回手一揮骨刃,將齊那德胸膛撕開大半,齊那德重傷,他也有些受不住地向后踉蹌幾下,跌坐在階上。 他勉力支撐著骨鐮,唇角不住涌出血來。 唐云崢咬牙問,你下毒,怎么下的毒,我不可能沒有察覺。 “你一向狂妄自大。”齊那德要死了,他看著唐云崢閉著眼,苦苦支撐的場面,眼中痛恨又癲狂,“是我殺了你,哈,哈。” 唐云崢思忖片刻:“你一開始就在場上下了毒,是香,混在濁氣和血氣里,這里所有人都會中毒。” “是啊。”齊那德掏出解藥,將它撒在地上,“看吧,沒有解藥啦,你要死在我手里啦!你最后是死在我手里!” “反正你不會放過我,不會放過所有人,我們全部人給你一人陪葬,我們地獄底下見吧,督主加央。”齊那德咧嘴一笑,牙齒血紅,眼瞳金黃,他奄奄一息卻心滿意足地躺在地上,整個人有種瀕死的破碎的冶艷,宛如一只誘殺死神贏得了終局的陰森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