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時間還早,室友們應該還在睡,戚執(zhí)輕腳輕手推開門,放下臟衣服后去衛(wèi)生間洗漱,出來時,沈清安已經(jīng)起來了。 見戚執(zhí)穿著不合身的睡衣,沈清安眼睛微瞇,但語氣不變,依舊溫和:“怎么樣?好點了嗎?” 他也知道戚執(zhí)是被嚇著了,并非對藍桉有什么想法。 “好多了,”戚執(zhí)又去換衣服。 “那就好。” 沈清安洗漱后跟戚執(zhí)一同下樓吃早餐,無意間碰到住七樓的幾個同學,就聽他們都在議論同一件事: “學校是不是鬧鬼啊?我昨晚總聽見有人在喊救命。” “你也聽到了?我還以為是我感冒幻聽了呢,尼瑪,就在我腦殼頂上,怪腔怪調(diào)的喊救命,還喊什么:七七我要殺了你。” “屮,我也聽到了,還發(fā)出哐當哐當?shù)穆曇簦瑖樀梦椅嬷X殼睡了一夜。” “聽說學校是建立在墳場上的,不會真有鬼吧?” “都說男生宿舍火氣旺,鬼還敢來啊?” “不會是往年的學生吧?被一個叫七七的女生背叛后自殺了?” “不行,要是今晚再有,我一定回老家求張符戴著。” “我去搞本經(jīng)書放床頭好了。” “聽說放剪刀也可以避邪?” “……” “……” 出來男生宿舍,幾名同學逐漸走遠,戚執(zhí)和沈清安一對視,異口同聲道:“肯定是他。” 那什么七七,應該是在喊戚執(zhí)。 樸智俊是外國人,漢語不太標準,加上腦袋和牙巴都被藍桉打腫了,喊不清楚,才讓七樓的同學誤會了。 …… 樸智俊喊了一夜,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人前來,他已經(jīng)掙扎著解開了捆綁手腳的褲子,身體得以躺平,但身上受傷不輕,這會兒已經(jīng)是又痛又餓又渴。 戚執(zhí)為什么不報警? 為什么不將自己交給學校? 他是想困死自己嗎? 還有那個從六樓跳下來的男生又是誰?那么危險跳下來,就不怕一個沒抓穩(wěn)掉下去摔死嗎? “會不會是齊震南?” “極有可能。” “除了他還有誰會來救戚執(zhí)?” “沈清安?” “室友而已,用不著如此拼命吧?齊震南、肯定是齊震南。” 樸智俊要死不活的轉動著他那腫成豬頭的腦殼,一點點分析,隔一會兒又喊幾聲:“救米啊,有木有仁——” 然而白天的男生宿舍人更少,就算有人聽到也不敢獨自上來。 樸智俊喊了個寂寞。 平日的小跟班也沒找來,說不定還以為他出去玩了呢,畢竟以前的他經(jīng)常這樣。 “嗚嗚~~” 樸智俊覺得自己極有可能會餓死在天臺,害怕得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又睡了過去,再次睜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天黑,樸智俊越發(fā)害怕,啞著嗓子喊得更加賣力,幾乎撕心裂肺:“救米啊,有木有仁啊,救命啊———” 或許命不該絕,也或許是神靈聽到了樸智俊的呼喊,竟真的有人上來了,隔著天臺門小心翼翼問:“誰?誰在喊?” “救命,有人,救我,”樸智俊急忙大喊。 海城大學治安不錯,熄燈鎖門前保安都會巡樓檢查,往日檢查天臺樓梯都只是在六樓用手電筒照一照,沒危險就離開,沒想今晚會聽到有人喊救命,還怪腔怪調(diào)的,像極了電影里的鬼怪。 保安仗著自己身強力壯,大著膽子上來,試探問了一聲,沒想對方還會回應。 聽著像是個人,只不過語調(diào)不太對。 學校有留學生,雖然有單獨的留學生宿舍樓,保不齊人家就愿意來本地的學生宿舍樓玩呢? 只要不是鬼,保安就不怕了,發(fā)現(xiàn)天臺的門只是隨意扣著后,輕輕拿下鎖扣,打開門,就見…… 一個用衣服遮蓋著腰間的裸體豬頭。 “救我,救我,”樸智俊仿佛看到了天神,啞著嗓子揮手大喊。 “還真是人啊?”保安急忙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豬頭一只蹄子被手銬銬住了,“別慌,我打個110。” 他只是個普通保安,可不會解手銬。 “別打,”樸智俊急忙阻攔,又指了指角落里的手機和鑰匙,“鑰匙在那里,幫我打開手銬就行。” 保安急忙去拿鑰匙,打開手銬后又幫豬頭把衣服褲子簡單套上:“還能走嗎?需不需要幫你報警?” 這一看就是被人暴揍后故意拷在這里的,理應報警。 “別。” 樸智俊顫抖著手拿過手機,點開本國的微信后將余額給保安看,“麻煩你送我去醫(yī)院,別驚動其他人,我給你兩萬塊。” “……” 保安眼一亮,還有這好事? 確定余額是真的,樸智俊也沒開玩笑后,保安立馬答應下來,“來,我背你下去。” 本就不是這一棟的學生,保安隨便說是其他樓的學生來玩摔倒了,就順利騙過宿管將人背了出去。 樸智俊也要臉,沒敢驢保安,來到醫(yī)院就給保安轉了錢,然后又借保安的手機通知了幾個跟班。 保安看他傷得實在不輕,離開前又問一遍:“你確定不需要報警嗎?” “不需要,你走吧,我朋友會來照顧我。”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