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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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品月騰地站起身來,跟夏葵說:“葵葵,我要去找聞川哥,先不說了!” 夏葵點頭,小姑娘跟風(fēng)似的直往門口跑。 米品月好不容易蹲到關(guān)聞川,怎么會輕易讓他走,于是她上前熟絡(luò)的打招呼。 方才還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在見到那比門都要高的男生時,一下子紅了臉頰,一臉?gòu)汕蔚目粗猩f:“聞川哥,你們金融系的是不是課業(yè)很多啊?都快十二點半了,才出來吃飯。” 關(guān)聞川垂眸看她,神色平淡,“嗯,最近臨近畢業(yè),事情是多了點。” 男生伸手迭起白色襯衫袖子,露出兩截精壯白皙的小臂,整個人的氣場都是屬于高冷那一卦的。米品月盯著男生的臉看,眼里都泛光。 最后打完飯,兩個人同步離開食堂,那身高差引起不少同學(xué)注意力。 等到了晚上,夏葵從圖書館復(fù)習(xí)功課回來,剛進宿舍門就聽到兩個舍友偷摸在議論。 “夏葵那么窮,是怎么勾搭上江徜的?” “人是沒錢,是窮,但不還有一個身段嘛!她那身材勉勉強強還可以,保不齊江徜就喜歡她這種身材好的。” “不是吧,我今天還看江徜給她送飯,還用保溫桶裝著,難不成是親手做的?按照江徜那個性子,實在是不可能親手給女孩兒做東西吃,之前他那么多女朋友,如今還有一個胡黛菲都沒過這個待遇。而且,胡黛菲那個醋壇子竟然還沒跟江徜鬧。” “不用點心,怎么腳踏兩只船?江徜是浪子,一個胡黛菲哪里夠他玩,所以又勾搭上一個身材好的夏葵,兩個女生都是同一個專業(yè)班級的,這事兒傳開了,我就看夏葵怎么和胡黛菲相處,說不定還能見她倆打起來!” 說著,女生忍不住幻想那個畫面,肯定很有趣。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米品月剛站在門口都聽到了,一手拉著夏葵,兩個人氣勢洶洶走上去。 米品月抬手指著那個貼面膜的女生:“他媽的你們張了張嘴不說人話,盡會滿嘴噴糞!要是不好好用嘴,老娘不介意幫你們把嘴給膠帶封起來。” 正在化妝的女生,嚇得手上的粉餅差點都被捏碎了,“米…米品月,你怎么跟個炮仗似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米品月抱手,翻了個白眼:“炮仗?老娘要是炮仗第一個先點了你!”她抬起下巴,瞅了一眼正在敷面膜的女生,剛剛她都聽到了,就她說的最過分,于是米品月走上去,抬腳就踩在她的板凳上,冷著臉說,“說起腳踏兩只船,趙涵琳我覺得你最有話語權(quán)了吧。” 趙涵琳嚇得不敢吭聲:“……” 夏葵站在旁邊,看著好姐妹給自己撐腰,剛才眼里憋的淚水慢慢都要溢出來了。 最后,兩個女生連夜搬去隔壁房間睡覺。 這一晚,十足的安靜。 本來宿舍是四人寢,眼下走了兩個長舌婦,米品月眼不見心不煩兀自唱著小曲兒,敷面膜,還一邊說著:“葵葵,這倆人一肚子壞水,以后她們要是再說你壞話,你就跟我說,我來跟她們battle!” 夏葵正在幫米品月?lián)Q被套,這才從被套里面鉆出來,烏黑頭發(fā)上沾了一點棉絮,她紅著眼開口:“嗯嗯。” 米品月聽她聲音不對勁,立刻轉(zhuǎn)頭來看她,就看到夏葵果然神情不對,跟要哭似的。 她拍了拍面膜,走過來安慰:“好了,葵葵,別難過,還有我呢。” 夏葵抿嘴,點頭。 米品月見她不難過了,于是蹦跶一下坐在床上,撲通過來撲通過去,“葵葵,你真好!我老是不會套被子,還好你幫我了,不然我晚上就要睡棉花套了。” 夏葵熟練的拉上拉鏈,還把被子迭成小豆腐塊,“嗯。你以后要是不會,問我就成。” 米品月晃著小腿,“好嘞!” 晚上,兩個小姑娘躲在被窩里看恐怖電影。 米品月膽子倒是挺大,看到那些恐怖畫面都津津有味。 反之夏葵,看到電影畫面閃過來閃過去,尤其是拿著斧頭的男人對著門瘋狂的砍時,嚇得身子一抖。 電影進行到一半,米品月的手機忽然來了視頻電話。 米品月氣哄哄的:“這大半夜的,給人女孩打視頻電話,指定沒安好心。” 她熟練的花開接聽,當(dāng)看到視頻那端是關(guān)聞川時,激動的面膜都要笑掉了,“聞川哥,晚上好啊!” 關(guān)聞川穿著白色襯衫,帶著金絲眼鏡,一臉禁欲的模樣。 關(guān)聞川回應(yīng):“晚上好。” 剛準備看向鏡頭,手機就被人一轉(zhuǎn),正好對著江徜那張欠揍的帥臉。 于是乎,米品月就跟變臉?biāo)频模樕系男Τ亮讼氯ィ骸按笸馍阏椅矣惺聝海俊?/br> 江徜挑眉,語氣閑散:“米品月,跟我說話,就這副表情,也不知道是誰剛剛見了關(guān)聞川,嘴角都要翹到眼角去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夏葵微微偏頭,也瞄了一眼。 只是一眼,視頻那端的江徜眼睛很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先是一愣,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 也是,今天見到夏葵,她都和米品月待在一起,指不定會是室友。 這時,江徜對米品月說:“讓她接電話。” “她?誰呀?”米品月一臉納悶。 江徜舔了舔嘴角:“你旁邊那個。” 米品月開始故作嬌羞:“大外甥,你說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她其實就想跟關(guān)聞川說話,所以才說這樣的話來。 江徜嫌棄的不行:“小舅媽,勞煩您把電話給夏葵,可好?” “好嘞!”一句小舅媽,米品月開心地合不攏嘴,直接把手機遞給夏葵。 另一邊。 關(guān)聞川正在寫論文,眼鏡下那雙狹長的眸掃了一眼江徜,“別亂喊。” 江徜嘖了一聲,“小舅舅,你倆八百年前就定親了,喊早喊晚有什么區(qū)別?” 砰的一聲,關(guān)聞川闔上電腦,凝眸盯著江徜,隨即抱著電腦起身離開。 “真無情,跟個冰塊似的。”江徜搖頭。 這時,夏葵握著手機問了一句:“冰塊?什么冰塊?” “沒什么,我剛剛跟我小舅舅說話呢。”江徜拿起手機,就看到夏葵那端烏漆嘛黑的,于是好奇就問:“你這,在哪兒躲著呢?” 夏葵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被窩里還有點兒悶悶的,“被子里。” 而且,她覺得在被子里跟他說話,總歸有點不太好。 緊接著她慢慢掀開被褥,走到室內(nèi)窗臺那邊去,拉開陽臺門走出去。 屋外月色通亮,很快江徜那邊就看清楚夏葵的臉了。 夏葵背靠著陽臺欄桿,后端就是月光。 小姑娘皮膚白皙鵝蛋臉小巧精致,脖頸修長骨骼纖細勻挺,高馬尾被放下來自由散落在她的肩上,還有瓷白的鎖骨上,像是被鋪上一層素白色的紗幔,白的直發(fā)光。素色月光透過她的白色睡裙,在白皙的肩上襯出一抹陰影,她似乎很瘦,讓人有種想要給他披上外套防風(fēng)的念頭。 江徜怔住,不知道是看了月光被撩了眼睛,還是夏葵。 仔細一看,她似乎還挺漂亮的。 江徜捏著手機,指腹捏到發(fā)白傳來陣陣細碎的壓迫感,促使他很快收攏心緒:“夏葵,明天是周六,你母親讓我問你要不要回家吃飯?她說,她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夏葵目光落在江徜的唇上,在察覺不妥后,又很快垂下頭來。 “我給她發(fā)過消息,我也不打算回家吃飯,而且…那是她的家,和我沒關(guān)系。” 江徜看了她好半晌,“行吧,隨你,你要是不想回去,就算了。反正,她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 最后一句話,夏葵聽在心里,一陣酸澀。 是啊,夏文芳不知道她喜歡吃什么。 夏葵覺得眼睛里有什么東西將要掉出來,于是她嗡嗡說了一句:“你要是沒其他的事,我就掛了。” “行!”江徜點頭,嘴里叼著一支煙,要掉不掉的。 但是,他后知后覺,看著夏葵低著腦袋,只以為她哭了,慌了,“夏葵,你不會哭了吧?” 夏葵搖頭,可是眼淚卻爭先恐后的掉下來,啪嗒,落在地上浸潤在地板上。 果然,是哭了。 江徜捏下煙,怔住,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你老哭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欺負你了。” 不說還好,一說夏葵實在是忍不住啜泣,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我就是…忍不住…和你…沒關(guān)系…” 說著,夏葵就要掛斷電話。 這時,江徜用舌頭頂了頂上顎,猶豫著說: “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你聽了就別哭了?” 上次因為夏葵從家搬出去,他老子私下還和他做了思想工作,長篇大論從道德教育到為兄準則,聽得他是頭腦發(fā)脹活活念經(jīng)唐僧,搞得好像是他把夏葵弄走的一樣。 所以從那以后,他就不愿多聽江父說一句話了,更不愿招惹夏葵。 但是,剛才似乎好像因為他說話,才攪的小姑娘流眼淚,是他該負起的責(zé)任。 夏葵抽噎著,兩顆圓溜溜濕漉漉的眼睛慢慢抬起,望著屏幕那端的江徜。 她點頭:“嗯。” 江徜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有一個胖子……從高樓跳下…結(jié)果變成了…死胖子…” 夏葵一臉莫名:“然后呢?” 江徜見她笑都不帶笑,隨即又換了一個:“小蛇慌張地問大蛇:“哥哥,我們有沒有毒?”大蛇說:“你問這個干嗎?”小蛇說:“我剛才不小心把自己舌頭咬到。”” 夏葵又是一臉淡定,倒是沒再掉眼淚了。 江徜卻一臉納悶:“不好笑?” 小姑娘跟捧場似的,露出兩顆牙齒和一抹笑來,“一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