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都是他看人家倆人感情好，嫉妒得不行。”

    “這老二也真是……”朱悅失笑。

    他們在這里談論弟弟們，卻不知道弟弟們也在說他們的笑話。

    “你看大哥那個猴急樣，可是有媳婦的人呢。”宋時風笑話道：“恨不得長媳婦身上，嘖嘖。”

    “等你娶了媳婦不比他好多少，還笑話人呢。”劉二花捶他一下。

    “我才不，我得讓媳婦圍著我轉，我到時就是老太爺，誰伺候得好娶誰。”

    “你當你是香餑餑啊，還伺候？想什么呢。”

    “我當然是香餑餑，你不知道那女人是呼啦啦的往我身上撲啊，都不知道選那個好。”

    “走了走了，這話可沒辦法聽了，牛皮能把天遮住了。”宋時雨拉著小四就往外走，“咱們放煙花去，不理那個牛皮大王。”

    顧衛峰笑著搬著一大箱子煙花跟在他們身后，伺候這倆小祖宗放煙花。

    沒一會兒宋時風也跟了出來，看了兩眼煙花后別別扭扭的說了句：“謝謝啊。”

    顧衛峰看看他，“謝我什么？”

    “反正就是謝謝你，你管那么多。”宋時風翻著白眼說了一句，然后就跑到弟弟身邊搶著放二踢腳，兄弟三個鬧得不可開腳。

    顧衛峰不可置否的笑笑，這宋老二，神經病。

    放完煙花也到十點多了，電視里的春節聯歡晚會還在熱熱鬧鬧的放著，二老已經進屋睡了，他們這兒沒有守歲的習慣，第二天一大早還要去拜年，各自瘋完也都進了屋。

    “你要走？”樓道口，宋時雨擰著眉，“不是說好了在這睡？”

    “明年吧，今年就不了，你趕緊去睡。”

    “事兒多。”

    顧衛峰摸了摸他的臉，然后低頭親了親，“回吧，外面冷，明天再來找你。”

    *****

    年過了，宋時雷的媳婦也娶回家了，初五一過，大家又該收拾收拾東西出發了。小兩口不讓送，老兩口還是送了老遠才往回返。

    劉二花送走老大跟他媳婦就開始抹眼淚，“又走了，又走了，還說什么給我蓋大房子，蓋來誰住？誰住？養耗子嗎？”

    “行了行了，舍不得兒子就舍不得兒子，說什么房子不房子。”宋長河叨叨老伴兒，“等明年他們不就又回來了，你要是實在想他們就去部隊看他們，又沒人綁著你的腿。”

    “嘿，我說一句你有十句等著，死老頭子你腰桿兒硬了是不是？”劉二花怒懟。

    “沒沒沒，我哪敢要你的強，這不是開解你呢，反正今年你也內退了，沒人能絆著你啦。”

    “我退了你很高興是不是？你笑話我沒工作了是不是？”他不提工作還好，一提工作劉二花整個人都炸了，“我是內退了，你呢？你那廠子半死不活的也撐不了多久！看著吧！”

    “誒誒，怎么扯我身上了，我們廠招你惹你了？就是我們去年效益不好今年就一定不好？你這老娘們怎么這么刻薄？”

    “我刻薄？我短了你吃還是少了你穿？你說我刻薄？你這是看我沒工作了嫌棄我是不是？”

    老兩口還沒進家門就吵吵起來。

    “爸媽，你們干嘛呢？”小三小四聽著動靜不對，出門一人一個把老兩口拉進家。

    兩個人氣哼哼的一人坐在沙發一頭，你不搭理我，我也不看你，就像隔世的仇人，恨不得咬死對方。

    “這是干什么呀，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宋小三看著老頭兒老太太，哦，不能這么叫，他媽現在可時髦了，還燙了卷發，看著……，呃，不說了。

    “你問他，他嫌棄我！”劉二花委屈的直抹淚。

    “我哪兒嫌棄她了？是她說我廠子要倒閉！”送爸爸也委屈的不行。

    “要不是你嫌棄我沒工作，我怎么會說你廠子！”她倒是不哭了，張口就吵。

    “我不……”

    兩個人開始跟個孩子似的又開始從尾到頭復述一遍，期間再分別添點油加點兒醋，從三歲說道三十歲，從帶孩子說到工作忙，整個事件變得曲折又曲折，就是一中老年訴苦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