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頁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圈水深千尺[快穿]、渣了四個霸總后[穿書]、我是死而復(fù)生的白月光、退婚后霸總哭著要娶我[穿書]、反派他冷艷逼人、溺潮、穿書后我跟主角炒cp、明日何其多[穿書]、真人劇本殺[無限]、[綜漫]佐助君說系統(tǒng)毀人生
為什么當(dāng)時非要離開,沒有再好好地和芳澤談一談;為什么在出關(guān)后,沒有主動和芳澤聯(lián)系;為什么沒有提前想到;為什么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為什么當(dāng)初芳澤只想單獨和他待在山里,自己卻總有數(shù)不清的事要做,不肯像他期待的那樣,長長久久地陪著他。 為什么不對芳澤好一點。 葉澄摸了摸袖間,卻發(fā)現(xiàn),他從家中折的那一枝錦簇累累的杏花,在這十多天里,失去了靈力的護持,早已干枯凋零了。 一點熱意順著眼角涌出來,悄無聲息地劃入鬢角,只留下斑駁的水痕。 第二天清晨,在門外值守的弟子推開屋子,發(fā)現(xiàn)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人了,驚慌失措地報了上去。 青崖眾人仔仔細(xì)細(xì),里里外外地找了好幾遍,沒有找到人,只發(fā)現(xiàn)莫凡的靈牌前,多了三炷香。而草屋旁的樹下,有一塊土是疏松的,像是剛剛被人挖過。 還是魏晉元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證明了葉澄確實是自己離開的。 他把當(dāng)初季芳澤埋在地下的那壇雪水,挖出來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莫凡最后送了小芳一程,讓他魂魄見到了阿澄 晚安…… 第173章 傳的信沒人回, 魏晉元循著記憶,找去了葉澄和季芳澤之前的住所。 但湖邊光景一時新, 褪去春日的嫩黃新綠, 長出了悠悠浮萍,那一座青磚白瓦的院落, 連帶著杏花魚缸,也不見了。 親人朋友同門,誰也不知道葉澄去了哪兒, 聯(lián)系不上他。好在青崖的魂燈始終是亮著的, 無論在哪兒,總算性命無憂。 深淵的噩夢終于落幕,伴隨著炸成飛灰的通道,漸漸被人們遺忘。 青崖新招了很多弟子, 有些從未聽說過葉澄的名字, 但大家都知道, 首徒之位始終空懸。 深山老林, 罕有人至。 但人再少的地方也要注意鎖門。 葉澄忽略了這條金科玉律,所以這天外出歸來, 就看到有一位金尊玉貴的大少爺正坐在他的院子里,滿眼都是挑剔。 “你不回青崖做你的大師兄,打算在這鬼地方,當(dāng)一輩子的野人嗎?” 葉澄沒問他是怎么找過來的,卸下肩上的竹筐,掀開院子角落那口大缸上的木頭蓋子, 從里面舀了一瓢,遞給晏長東:“我自己釀的,嘗嘗?” 葉澄過得隨性,晏長東卻是紙醉金迷的公子哥,像這種野路子生手釀的酒,對他來說與砒/霜無異。但他還是面無表情地把那一瓢“砒/霜”接過來,喝了一大口。 苦得要命。 這他媽是黃連釀的嗎? 晏長東“咚”地一聲,將瓢扔到缸里,濺起酒花四溢:“我真的受夠了!” “我來之前,所有的朋友,輪著番地給我耳提面命,讓我說話小心點,溫柔點,千萬別刺痛了你脆弱的內(nèi)心。” “怎么了?啊?人死了,成了你這輩子都過不去的坎兒,提也不能提了是吧?”晏長東狠狠推了葉澄幾下,“誰沒死過幾個至親至愛啊,這就爬不起來了,要躲在深山里哭一輩子喪?葉澄你還是個男人嗎?讓季芳澤知道了也瞧不起你!” 葉澄被他推得連連后退,幾次想張口說話,都被晏長東給堵了回去,最后只好一個反手,把人按進了黃連酒缸:“我沒說不讓提啊。” 晏長東掙扎:“咕嚕咕嚕……” 葉澄見他老實了,才松開手,沒好氣道:“你現(xiàn)在一提再提,我不也沒痛哭流涕,尋死覓活嗎?” 晏長東:“呸呸呸!不能好好說話嗎!動手動腳地做什么?” 葉澄白了他一眼:“誰先動手動腳的?” 黃連釀的酒,終于短暫澆滅了晏長東滿腦門子的火氣。晏長東仔細(xì)看了看葉澄,發(fā)現(xiàn)他雖然穿得像個要飯的,但精神倒還不錯,本來想一拳打他個鼻青臉腫,發(fā)泄一下這些年的擔(dān)憂,最后卻拐了一個彎,落在了葉澄的肩膀上。 故友多年后重逢,沒有喜極而泣,互相毆打了對方幾下,就坐在廊下說話。 晏長東:“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葉澄漫不經(jīng)心地削著一根蘿卜:“回哪兒去?” “自然是回家!” “阿晏,我不會回去了,無論是青崖,還是葉家。”葉澄打了一個手勢,制止了晏長東略帶火氣的話,“這跟芳澤的事沒關(guān)系。” 時至今日,他已經(jīng)能很平靜地提起當(dāng)年往事了。 “我不是恨誰,真的。我也知道,當(dāng)時做出那樣的決定,誰也沒有錯。甚至,如果我提前知道這件事,我也不會阻止芳澤,而是選擇陪他一起去。”葉澄眼神悵然,但更多的是清醒,“我只是覺得,既然之前選擇了離開,再回去也只是徒增尷尬。” “我七歲離家,再沒在葉家長住過。至于青崖,晉元心思玲瓏,時桑為人穩(wěn)重,完全撐得起局面。何況下面還有其他出彩的師弟師妹。師父不過是覺得對我有愧,才一直保留那位子。我為私情出走這么多年,有什么資格坐回去?” 他愛葉家,也愛青崖,但是有時候,錯過去的就是錯過了。他已經(jīng)不能,也不愿意再回去了。 “好,就算不回青崖,那也沒必要留在這里。”晏長東今天難得地沉不住氣,一開始的激憤平息,又后知后覺地想起朋友們的囑托,帶了點刻意的“溫柔”來,“做點別的也行。要不去晏家住幾天?你想做什么,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