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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沒,小孩子都比你懂事!”掌門把自己的胡子抽出來, 沒好氣道,“放心, 你師叔們也不吃人。趕緊給我滾去練劍!” “那我走了, 您和師叔可都是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不要欺負(fù)小孩子啊。” 季芳澤站在屋內(nèi),神情專注地看著葉澄的背影消失,才轉(zhuǎn)過頭, 低眉順眼道:“掌門。” 掌門心里痛罵了那個孽徒三百頓, 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季芳澤的腦袋:“走吧。” 靜室拐過一道屏風(fēng),有一面水鏡。水鏡后有一間開闊的屋子,地上畫滿了法陣, 里面坐著七八個人。 季芳澤走進(jìn)去,剛好聽到有人嘟囔了一句。 “小王八蛋,心偏的沒邊了。” 作為被“心偏的沒邊”的那個人,季芳澤只好當(dāng)做沒聽見,乖乖巧巧地走過去站在正中,半低著頭,接受眾人打量的目光。 過去他想起青崖山這些人,覺得他們既虛偽又高高在上,滿心都是憤懣和敵意。但現(xiàn)在看作是師兄的長輩,雖然彼此仍沒什么好感,但妥協(xié)一下好像也沒那么不能接受。 昨夜眾人已經(jīng)檢查過了青崖大陣和寒冰洞,今天無非是問得更仔細(xì)一些。 季芳澤將事情經(jīng)過詳細(xì)闡述了一遍,只是隱去了有關(guān)葉澄的那部分。 一直沉默的莫凡突然開口:“你聽那個聲音提起過他的來歷嗎?” 季芳澤想了想:“他曾說‘我最了解你們深淵一族’,但我不確定這話是真的,還是他故意說的。” 眾人對視了一眼。 季芳澤的身影消失在水鏡之中。安安靜靜站在角落里,一直閉目的少女突然睜開眼睛,瞳孔晶瑩如冰雪:“沒有其他神識。” 少女是那面水鏡的器靈,如果有神識附在季芳澤身上的什么器物內(nèi),瞞不過她的眼睛。 流霞峰的峰主輕聲道:“莫非真的是心魔?” 青崖山千年大陣,就算戰(zhàn)火連天的年代,也能將門內(nèi)年幼的弟子護(hù)得滴水不漏。要說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jìn)來,哪怕只是神識,也讓人難以相信。 被關(guān)入寒冰洞后出現(xiàn)的聲音,只有季芳澤本人能聽到,誘使他修行本族功法,報復(fù)青崖山。單從目前的結(jié)果來說了,真的很像是因為對懲罰懷恨在心,而生出的心魔。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雖說季芳澤一直沒有正式踏入修行,不該生出這樣強的心魔,但畢竟他的情況和普通人不一樣。 眾人都看向莫凡。雖然莫凡平常不怎么說話,但在季芳澤的事上,無疑莫凡才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人。 莫凡微闔著眼:“我不知道。以后他的事,我不會輕易插嘴。” , 倒是掌門坐在首座,笑呵呵道:“我覺得不是心魔。” 眾人安靜下來,連莫凡都睜開了眼看過來,準(zhǔn)備聽聽他的高見。 “因為我的徒弟只是爛好心,不是冤大頭。” “嘁。” 眾人一哄而散,留下掌門孤零零地嘆息道:“為什么大家就不能對自己的掌門尊敬一點呢?” 莫凡面無表情:“大概是因為大家一想到自己的掌門,在做重要判斷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我徒弟做什么都對’,‘我徒弟真好’,就感到很絕望,所以實在尊敬不起來吧,” “……其實有時候我只是隨便抱怨一下,你不理也可以。”掌門的心態(tài)很平和,給自己倒茶的同時,還給懟自己的師弟也倒了一杯,“你最近怎么了?” 莫凡一直都是青崖山對季芳澤最警惕的人,大家也明白他的這種警惕從何而來。所以他今天的表現(xiàn)非常反常,眾人走得那么快,也是為了讓他們兩個單獨說說話。 莫凡看著茶葉在guntang的水中沉浮:“我最近在想,我這些年這樣對他,究竟是真的因為警惕,還是我生出了心魔而不自知。” 掌門的表情微頓,收起了那種老好人一樣的笑呵呵。 “其實師兄你們早就發(fā)現(xiàn)了吧。”莫凡摸了摸那guntang的茶杯,“所以你才會那時候讓阿澄去破云峰給我送東西,這孩子確實人如其名。” 是他把季芳澤帶來青崖山,也因為他和季芳澤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所以大家默認(rèn)將人交給了他撫養(yǎng)。等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事情不太對,已經(jīng)有些晚了。 人心畢竟都是偏的,比起身世復(fù)雜,說不上是親是仇的季芳澤,他們當(dāng)然更在乎莫凡。心魔這東西,一個弄不好,是要走火入魔,甚至身死道消的。 他們不敢直接開口,但又不能眼看著事情越變越糟,所以那一段時間,掌門才會頻繁地派葉澄往來于破云峰。 他們看著葉澄長大,都很了解這孩子。不需要任何吩咐和暗示,只要葉澄看到了這件事,一定會插手。他就是這樣的人,自己認(rèn)定對的事,哪怕所有人都反對,也不會向后退。 而莫凡對葉澄的容忍度無疑也是極高的。 就像掌門預(yù)料的那樣,葉澄數(shù)年如一日,把季芳澤護(hù)在了羽翼之下。莫凡因為漸漸放開手,也清醒了幾分。 莫凡嗓子沙啞:“我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這么多人栽在心魔劫上,我終于看懂了我的私心,也知道這件事可能是錯的,但是我就是放不下。” 掌門也不知道說什么,畢竟當(dāng)事人不是他。連他想起來,都覺得悲傷慘痛的往事,何況是莫凡。 “我永遠(yuǎn)也沒辦法將他當(dāng)做晚輩來愛護(hù)。”提起過往,莫凡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目眥欲裂,“他是無辜的,我meimei就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