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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二想再勸勸季芳澤,但轉過頭,他的瞳孔緊縮:“殿下!” 在他的視線中,本來一直好端端的季芳澤,突然捂住了心口,有血慢慢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 葉澄的意識慢慢回籠,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緩緩睜開了眼,眼前卻還是一片黑暗。 他在腦海中喊了一下009,卻沒得到009的回應,反而另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醒了?” 那聲音聽起來有點模糊,分不出什么具體的聲色音調來,但極冰冷,聽在葉澄耳中,像是有霜落在心里。 葉澄察覺到不對,猛地起身。他用的力量如此之大,就算面前是大象應該也能掀翻。他的四肢并沒有被縛的實際觸感,但他才剛剛躍起不足一尺,他的手腕腳腕處,就驟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拖力,直接把他摔了回去。 他重重撞回原本躺著的地方。本就破破爛爛,筋脈到處都是傷口,因為這次撞擊,葉澄幾乎疼得全身都蜷縮起來,腦袋里全是一片片的空白和噪響。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嗡響漸漸褪去,他才重新找回了意識。 然后葉澄察覺到有人在摸他的臉。眼睫,臉頰,嘴唇,一一流連過去。 那人的動作輕佻又狎昵,帶著一種情//色的味道。葉澄全身繃緊,想要偏頭躲開,卻被那人捏住了下巴,他使出了力氣,卻半點也動彈不得。 葉澄畢竟不傻,他已經猜到自己現在是什么處境了。 有人救了他,所以他的傷勢遠沒有想象中那么嚴重,但這個人也同時囚禁了他。 他這是什么運氣!在這樣修行沒落的世界,竟然遇到了功力高深的土著修行者!如果說葉澄是不受天道歡迎,被警惕防備的不速之客;那人家就是天道的親兒子。 別說他現在全身的筋脈破地像篩子,就算他好端端的,人家的主場優勢擺在這兒,他也未必能干過人家。 更雪上加霜的是,這位修行者看上去可不像是什么正派人。 “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死了。”那人似乎坐在了他身邊,聲音寡淡,但聽在葉澄耳朵里,卻又不像全然冷淡,說不出的奇怪,“救命之恩該怎么報?” 葉澄筋疲力竭地仰著臉,無所謂地笑起來:“無以為報,那能不能不報?” “不可以。”那人禮貌地拒絕了他,反而頗為責備的樣子,“這樣會打擊別人以后做好事的積極性。葉少俠這樣心懷蒼生的人,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呢?” 葉澄:“……” 他怎么覺得這人說話陰陽怪氣,含尖帶刺的。但想一想,葉澄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他一直兢兢業業,盡忠職守地奮斗在工作的第一線,除了最后那場讓他狼狽不堪的降雨術,他和本地的修真界根本就沒有半點聯系。 怎么也不至于得罪了這位大佬啊。 那人卻無所謂葉澄接不接話,自顧自道:“既然我對你是救命之恩,你就該以身相許。” 說了兩句話,葉澄也稍微放松了一點,腦筋飛速地轉著。 之前的時候,葉端瑜的這張臉,確實有叫人見色起意的資本。但他來了之后,先是在臉上留了疤,又因為降雨術受了重傷,現在只怕狼狽地看不出人形。 這人有這樣的修為,肯定不缺財富美人,怎么也不至于饑不擇食,瞧上他現在這幅樣子。 葉澄揣測著,是不是此地修行艱難,同輩太少。這人想找個同修大道的道侶,又剛好看見自己施降雨術,所以才起了念頭。 葉澄咳了一聲,盡量平和道:“多謝前輩厚愛,只是小子本就天賦平平,經此一事,恐怕在修行上再難寸進。再加上相貌有瑕,只怕配不上前輩的好意。” 葉澄組織著措辭。季芳澤就坐在葉澄身側,長長的睫毛低垂,視線落在葉澄的臉上,并沒有在意他都在說些什么。 這是一片很濃重的黑暗,沒有半點光亮,盡管季芳澤能清楚地看到葉澄的每個表情,但他還是揮了揮手,空中突然出現了很多淺藍色的光點,在空中匯成幾朵藍色的蘭花,將葉澄躺著的那張床照亮。有一朵輕飄飄地落在葉澄枕側,溫柔無比。 這片空間很奇怪,沒有日月,也沒有其他的光線,那些蘭花的光亮只籠罩在兩人之間,罩出一片極狹窄的,僅能容納兩人的小天地。稍往外一點,那光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再沒有任何蹤跡。 葉澄的眼前沒有蒙任何東西,他睜著眼睛,視線卻沒有焦距,只是落在虛無的空中。那些蘭花的光并沒有映入他的眼中。 季芳澤靜靜地看著葉澄。 這不是葉澄以為的,那具葉端瑜的身體,而是他自己的。 葉澄很好看,這是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承認的事。這種好看,和季芳澤不一樣。 季芳澤是那種仿佛帶刺一般,叫人驚艷呆滯的昳麗;葉澄就是仗劍天下,風流意氣,知交遍天下的少年郎。他目如朗星,面如冠玉,身上既有青年的清朗鮮活,又有一個男人該有的堅毅挺拔。 很多人愛慕他,季芳澤也愛他意氣風發,灑然自若的模樣。 但現在,他看上去那么狼狽,卻叫季芳澤的呼吸一下子就變重了。 因為之前和天道的對抗,葉澄的衣衫凌亂,幾乎是襤褸,盡管季芳澤進行了治療,但他身上還是有不少細碎的傷口。頭上慣帶的玉冠也已經滾落,長發散在肩頭膝上。他想要起來,但又動彈不得,以一種幾乎無力的形象,躺在季芳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