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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葉澄走了,又回來敲門,他打開門放葉澄進來。葉澄沒有給他什么交代,他也沒有問,就這樣含含糊糊地在一起了。 其實季芳澤是個特別小心眼,特別計較的人。 之前葉澄走得急,他沒機會問。但這些天,多少次相處,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下去了。他從來不提季呈佑,也不問葉澄到底是怎么想的,因為他不能承受失去葉澄的后果,所以就小心地避開了這邊的雷區(qū)。 只要以后是他的人,再不去想別人,他也沒必要非得去刨根究底,把所有人的傷口揭開。就像師父說的那樣,過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和以后。 但是,真的能以后都是他的人嗎? 他見識過葉澄對那人的深情。月下三兩句閑談,眼里話中的情誼,不像是偽裝。曾經(jīng)口中那樣喜歡的人,如今卻被輕飄飄地拋開了。 他會這么對別人,將來也同樣會這么對你。 這句話突然就冒出來,隱隱扎在季芳澤的心上。但季芳澤卻不覺心寒,反而心中譏諷:但那又怎么樣?若葉澄當真是矢志不渝,情深似海的人,你連現(xiàn)在都沒有,還想什么將來? 葉澄突然從身后抱住了季芳澤的腰:“干嘛又不高興?” 季芳澤微微低頭,平靜道:“沒不高興?!?/br> 葉澄卻不松手,熟練地趴在人家背上,像一只超大號的樹懶,季芳澤走到哪兒,他就搖搖擺擺跟到哪兒。 “誰惹到我的壓寨夫人了?來,說來大王聽聽。” “沒人惹我,可能是昨夜著涼了,剛剛又去外面待了會兒,突然有點頭暈。我待會熬點藥喝?!?/br> 葉澄想勸季芳澤下山,但知道季芳澤不會聽,只好更用力地抱緊季芳澤:“上次真的太可惜啦。這片地段巡得嚴密,很少能碰見老虎的。下次再遇到,我一定不讓它跑了,抓回來給你做虎皮褥子?!?/br> 兩人細碎地說著話。明明兩人都穿得很厚,季芳澤卻覺得,能感覺著背上屬于葉澄的溫度。 季芳澤嘴角微微翹起來,心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如果真的將來會分開,又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浪費了今日相伴的時光呢? …… 葉澄回了營地,天色已經(jīng)漸漸晚了。巡防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回來了,大家吵嚷著吃飯,閑聊,葉澄卻始終心神不凝。 他還在想白天的事。 那時候,他直覺季芳澤有些不高興,但他問出口后,芳澤的表現(xiàn)也看不出什么異樣。真的是因為晚上太冷,著涼了嗎? 是,這鬼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天氣,明明在別的地段已經(jīng)開了春,到了鶯飛草長的季節(jié),這里卻還是寒風呼嘯,冷得人骨子發(fā)抖。 芳澤他畢竟先天不足,如今受了寒,也不知道挨不挨得住,會不會病情加重。 葉澄想到這兒,整個人都坐不住了。 吃完飯,他找到了一邊休息的程展:“程哥,我想休假?!?/br> 因為山中條件惡劣,一個哨所中的士兵,只要錯開時間,一個人每月能自由休一天。程展是十人中最有資歷的老兵,也是這個哨所的負責人。 程展抬了一下眼皮:“什么時候?” “就現(xiàn)在。程哥,我只要今天一晚上的假?!比~澄誠懇道,“明早就回來,不耽誤我明天繼續(xù)干活。剩下那一白天,就給程哥了?!?/br> “今晚又不是你值夜。再說天都黑了,今晚肯定來不及進城。你休這個假,有什么……”程展說到一半,恍然大悟。他眼中揶揄,“要去季大夫那兒???” 住在一起的同伴,難免知道的多一些。再加上季芳澤總是給葉澄帶些凍瘡膏之類的藥物回來,給大家分。拿人手軟,葉澄在哨所里的人緣倒是漸漸好起來了。 葉澄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笑嘻嘻道:“是啊。他今天不太舒服?!?/br> 程展知道他有些本事,也沒攔他,沒好氣道:“去吧去吧。天都黑了,別瞎拐彎,要是路上被野獸叼走了,可別賴我。” 葉澄從哨所離開,像一只飛鳥,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夜間的山林。 白天的時候,擔心會遇見旁人,葉澄還縮手縮腳。但是夜里,就不必顧忌這么多了。 他眼睛明亮,黑夜在他眼中無所遁形。他幾乎沒有下地,從樹干枝頭點過,甚至沉睡的鳥兒,也察覺不到剛剛有一個人曾在它們的巢邊駐足。 季芳澤住的屋里,距離葉澄所在的哨所并不算太遠。平常大概要一炷香的時間,按理說夜里該更久,但是葉澄卻很快就到了。 現(xiàn)在天剛黑沒多久,木屋里竟然已經(jīng)熄了燈。 葉澄微怔,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去敲門。如果季芳澤已經(jīng)睡下了,他再敲門,把人叫起來開門,冷風灌進去,大概只會病上加病。 葉澄走到門口,猶豫地輕輕推了一下,沒推動。葉澄失笑,自己真是越來越傻了,芳澤夜里在山間,當然會插門。算了,還是在外面住一晚吧。 他的動作真的很輕,但明明是連鳥兒都驚動不了的聲響,卻被屋里的人聽到了。 季芳澤的聲音在夜里很清晰:“誰?” 葉澄不說話。他希望季芳澤以為是聽錯了。 但葉澄屏息凝神,卻還是沒能糊弄過去,屋里亮起了燈。 門被打開,季芳澤把人拉了進來。 葉澄無奈:“以前在城里也就算了,在荒郊野外,夜里也敢隨便開門。就不怕是老虎在門口等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