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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一樣嗎?那時候只有你做飯,不吃就得挨餓,所以吃了也有理由!現在是小灶,我敢吃嗎我?!”白蘇顏淚目,“只能每天眼巴巴看著你們吃!” 葉澄無奈,只能拿出來當初做幼兒園老師的耐心來哄他:“行行行,不哭啊。下次我半夜翻窗戶給你送進來,好不好?” 白蘇顏不斷往下滑。葉澄有心扶一下他,但他好像對人的接觸非常不適。所以葉澄只能眼看著他滑到桌子底下,徹底躺平了。 葉澄怕他磕到頭,起身把桌子搬開,看著躺在地上的他哭笑不得:“你喝個啤酒就變成這幅鬼德行,這么多年的處男之身到底是怎么保下來的?” 白蘇顏看著天花板:“我才不在他們眼前喝。我喝酒都把門窗鎖好,拉上窗簾,再按上三個頂門器。” “那你倒放心在我面前喝。” “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太久沒跟人說過話了吧。”白蘇顏認真思考了一陣,“而且我覺得我們屬性一樣。” 說完這一句,他就四肢伸展,高高興興地睡覺去了。留下葉澄一個人看著他豪放的睡姿:“……” 葉澄起身,把屋子里的垃圾,障礙物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四處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三個頂門器。 頂門器和窗戶反鎖無法兼顧。但葉澄觀察了一下這個樓層,覺得除了他以外,能來去自如的人應該不多。于是他挨個把三個頂門器按好,轉身翻出窗,再細心地合上了窗戶。 幸好出門的時候想著通風,葉澄房間的窗戶沒有關,才能輕輕松松地翻了進去。 葉澄落了地,走到門口,將房卡插進卡槽,想起門把手上還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于是打開門,打算拿進來。 “芳澤?你怎么在這兒?” 季芳澤站在他門口,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轉過身:“你回來了?” 葉澄讓開門,放他進來。 “我給你做的東西吃完了?”不等季芳澤回答,葉澄已經自動默認他是來覓食的了。葉澄麻利地脫掉外套和鞋,鉆進了洗手間,“我身上味兒太重,先去沖個澡,馬上給你做吃的。” 季芳澤沒有說話,他的視線和心思都落在房間那扇大開的窗戶上。 他知道,葉澄之前沒在房間里,因為他等了一會兒后,嘗試著敲過門。但是屋里沒有任何聲音。 葉澄是從窗戶進來的。 對葉澄來說,這種窗戶大概只是小意思。 讓季芳澤覺得心緒雜亂的,是葉澄走窗戶背后的意義。他手里有房卡,又是正正經經的酒店客人,為什么要走窗戶?這個酒店一樓燈火通明,有不少安保人員,葉澄不可能從一樓爬上來,不被任何人發現。 葉澄是從別人的房間翻過來的。 他一直都待在別人的房間,至少待了半個多小時,喝了酒,最后走的時候,還走了窗戶。是什么樣的人,叫他不能光明正大地走門,必須翻窗戶? 而且回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季芳澤感覺自己的理智在逐步崩塌,他很想問一問,葉澄剛剛到底去了哪兒,做了什么。但他很快悲哀地發現。 就算他真的去了別人的房間,就算他真的是剛從別人床上下來,我有什么資格問? 如果真的以追求者的身份,也算合情合理。問題是他連告白都還沒告,現在也壓根不敢告白。萬一告白了,他從自家樓上搬走怎么辦? 果然追一個人就該早早擺明車馬,走迂回線路做朋友,最容易騎虎難下,現在果然輪到他騎虎難下了。 還好,還有一件事能安慰季芳澤。 葉澄說了,他是單身主義者。沒道理他在我面前就是單身主義,在別人面前就不是了吧。 季芳澤緊繃的思緒稍緩,終于注意到了耳邊“嘩嘩”響起的水聲。 他略帶僵硬地側頭看了一眼水聲的來源。 磨砂玻璃圍成的浴室就在他坐的椅子旁邊,是那種沒有辦法反鎖,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打開的玻璃門。因為浴室的構造,淋浴就在靠近磨砂玻璃的一側,水濺在玻璃上,季芳澤甚至能看清,葉澄身體隱約的線條和動作。 剛剛鎮定下來的思緒徹底飛了,突然憤怒和一種說不出的委屈就涌上頭了,季芳澤用力敲了一下身側的玻璃:“大晚上不要用涼水洗澡!容易中風!” 晚上出去跟不清不楚的人喝酒鬼混就算了,回來還用涼水洗澡。 葉澄扶著玻璃墻,差點笑斷氣:“行行行,我什么都聽小芳的,用燙水行了吧?” 季芳澤奇妙又悲哀地發現,他好像不那么生氣了。就這種滿嘴甜言蜜語,隨便一句話就能討好人的混蛋,其實單身主義只是不想負責任吧? 等葉澄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他發現,房間里沒人了。 這房間一共就這么大,里外兩層,外面客廳,里面臥房,可以說一目了然。人能跑到哪里去? 葉澄給自己找了干凈衣服換上,打開房門,果然看到季芳澤在門口。 葉澄哭笑不得:“怎么又跑到門口去了?” 難道就在剛剛,時光突然發生了某種奇妙的逆轉? 季芳澤進了屋,把手里的袋子放下:“我去樓下給你買了點葡萄解解酒。而且你在洗澡,我在里面不合適。” 葉澄不以為意:“我只喝了點啤酒,酒味重是因為我不小心撒身上了。而且這有什么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