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歡_分節閱讀_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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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絕輕輕搖頭,聲音微弱卻異常堅定,“不,我要你活著,長命百歲。” 吳鸞哽咽難言,“沒有你,活成千年忘八又有什么意思!” 云絕被逗笑了,身體剛一震動便痛得鎖緊了眉頭。 吳鸞趕緊去替換他身上的布巾。云裳不在,他索性掀開了云絕身上的錦被,脫掉云絕身上所有的衣物。 云絕白皙的皮膚上血管如虬結交錯的樹根凸起盤踞,身上燙得驚人,很多地方表皮破損了,滲出鮮紅的血珠子。 吳鸞將手臂插到他的頸下和腰下,感覺濡濕一片。這樣的觸碰對云絕來說如同最嚴酷的酷刑。 吳鸞心疼得無以復加,輕吻了云絕的汗濕的額頭,一咬牙將他平托著抱起,盡量伸直胳膊,不讓自己身上的衣料磨蹭到他的皮膚。饒是如此,云絕依舊不可抑止地渾身抖成一團,手指抓緊了吳鸞的肩膀,身上的鮮血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為了分散云絕的注意力,他故意顧左右而言他,“爺以前是京城里有名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草包國舅,他們都笑話爺。如今因為抱你竟然練出了一把子力氣,真想給那些奚落爺的人看看,你少說也得有百十多斤,爺抱你跟玩似的。” 其實吳鸞已經是兩腿打顫,勉力支撐,每走一步都是艱難,隨時會摔倒一樣。 云絕也不點破,星辰一樣的眼眸流光溢彩,只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樣貼著他便仿佛能痛得輕一點兒。 第67章 同甘共苦 吳鸞抱著云絕來到浴桶前, 浴桶里一早加了沁涼的井水在里面。吳鸞又讓鶴鳴從地窖里取出冬天窖藏的冰塊放在水里。天氣熱,冰塊兒放在水里基本都融化了,但水越發冰冷。 吳鸞小心翼翼地將云絕放進浴桶里。云絕guntang龜裂的皮膚沾到冰水, 疼痛立刻減緩了些許。 吳鸞三下五除二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也跟著跨進了浴盆。坐在云絕背后,將云絕圈在懷里。 云絕掙扎了一下, “你這是何苦,這么冷的水, 你怕是要著涼了。” 吳鸞輕輕按住云絕的手腳, 用四肢將他固定在自己的懷中, “這點兒涼水又算什么?我只恨自己無法感同身受你所遭受的折磨。” 他親吻著云絕的鬢角,聲音也因冰冷而打顫,卻依舊堅持道:“你便讓我這樣陪著你吧, 這樣我心里才好受一點兒。” 云絕明白吳鸞的心意,沒有再堅持,而是緩緩靠進他的懷里,后背貼著他的胸膛, 心中一片安寧,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人會始終陪伴著他,即便是凌遲剝皮一般的痛楚也變得可以忍受。 皮膚外表的溫度降了下來, 內里的寒涼越發凸顯。云絕渾身哆嗦著,口中呼出白氣。 吳鸞感受到云絕的顫栗,伸手自浴桶外的紅泥爐子上取下一壺燒著的熱水,自己含了一口哺進云絕嘴里。 云絕記起上次吳鸞嘴上被熱水燙出的水泡, 伸手要拿過水壺自己喝,卻被吳鸞擋住了,“別燙傷了你,我含在嘴里,不燙人了再喂給你。” 說著吳鸞又灌進自己嘴里一口水,燙得臉皺在一起。 云絕晶亮的眼睛看著吳鸞,緩緩湊過去,嘴唇貼在吳鸞的唇上。吳鸞將水送過去,云絕咽下,卻沒讓吳鸞離開。他吸吮著吳鸞的舌尖,兩人的唇舌糾纏在一起,吻得熾烈深沉。 是夜,已經換了三次冰水,云絕身上的血管雖然還凸出著,但是滲血已經好了很多。最后一次的冰水只有少許粉紅,已經不像頭一桶鮮紅的那么嚇人。 吳鸞頗為欣慰,“早知這法子管用,上次便該把你放進水里泡著了。這樣泡上一夜,明天是不是就能好了。” 上次云絕便是痛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才好。當時吳鸞還不知道是蠱毒作祟,如今他以為既然都是蠱毒,這次便也能像上次那樣折騰一夜便可好轉。 但云絕知道這次不一樣。上次只是更換任務,引發了蠱毒,但任務交換成功后,蠱毒恢復了平靜,痛楚便消失了。 而這一次凌四啟動了母蠱,便會不死不休,這與未在期限內完成任務的蠱毒發作是一樣的。曾有殺手在蠱毒作用下哀嚎了幾天幾夜,最后骨骼和筋絡寸斷,渾身所有的血管都爆裂開來,血盡而亡。 云絕曾想過若是自己真有這么一天,便立刻自我了斷。誰知此時真的在經歷這種人間極刑,他卻舍不得死。只覺得哪怕是跟吳鸞多待一刻也是好的。 好在有冰水鎮著,又有一壺壺的熱水灌著,能撐得一陣便是一陣。 云絕不忍心告訴吳鸞自己此番已沒有痊愈的可能,只想著等到自己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再悄悄離開,死在別處。 他將頭向后靠在吳鸞的肩膀上,含糊道:“應該是逐漸能好一些。” 吳鸞心有余悸道:“這一次次的忒嚇人,時不時地發作一下如何受得了?怎么才能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破了你身上的這個毒才好。” 細雨閣的蠱毒流傳已久,據說最早是南疆的大巫煉造出來控制死士的。即便是細雨閣的長老和護法,也只是知道如何下蠱和催動毒蠱,卻不知破解之法。也就是說,所有的殺手被種上蠱毒以后,只能替細雨閣賣命,終其一生受細雨閣的挾制。 云絕不想吳鸞糾結此事,便岔開話題問:“柳家人怎么樣了?” “柳家人被我安排好了。”吳鸞答道,“柳亦儒受了傷,太醫看了,說好在都是外傷,沒有性命之憂。他年輕身體好,應無大礙。” 云絕緩緩點點頭,“那個啞伯他說他早年立誓一日只殺一人,倒讓我想起曾經叱咤武林的仇陌,也有這個怪癖。聽聞仇陌二十年前于鹿鳴山上被人圍剿,身中數刀落下懸崖,自此再無消息。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曾在皇宮中看到過他。你常入皇宮,可曾見過此人?” 吳鸞遲疑了一下,悶聲道:“沒有。” “好生奇怪,他功夫如此厲害,卻扮作啞巴隱匿在我身邊,究竟是為什么?”云絕百思不得其解。 吳鸞沉默了一會兒,方用滿不在乎的腔調回答:“大概是個江湖隱士,想著大隱隱于世吧。昨日凌四離開了,他也便走了,不知去向。” 云絕憂心忡忡,“凌四必是不肯善罷甘休的,他若是一個人來尋仇也就罷了,只怕他會召集其他殺手。侯府不安全,凌四若是真的帶著殺手前來,侯府那些護衛是不頂用。你抓緊去衙門中或是軍中借些兵力回來抵擋。尤其是老夫人和府中的女眷,要及早送出府去。這件事耽擱不得。” 吳鸞見云絕每說一句話都要耗費好大的力氣,自是心疼不已,扳著云絕的下頜,又喂了他一口熱水,“我知道的,已經安排了,斷然不會讓老祖宗和家中的女眷有什么閃失的,你且放寬心。” 兩個人在冰水里泡了一晚上,翌日一早,云絕的癥狀絲毫沒有減輕,該怎樣還怎樣,吳鸞慌了,“這這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云絕已經被劇痛折磨得昏昏沉沉,毫無生氣,只勉強睜開波光滟瀲的雙眼看了吳鸞一眼,便又蜷縮在冰水中。 吳鸞跨出浴盆,身上的水都顧不得擦,胡亂套上衣服,飛奔著出去找太醫。 太醫腳不沾地被吳鸞揪過來,一番診治后只給了治療外傷的金瘡藥和固氣元神的補藥,其他的竟然束手無策。 吳鸞煎了參湯灌進云絕嘴里。總泡在水里不是事兒,只能又把他從浴桶里撈出來,擦干了裹上絲被,用躺椅抬到了侯府地窖的冰室里。這里存放著冬天凍結的冰塊兒,用于夏日擺放在屋內鎮涼。 吳鸞將冰塊兒鋪成一張冰床,讓云絕躺了上去,四周又用冰塊兒將他圍住。 云絕的臉上也泛起紅痕,慘白的臉頰上凸起幾條艷紅的血管,妖艷詭異。 吳鸞此刻明白云絕一直是寬慰他的,他身上的蠱毒怕是不像上次那么簡單就能好。吳鸞肝膽俱焚,囑咐鶴鳴給云絕灌參湯,自己一跺腳扭身出了侯府直奔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