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歡_分節(jié)閱讀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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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儒紅著臉,向吳鸞道:“這里有誤會……” 話未說完就被吳鸞巴拉到一旁,“你先一邊兒待會兒!” 吳鸞轉向云裳,伸手拉下她握著短劍的手,“顧姑娘,你還記得我吧?就是花兩千兩銀子買你繡品的那個敗家子兒。你既是云絕的妹子,那便跟我的妹子是一樣的。你別著急,這事兒哥哥我替你做主。” 云絕見短劍終于離開了meimei脆弱的脖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云裳于絕望中升起一絲希翼,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著吳鸞怯怯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包在哥哥我身上。”吳鸞胸脯拍得山響,“你哥哥那邊我去同他說,柳家這邊我請柳夫人替柳亦儒做主。三媒六聘,一樣都不會少。你且隨我回侯府,我備一份嫁妝給你,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亦儒。” 云裳下意識地看向柳亦儒。 吳鸞推了他一下,“傻小子,趕緊的,表個態(tài)啊!” 柳亦儒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俊臉急得通紅,“我從未想過娶妻。” 云裳咬著嘴唇低下頭,傷心、失望、委屈,各種情緒涌上心頭。女孩子家臉皮薄,此時此刻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想。”吳鸞看向柳亦儒,面上雖然帶笑,眼中意味深長,“干脆你也帶著你娘跟jiejie去我府上,人多了熱鬧,還好商量事兒。” 柳亦儒警醒過來,目光在院內(nèi)巡視了一圈,最終定格在吳鸞身上。此時此刻,吳鸞才是他一家人的救命稻草。 再多的不甘和委屈,也不如母親和jiejie的性命重要。況且他見了屋內(nèi)暗格里吳鸞的畫像,知道吳鸞身處危險之中,也是殺手行刺的目標,自是要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的。 于是柳亦儒點點頭,咬牙道:“好,那我?guī)е夷锖蚸iejie隨你一起回府。其他的事情從長計議。” 吳鸞松了一口氣,受寵若驚道:“那敢情好。我讓府里立刻收拾出一個干凈整齊的院子,你們安心住在我那兒便是。” 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期期艾艾道:“就是不知你娘和你jiejie肯是不肯?我也沒臉去問她們。” 柳亦儒回身拿下門栓,打開房門。柳亦寒沖了出來,一把抱住弟弟,“讓jiejie看看,傷到哪兒了?”待看到柳亦儒滿身血痕,不禁面帶慍色,厲聲問云絕和季白,“你們究竟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 柳亦儒一把捂住了jiejie的嘴,沉聲道:“jiejie,是場誤會。我們這就隨吳鸞回他的文忠侯府。” “去侯府做什么?”柳亦寒聽了吳鸞的名字立刻眉頭緊蹙。 柳亦儒心急如焚,沒有吳鸞這個擋箭牌,他們一家人性命堪憂,“jiejie,你信我便是。” 吳鸞最怕見柳亦寒,結巴著道:“我,我去再雇一輛馬車。”說完趕緊跑出了院子。 讓吳鸞這么一攪合,院內(nèi)各人都恍恍惚惚,貌似是趕盡殺絕來的,怎么倒成了攀親說媒呢? 這是喪事兒要變成喜事兒的節(jié)奏,怎么看都覺得諷刺,有種不真實的荒謬感。 如今情況陷入僵局,本來是云絕和季白二對一來對付柳亦儒的,如今云裳突然加入,變成了二對二。云裳以死相逼,云絕投鼠忌器。最后又跑過來一個吳鸞。 云絕無論如何也不能當著吳鸞的面誅殺柳家人。他暗地沖季白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終止刺殺,再尋機會。 季白權衡一番,院門大敞遙開,外頭還站著吳鸞帶來的幾名侯府的侍衛(wèi),此番行動只能作罷,便不著痕跡地沖云絕點點頭。 第64章 誤會 這一團亂麻, 讓所有人都感到頭痛。云絕看看meimei,又看看柳亦儒,覺得事情無比棘手。憑空蹦出個妹夫來, 算起來還是自己的情敵, 這關系可真夠亂的。 云裳見哥哥看向柳亦儒,趕緊擋在柳亦儒身前, 眼中滿是戒備。 云絕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這真叫女大不中留, 留來留去留成仇。他鐵青著臉向云裳道:“跟我回去!以后不許你再見柳家人!” 云裳后退了一步, 小聲哀求道:“哥哥!求你了!” 云絕毫無商量的余地, “旁人也就罷了,但是你跟他絕無可能!” 云裳快哭出來了,“為什么絕無可能?” “這位公子, 你便是裳兒口中的表哥吧。”柳亦寒忽然加入進來,向云絕道:“先謝過你將金魚胡同的宅子給我們住,解了我們一家人的燃眉之急。我知道柳家如今是罪臣之家,你可能會覺得舍弟配不上令妹裳兒。但亦儒年輕有為, 人品端正,他日必有所成,所以令妹嫁入我們柳家也不算十分委屈。你此番興師動眾地前來問罪, 也實在是沒有道理。即便你不同意這門親事,也犯不著動刀動劍地傷了和氣。” “jiejie,不是你想的那樣。”柳亦儒沒想到jiejie會誤會到這里,頓時俊臉通紅, 只是這其中的關竅又如何跟jiejie解釋呢。 柳亦寒嚴厲地瞪了柳亦儒一眼,拿出長姐該有的氣度風范,“你既是與裳兒兩情相悅,為何不早說?jiejie也好找人上門求親。如今讓人家哥哥打上門來,你丟的可是柳家的顏面!” 柳亦儒差點兒被“兩情相悅”這四個字雷倒,又不敢明說那兩位是來滅門的,怕嚇到了jiejie,只能硬著頭皮道:“我與顧姑娘并無私情。” 柳亦寒卻只道弟弟臉皮薄,不肯承認。人家哥哥都打上門來了,還說沒私情,擱誰能信啊!她瞪了柳亦儒一眼,“你閉嘴,我們柳家的男兒一向有擔當,這件事jiejie替你做主。” 柳亦儒又窘又急,如玉的額角都冒出汗來,“jiejie,不是的……”。 柳亦寒不理弟弟,接著向云絕道:“如今我弟弟也被你們打傷了,你的氣兒也該消了,不如咱們坐下來好好商談商談。裳兒聰慧善良,我們一家人都很喜歡她,自然是希望她能嫁入柳家的。我希望你這個做兄長的能夠放下成見,成全他們。” 這個誤會有點兒大,驢唇不對馬嘴,饒是云絕聰慧敏捷,此刻都不知該如何接話,總不能直接說,大姐你誤會了,我們是來殺你全家的吧。 云絕怔忪了半天,也只能順著柳亦寒說,“柳小姐,這婚姻大事由不得他們自己做主吧。” 旁邊的季白差點兒笑噴,誰能想到一邊是來殺人的殺手,一邊是被殺的目標,此刻竟然像模像樣地討論起婚姻大事了。 云絕一扭頭看到忍笑的季白,一把將他拉過來,“作為裳兒的兄長,我有意將meimei許配給我的好友季白。” 季白笑不出來了,沒想到這里頭還有自己的事兒,狹長的眼睛中滿是驚訝,“云絕,這玩笑開不得的。我可是一向拿你meimei當做自己親meimei一般看待。” 云絕神色凝重,“除了你,我信不過別人。” “別呀,這不合適吧!”季白嚇得叫出來,“咱倆境況差不了多少,都不是能夠過安穩(wěn)日子的人。你把妹子托付給我,不是跟你自己照看著一樣么!” 云絕悶聲問:“你極力推脫,可是看不上我meimei” “不是不是。”季白趕緊澄清,腦袋都搖成了撥浪鼓。 開玩笑,云絕是個十足的妹控,若是公然說看不上他meimei,他真的會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