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歡_分節閱讀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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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吳鸞嘆了一口氣,“好好的柳家就這樣散了,偏偏出事兒的時候,我光顧著自己快活,連把手都沒伸,如今都沒臉見柳家人了。” 云絕知道他心中煩悶,回身抱住他,輕撫著他的后背,“可要我做些什么?” 吳鸞剛想搖頭,又頓住,思忖著道:“還真有件事只能找你幫忙。亦儒帶著他娘和他jiejie住在了同福客棧,那個地方憋仄得很,住不得人的。我在金魚胡同有處宅子,還算干凈整齊,且無人知道是我名下的。只是若我由出頭送與他們,亦儒肯定是不會去住的。我也不好讓我那些酒rou朋友去,都不是辦事兒的人。而且那些人亦儒雖不熟稔倒也都認識。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我不想讓朝中的人知道,容易走漏風聲。” 云絕問:“你是要我出面把金魚胡同的宅子送給他們?” “你也不行。”吳鸞搖頭,“亦儒那個人最是傲氣,以你跟我的關系,他死都不會收你的東西。你有沒有信得過的人,能把這件事辦了,最好想法子能辦得渾然天成,滴水不漏。既讓柳家人搬進宅子,又不傷他們臉面才好。” 這就有點兒難辦了。云絕想了想,“好吧,這件事交給我去做,我讓我表妹云裳以繡娘身份接近柳家夫人和小姐。女人家之間的交往更易遮人耳目,這樣也不會讓柳亦儒起疑心。” “太好了!這個法子最自然。”吳鸞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腦海中靈光一閃,“而且柳家如今日子艱難,女眷若是能賣些繡品還可貼補些家用,亦儒也不必為生計那么費心了。你讓你表妹幫襯著以賣繡品的由頭送些銀兩給柳家。但是千萬千萬別讓柳亦儒發現了啊!” 吳鸞是個心細的人,他擔心柳家人的生計問題,但也不好直接送銀子,柳亦儒肯定不要,還會把他打出來。若是讓柳家女眷賣繡活掙銀子,倒是個切實可行的好主意,能把銀子送得不顯山不露水。 “好,照你說的辦。”云絕溫言道。 云絕也有些無奈,吳鸞這個人就是這樣,表面上是京城里最胡吃悶睡放蕩不羈的一個二世祖,其實心底柔軟而溫柔。懂得設身處地替別人著想,寧愿自己吃虧受委屈,也將別人的里子面子都顧及到。有的時候云絕覺得吳鸞傻乎乎的,盡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但偏偏這個傻瓜卻將他深深吸引住了,說起來也真是一段孽緣,大約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云絕接了吳鸞的委托到繡莊找到云裳,直言,“替哥哥去做件事,你以繡娘的身份去接近一家人,讓他們住到金魚胡同的一所宅子里。要做得自然,不要讓人家起疑心。” 云裳促狹地眨眨眼睛,“是不是哥哥喜歡上了哪位姑娘,想討好未來嫂子,又不敢自己去說呢?” 云絕拍拍云裳的頭,“讓你去你就去,哪里來的這許多閑碎話。姑娘倒是有一位,卻跟我沒有什么關系。” 云裳來了興致,“哪家的姑娘?姓是名誰?長得是否端莊秀麗?能配得上哥哥嗎?哥哥說那位jiejie與你沒關系,如兒卻是不相信的。” 云絕懶理meimei八卦,“是柳御史柳琛的夫人和一雙兒女柳亦寒、柳亦儒。柳琛已死,我的行刺任務也取消了。我也是受人所托照顧他家人。柳家好歹算是與我有些瓜葛,我便應下了。不過你要記住,不要跟他們提我的名字,也別提咱們的關系。不然,柳家人會將你轟出來的。你只去找柳亦寒就可以,不要讓柳亦儒見到你。他是見過我,咱們雖說樣貌不是很相像,但畢竟是親兄妹,細心的人難保不會看出端倪。” 云裳聽到柳亦儒的名字已經癡了。云絕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聽,聽見了。”云裳回過神來,扭身背對哥哥,拼命抿嘴也化不掉唇邊的笑意。 *************** 子夜,長州城外的樹林里彌漫著濃厚的迷霧,天地一片混沌,圓月在濃霧中顯得凄涼朦朧,樹影影影幢幢,伸到空中的枝丫如猙獰的怪手。 迷霧中走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三十多歲,穿著玄色的袍子,腰間束著同色的腰封,更顯得瘦高細長。他僵硬地移動身體,好似骨節都生了銹一樣。 女人穿著鮮紅色的長裙,裙上繡著鳶尾花,撐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在繚繞的霧氣中猶如一個幽靈。 “應該就是這里了。”那漢子指指樹下的空地,繼而僵直地揮動著鐵鍬在地上挖坑。 哼哧哈哧地挖了一陣,眼見女人只是閑逸地待在一旁,那漢子不禁怒不可遏道:“臭婆娘,你要是不想在林子里待一宿,就趕緊過來幫忙。” 女人抱怨,“死鬼,咱們千里迢迢地從細雨閣趕到這里,一刻不歇。這么大的霧氣,非跑到這荒郊野地里挖死人,你就不能等到天亮了霧散了再來?” 那漢子臉色抬起慘白發青的臉,“臭婆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叫我‘死鬼’,晦氣得很!” 女人“咯咯”地笑了,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滲人,“你那張死人臉,如同死了數日從土里挖出來一樣,還怕晦氣了?” 男人渾身骨節咯咯作響,好像隨時會跳起來撕碎那個女人。 女人也不懼怕,索性托腮坐在一旁的樹墩上,笑得嫵媚又邪氣,“你不叫我‘臭婆娘’,我自然不叫你‘死鬼’。” 男人哼了一聲,繼續挖地。 過了一會兒,女人待得無聊,便也過來幫忙,“凌四,不過死了一個殺手,你緊張什么?他也許是吃壞了肚子,病死的呢?還有可能是他活膩煩了,自己抹了脖子呢?” 凌四鐵青著臉,“阿九,‘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是咱們細雨閣的規矩。況且因為十二行刺失利,閣中要陪一大筆銀子,好在那個宿主不要賠償,又添了巨額的銀兩要二次行刺。閣主讓你我來看看十二究竟為何沒完成任務,是怎么死的。你我作為閣中護法,自然是要跑這一趟的。” 叫阿九的女子不耐煩地撇撇嘴,“凌四,你不必拿閣中規矩和閣主來壓我。十二好歹也是閣中能排得上名號的殺手,能這么無聲無息地被殺死?即便打不過,還沒有本事逃跑么?”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一邊吵嘴一邊掘地,地上已出現一個一米多深的深坑。阿九自袖籠中抻出一方紅色的絲帕沾沾額頭的細汗,“你確定是這兒?” 凌四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著銅皮的盒子,里面不知裝著什么東西,撞得盒子發出“咚咚”的響聲。 “錯不了!”凌四揮起鐵鍬繼續挖,“母蠱已經感知到子蠱了,應該就在下面。” 又往下挖了近兩米,泥土中露出一張腐爛的臉,阿九“嚶”了一聲用袖子捂住口鼻。 銅皮盒子里的沖撞聲越發響了,震得盒子都在晃動。 就見地上那張臉的額頭上鼓起一個包,牽動得整張臉都在扭曲,猙獰可怖。 那個鼓包越來越大,rou皮撐得透亮。終于,伴著噴濺的稠綠濃水,一只色彩斑斕的小蟲沖破rou皮兒而出。 凌四趕緊打開銅皮盒子,小蟲飛了進去,盒子里的母蠱也安靜下來。 “背后一刀插進了第四和第五節脊柱骨縫,胸口一刀正中心臟,是致命傷。”凌四皺著眉頭翻看十二的尸首。“十二應該是被兩個人前后夾擊。不然以他的功夫,不可能前胸后背都被刺到,而且殺他的人也不會在背后得手后,還要繞到正面去刺他。” 阿九躲得遠遠的,手指妖妖嬈嬈地繞著自己的頭發, “是個老手做的,還知道將尸身深埋地下,害咱們找了這許多日。凌四,你怎么看?” 凌四灰色的眼珠如死魚眼一樣不帶一絲情感,瞇著眼道:“要我看,倒像是自己人下的手。” 第49章 人在屋檐下 柳夫人那日得知柳御史獲罪入獄當場就昏了過去。后來一家人被官兵驅逐出了柳府, 柳亦儒帶著母親和jiejie在同福客棧落腳。柳夫人在焦慮憂心中一病不起,且病勢洶洶,如今只能臥病在床。 柳亦儒只敢將父親已逝的事兒偷偷告訴了jiejie柳亦寒, 姐弟二人抱頭痛哭。如今連父親的尸首都無法要回, 喪事自然是不能辦的。 二人悄悄地燒了紙錢,因為柳夫人病著, 怕她知道了父親的事兒會承受不住,所以他們沒敢將此事告訴柳夫人, 只想著能瞞一時便瞞一時。 柳亦儒經江湖朋友的推薦, 到一家武館做拳師。武館名為長空武館, 館主袁鵬舉五十多歲,掌上的功夫很厲害,江湖人稱袁鐵掌, 早年在江湖上也有幾分名氣。如今歲數大了,便在京城安頓下來,找個場子辦起了武館,教人功夫。 袁館主親自試了柳亦儒的功夫, 柳亦儒沒有露出昆侖的招式,只以平常拳腳應對,即便如此, 他扎實的根基和迅敏的反應也讓袁館主非常滿意,當即拍板將他留下。 武館不同于門派,不必拜師,交銀子便能學。長空武館生意不算好, 學拳的人本就少,有志氣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的都去投奔各大門派,富貴人家的孩子會請師傅去府中教授,所以來拳館的不過是一些平民百姓,一來讓孩子強健筋骨,二來學點兒功夫將來多條謀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