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歡_分節閱讀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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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皇后說到最后悲從中來,用帕子捂著嘴,哽咽難言。 吳鸞本來低頭任罵,耳聽jiejie哭了,慌忙抬起頭來,“jiejie別惱,你要打要罵都隨你,哭壞了身子兄弟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還知道你有罪過啊!”吳皇后恨鐵不成鋼,“快點兒滾回去跟御史府門口負荊請罪去,就說你那日喝醉了一時荒唐,錯將那男子當成了姑娘。” “那不也是當街調戲嗎,有什么分別?”吳鸞小聲嘟囔。 吳皇后耳朵好,聞言厲聲道:“區別大了!調戲個姑娘只能說你年輕不懂事,調戲個男子便是斷袖,誰還敢把閨女嫁給你。” 吳鸞梗著脖子,“不去。” “你!”吳皇后伸手指著吳鸞,氣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方道:“你這是鬼迷心竅了嗎?” 吳皇后從最初的震驚和惱怒中迅速冷降下來,沉著臉問:“誰?那個讓你鬼迷心竅的人是誰?” 吳鸞一驚,戒備地問:“jiejie,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吳皇后冷笑,“一杯白酒、一條白綾、一柄匕首,隨他挑選。” “jiejie!”吳鸞往前膝行了幾步,“那你不如賜給兄弟我,我怕見血,也怕那毒酒燒腸子,你直接給我條白凌子就成,我上爹娘墳上自盡去。” 吳鸞雖然平日里看上去大大咧咧少心沒肺,但吳皇后卻是知道這個弟弟骨子里是有些寧脾氣的,真遇到較真兒的事兒那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真逼死弟弟也不是事兒,吳皇后也只能緩了口氣,苦口婆心道:“這親還是要結的,全當是為了侯府的臉面。你私底下胡鬧那是私底下。真要是放不下那個人,偷偷養在哪兒都成。這樣鬧將出來,誰的臉面都不好看。” 說來說去不過是讓他裝個門面,吳鸞不愿意,“人活在世上不是活給旁人看的,要了面子卻丟了里子,還坑害了其他人,這種事兒沒什么意思。反正我也就這樣了,只想著守著他一個人過,不想再該了誰的,欠了誰的。” “什么叫‘就這樣了’?”吳皇后傻了眼,“你還就守著這一個人過?你是要咱們吳家的香火都斷在你身上嗎?” “子嗣的事兒我想過了。”吳鸞跟jiejie推心置腹,“回頭從山西宗族那邊過繼個孩子不就行了,都是吳氏子孫,一樣的。” “那能一樣嗎?”吳皇后手指戳在吳鸞的腦門上,戳出一個紅印兒來,“你是瘋魔了,jiejie不能讓你這么胡鬧!” 吳鸞知道jiejie的性子,又在皇宮里浸yin了這許多年,什么手段使不出來,立刻明白吳皇后心中所想,這是要釜底抽薪,永絕后患了,當下急道:“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就進宮當太監來,橫豎都是斷子絕孫,那孽根不要也罷!” 吳皇后瞠目結舌地看著吳鸞,再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個威嚴又略帶慵懶的聲音自殿外響起,“果真是不要了嗎?朕成全你,朕身邊還缺個掌印,不如抬舉自家人吧。” 吳皇后趕緊起身接駕。圣上踱步進來,身上只穿著銀藍色繡飛龍九天的冰絲袍子。 吳鸞賠笑,“那是臣的福分,就是臣笨手笨腳的,又不機靈,恐怕是會惹圣上生氣的。” 圣上見吳皇后眼圈紅紅的,伸手將她扶起,溫言安慰,“算了吧,這親事退了也罷,回頭留意著,再尋一門好的。” “圣上!”吳皇后還要說什么,李彧拍拍她的手,“這斷袖的名聲雖說不好聽,但只是私德有虧,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你越拘著他,他越要反著干,你放手讓他瘋去,他玩膩了就會回頭的。” 斷袖還不是大事兒?吳皇后咬著嘴唇,但圣上都開口替吳鸞求情了,吳皇后再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罷。 吳鸞好歹算是過了jiejie那一關,回到侯府先看望了老夫人,這才進到自己的房間。 凳子還沒坐熱,屋門就被人從外面“嘭”地一腳踹開。 吳鸞呆呆地看著四分五裂的房門,下一瞬一個人影旋風一樣卷進來。吳鸞只感到眼前一花,還未看清來人,就被那人單手掐著脖子,提起來按到身后的墻壁上。 吳鸞雙腳離地,兩眼上翻,“好漢……饒命……府里的賬房……出門右拐……” 那只手鐵箍一樣卡在喉間,吳鸞伸出雙手扒住那人的胳膊,卻無法解救自己的脖頸。他呼吸困難,兩只腳亂蹬著,卻越來越無力,一張臉憋得青紫。 那人終究是舍不得,手一松,吳鸞掉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搜肝抖肺地咳嗽起來。 好一會兒吳鸞才緩過勁兒來,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于滿眼的金星兒中看到一臉素寒的柳亦儒,桃花眼中沒了往日的情分,正冷冷地看著他。 吳鸞踉蹌一步,手搭在柳亦儒的肩上,因聲帶損傷而沙啞著嗓子道:“兄弟……” “誰是你兄弟?”柳亦儒恨恨地甩掉吳鸞的手。 吳鸞又上前一步,“哥哥我對不起你。” “你沒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我jiejie。”柳亦儒緊緊抿著嘴,眼中已有淚光浮動,“那天她來你府上見老夫人,回府后娘親問她是否對你滿意,我見她含笑點頭。她一心一意地等在再過十幾日做你的新娘,可不過兩天的功夫,你就將她從云端踹到地上。你知道這對一個女子來說意味著什么嗎?這兩天jiejie不吃不喝,我爹唉聲嘆氣,我娘在屋里勸她,我守在屋外怕她想不開。我jiejie哪點兒不好?人品相貌哪點兒辱沒你吳鸞了?” 吳鸞蔫頭耷腦,臊眉耷眼,“不不不,是我配不上你jiejie。你jiejie長得好,又知書達理,我是不愿辱沒了你jiejie,才出此下策。” 柳亦儒怒極反笑,“什么好話都讓你說了!”他步步緊逼,“你若是想退婚,為什么一早不說?為什么拖了六年?為什么還要jiejie以孫媳的身份來你府上見老夫人?” 柳亦儒的詰問讓吳鸞愧疚不已,“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亦儒,你打我罵我都是應該的。” “打你罵你?”柳亦儒咬牙切齒,“那能償還我jiejie這六年的青春嗎?能抵消她受到的侮辱嗎?能讓她不再傷心難過嗎?” “是是是,我不是個東西,耽誤了你jiejie。”吳鸞不住作揖,“你勸你jiejie千萬想開些,別為了我這么個人渣傷心費神。你跟你爹娘說,再選女婿一定要好生相看,找個比我靠譜的,別委屈了她。” “呸,那還用你說?”柳亦儒氣得仰倒,抬腳沖著吳鸞的胸口踹過去,“從今以后,你別提我jiejie,我們柳家跟你也再無瓜葛!” 那一腳雖然沒用內力,卻還是將吳鸞踹倒在地。眼見吳鸞佝僂著身子臉也白了,柳亦儒一驚,下意識地想上前相扶,手都伸出去了,卻又生生忍住,握著拳頭將手收了回來。 憤怒發泄過后,只剩下無力的心傷,他看著吳鸞,哽咽著問:“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讓你寧愿作踐自己也要毀了這門親事?” 吳鸞手撐著地一點點地直起身,實話實說道:“亦儒,我心里有人了,我不想娶了你jiejie卻只拿她當個府里的擺設物件,也不想對不起那個人。只有斷了這門親,我才能去找他。我知道我自私,我光顧念著自己的心思,沒有顧念你jiejie和你們柳家。我也不敢祈求你家人原諒。你就是替你jiejie殺了我,我也絕不怪你。” 柳亦儒滯了一下,臉上已毫無血色,喃喃道:“我知道了,是為了云絕。”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吳鸞,艱難地問:“所以,你是斷袖了?斷得徹底,斷得無怨無悔么?” 吳鸞點頭,“無悔。” 柳亦儒閉上了眼睛。 “亦儒。”吳鸞忍不住伸出手扶住柳亦儒的肩膀,他臉上的那種絕望和悲傷讓吳鸞不知所措。 柳亦儒忽然伸手揪住吳鸞的衣襟,一直往后推。吳鸞被推得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在墻壁上。 吳鸞看著柳亦儒近在咫尺的臉,面色兇狠,目光凌厲,只道是柳亦儒要痛揍他一頓,心中反而釋然,本就是他不地道,挨頓打也是應當應分的。 吳鸞閉上眼睛,戰戰兢兢地等著拳頭揍在自己的臉上,誰知下一瞬,柳亦儒的嘴唇狠狠地壓過來,吻在吳鸞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