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承歸_分節閱讀_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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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笑得更開心了:“居然有一個人那么喜歡我……我真是……何德何能……” 他的手指在尹春秋臉上撫摸片刻,尹春秋抬眸凝視他許久,輕聲道:“不是喜歡……我愛你。”說完那張臉竟然微微紅了。 沒事就愛撩撥挑逗人,看起來身經百戰,居然說一下這三個字就滿面通紅。 劉承忽然想起,這么久了,尹春秋好像還真的從來沒跟他提過“愛”這個字,這樣直白的表白,當真是把他驚得許久沒緩過神來。 尹春秋湊到他耳畔咬起耳朵來:“你寫了那么多的‘尹溫吾愛’,能不能也念給我聽聽?” 劉承的臉也瞬間變得通紅,那幾個字寫的時候倒是沒覺得有什么,現在一被人說出來,簡直讓他覺得羞恥極了,直想找個地洞鉆進去躲躲。跟這個人在一起,總是能讓他體會到一種奇妙的感覺,又是甜蜜又是熾熱。 羞是羞,他還是用了最讓懷中人心跳的聲音,朝人道:“尹溫吾愛……我愛你。” 尹春秋心滿意足,緊緊擁住了人。 當晚,劉赟趁著劉承不在,來到他帳中找尹春秋談了許久。她說了什么,尹春秋記不太清,只記得最后劉赟垂下眸,眼中閃過一抹哀痛:“尹先生,前面的路,我們來走就行了。” 尹春秋怔了怔,抬眸見她笑眼望著自己,像極了她那個眼睛里永遠帶著幾分溫柔的弟弟,她低聲道:“先生還是不要跟過來了。” 以前的他或許難以理解,可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能夠明白,這位女將軍如今定然是心中悲痛。當成親弟弟看待的人突然就生死不明,接下來自己真正的親弟弟又要踏上同一條路,她怎么可能平靜得下來。 她到底還是有些私心的,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弟弟去一個危機重重的地方。可這是他們身為軍人的宿命,她到底不會阻止弟弟踏上那條路,就連她自己也有那份決心,最后只能是來勸自己這個無關之人離開。 “jiejie。”尹春秋微笑,“歸歸說過,以后的路我們要一起走,我怎么可以不跟過去。跟他一起走,別說是前面的路,便是黃泉路……我也甘之如飴。” 劉赟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從他眼里看見了一種執念,再也沒有說話。 次日劉承與李擎蒼帶上千人,便朝著冰川進發。 進山之時,劉承拿出了一個樣子奇怪的面具給尹春秋。那面具只遮人上半張臉,雙目處也只留了細細的一條小縫,最上方有一排凸起,從中垂下珠簾,遮擋著那兩道小縫。看起來這玩意兒完全就是在妨礙人視線,可這卻是進這種萬年雪山必須戴上的東西。 在這雪山之中,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日照之時尤其刺眼,常常令人視線模糊難以視物,嚴重的時候甚至能令人雙目失明。這面具能稍微遮擋一些光線,能稍微防一下這雪盲之癥。 只是這樣一來視線受阻,也是不太好前進,眾人只能是慢慢地走。前面的路有白糾當年留下的地圖,標明了最易走的路線,倒是還好。一走進那些還未有人涉足的地方,這面具的副作用就變得太大了。視線稍有受阻,便極有可能摔下萬丈深淵,而那雪盲之癥到底不是必定患上。最終大家都還是選擇了冒著那失明的險,取下了面具。 一開始那幾日,軍中有部分人患上瘴病,在尹春秋與幾位軍醫的幫助下還是挺了過來,幾日過后那瘴病癥狀倒是漸漸消失,讓人松了口氣。可那雪盲癥卻又慢慢冒了出來。 到了扎營休整之時,尹春秋便會給人施針治療。 這日他抽出銀針的時候,竟然覺得雙目一陣刺痛,眼中所見的銀針漸漸變化出了好幾根,再往其他地方望去,也均是重影,完全無法分辨出任何東西來。 他猛地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看到的仍然是那種模糊的景象,只能是憑一雙手去找別人的xue位。幸好他對xue位的拿捏已經足夠準確,就算不用眼睛也沒什么關系。他思忖良久,定下心神催動內力,極為小心地刺了下去。 等他給人施完針,他已經完全不能睜開眼睛了。這時候劉承走了過來,他心中一緊,連忙忍受著光芒帶來的刺痛,睜大了雙目。 第75章 雪山(2) “先生。” 怎么樣看眼前都是花的,尹春秋勉強從一片白茫茫之中分辨出一個黑影來,聽那聲音來源便斷定這就是劉承,朝人道:“這幾人都已施了針,還需過一會兒才可取下,這邊弄完了我就回去。” “辛苦先生了。” 他看見那個黑影向自己靠近,感到肩膀上重了些,該是劉承像往常一樣摟了自己肩膀。生怕被人看出自己不對勁,都沒敢伸手回應。 “沒事……你快回去歇著吧……”尹春秋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帶著走,看不清東西的他不敢走得太快,不禁拽住了人,“等等,你拉我去哪兒。” 劉承似是感覺到他有些跟不上,便放慢了步子:“現在就跟我回去歇著不好么,看你累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尹春秋抓緊了他的手,沒敢作聲。他睜不開了,可完全是因為他眼前的東西都是數重重影,而不是因為疲倦。營帳中間的火光在他眼中都已經連成了線,那不算明亮的光芒扎進他眼里,就像被針刺到一般的痛。 他完全不敢閉上眼阻斷那些光線,只是抓緊了劉承,跟上劉承的步伐。每走一步都與往常一般,根本沒讓劉承發現他有異樣。 進了帳中坐下,他總算是松了口氣。 劉承已經帶人進山二十多天,將近一月。只要天上還有一點光,他們就不會停下腳步,只有黑夜籠罩時才結營休整,一路上風雪刺眼,瘴病纏身,盲癥毀目,有人倒下,最后都被扶了起來。實在堅持不下去的,劉承也都派人留下照顧,又留了路標記號方便他們慢慢跟上。無論如何,他都沒有丟下任何一個人。而尹春秋也在盡力為他留下每一個人。 他們克服諸多困難,終于翻過高山,走完了當年白糾也未曾走過的地方。 被大月人視為神山的萬年冰川,連飛鳥都難以越過,最終卻是被他們征服了。萬年未被人涉足的地方,竟然被他們硬生生踏出一條路來。 劉承當真是欣喜若狂,這樣看起來極為困難的事情都能讓他做到,先前近一月的勞累似乎都一掃而空:“根據推測,最多再有三四日,我們便能出去了……”他本眉飛色舞地朝人講著,忽然見尹春秋伸手往桌案上摸去,便有些詫異。 他頓了頓,疑惑地問道:“先生要什么?這桌上除了燈沒其它東西。” “好……”尹春秋趕緊停住了往案前瞎抓的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后面的人過個兩三日應該也能跟上來。” 劉承卻沒再說這事,只是起身走到尹春秋的另一邊。他輕功那么好,只要愿意,走路完全可以不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一點氣流都不會帶動,尹春秋根本沒發現他已經挪了位置,仍舊朝著一個地方看。 他皺起眉來,沉聲喚道:“先生?” 尹春秋聽見聲音,這才猛地轉頭過來:“嗯。” 劉承似是明白了,卻還是有些不敢確定,于是伸手在人面前晃了一晃。 尹春秋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動,但他能夠感受得到面前空氣的流動,因而心中一涼,知道自己還是被這個人發現了。他不由道:“你做什么呢……” 劉承輕輕抽了口氣,道:“雪盲。” 被他這樣說,尹春秋自然著急,忙道:“一會兒就好了。” 尹春秋實在是不想讓劉承擔心,原本打算讓軍醫幫自己施針的,誰知道劉承突然就跑了過去把自己拉回營帳。本來還想著裝一裝蒙混過去,可惜沒幾下就被人識破了。 手臂上傳來觸感,他任由劉承扶著自己坐到毯子上。剛一坐下,便聽劉承問道:“先生……還有帶著銀針嗎?你告訴我該怎么做。” “在袖子里。”都被人發現了,他也沒再掙扎,這下實在是覺得周圍透進來的光刺眼,不得不閉上雙目,“要弄好久……我冷。” 雙眼上的刺痛讓他完全無法控制住淚水的流出。兩行淚從他臉頰上劃過,雖不是因心中悲傷而落淚,卻也讓劉承看得心都碎成一塊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