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承歸_分節(jié)閱讀_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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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有人敲門,劉承回過神來,走過去將門打開,見是許林來了。 “將軍……” 一見許林,劉承回頭看了一眼,輕聲道:“何事?出去說?!?/br> 而后劉承將門輕輕掩起,兩人一起走得遠了些,許林這才小聲道:“將軍,魏王也傳了信過來……那邊真的得回去了,再不動身就來不及了。” 果然又是催促。 劉承深深吸了口氣,本想至少等尹春秋醒過來跟他說一聲,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 這幾日里,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 永安王苦心經(jīng)營多年,又是籌備軍器,又是鼓動西南部落,選了守備最薄弱的地方起兵,連要假造天災拖垮國庫都想到了……選好了天時地利,卻偏偏因為毒神宗事跡敗露而在西南暴露了太多東西,在加上柳靜水暗中泄露消息,終究還是敵不過白糾培養(yǎng)多年的黑衣旅。不過月余,叛軍便大勢已去。 永安王兵敗被俘之時欲要自盡,卻沒能成功,被李擎蒼攔了下來。 但他還是死了,卻是在被俘后為劉文所殺。 圣上本就有生擒永安王之令,結果永安王卻死了……在戰(zhàn)場上什么都說不準,要是情急之時不得不殺,倒也沒什么關系……若他是自盡而死,倒也不必太擔心……可他卻是在被俘之后,被一個黑衣旅將領殺死,這事便嚴重了起來。 永安王畢竟是個皇室尊親,即使他造了反,也得由皇上定罪論處,除此之外,他可以畏罪自盡,也可以死于非命,卻絕不可以被一個小小的將領所殺。 黑衣旅并沒有隨意處置一個皇族的權力,這樣做無疑是在挑戰(zhàn)皇族的尊嚴。 小皇帝本來就多疑,對黑衣旅存有戒心,他要是多想了些,就很有可能會打壓黑衣旅。不過本來也是在打,不過是打完還會給顆糖而已。 劉承在知道這個消息之時,心中一沉,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與柳靜水那日所說的一般,劉文并不是他的親哥哥,而是劉夫人舊友樓心月之子,裴家遺孤。 裴家當年因淮王謀逆一事受牽連,卻是實實在在的冤案?;赐鯙榱吮O庐斈甑陌餐?,便把裴家給推了出來,裴家滿門就只剩下了還在襁褓之中的裴文一個。 斬草要除根,永安王生怕裴家留下來的那個小孩以后會來礙事,之后二十多年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可劉家一直把裴文護得好好的,十多年都沒有消息。不知道為什么,這事還是被人給知道了,永安王便多次派人暗殺裴文,有一次險些讓在裴文身旁的李擎蒼喪了命。 那么多年的冤仇,裴文怎么可能不恨淮王,不恨如今的永安王。 許是當時永安王還激了裴文一把,裴文一時沒能控制住情緒,便動了手。 這事原本能壓下去,可偏偏隨軍的監(jiān)軍是國師一派的人。 白糾還活著的時候,便與國師一派交惡,如今他死了,國師倒還活著。這兩邊本來就是政敵,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監(jiān)軍怎能不煽煽風點點火。 害怕圣上震怒,劉赟和李擎蒼商議之后,先拿下了裴文,一起押送回京。又勸他服個軟,回去了就跟圣上請罪去。如今他們應該已到京城,也不知那難以捉摸的小皇帝會怎樣待裴文。 劉承知道,自己若是回去,至少能讓小皇帝的疑慮少一分,無論是對黑衣旅還是對劉家,都是好的。 隨后他去找藥王言明,請藥王在自己走后時常傳信將尹春秋的狀況告知。 “你真的要走?”藥王直視著他,他恭順地垂著眸。 劉承愣了愣,道:“前輩……我現(xiàn)在,還做不了這化外之人。” 藥王凝視他許久,沒有再說什么。 劉承和許林連日連夜地趕路,直往京城沖去。他不知道,尹春秋這幾日反反復復做的噩夢里都有他。 尹春秋夢到了很多他一直害怕的事情。夢里有很多個劉承,一個因為厭惡他為了自己活著殺死了一群無辜之人,一個拋下了他遠走邊關征戰(zhàn)沙場……這些劉承都做了一件事,就是離開了他。 在劉承離開藥王谷五日后,尹春秋終于從這不斷重復的噩夢中醒過來。他一開始還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慢慢的,他冷靜了下來。劉承給了自己最大的包容,無論自己怎么鬧,有多幼稚、過分的要求,他都不會生氣,怎么可能會那樣對自己呢…… 石爐里,他說過會接納自己的過去……西北雖然常常有動亂,可都是些小暴動,哪里會需要他出征……夢到的那些果然都只是夢而已。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些夢境,倒真都是他心中所想過的。雖然跟劉承在一起他總是開心著的,可他偶爾卻也很憂郁。過去的經(jīng)歷讓他太難相信自己原來也能夠運氣好上一次,以至于就算抱著劉承,他也還是會有種懷里的人不過是自己臆想的錯覺。他總是會害怕這個人哪天就不見了,自己原來還是一個人。 一個早就該死去,卻偏偏活了下來的人。 尹春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許久之后下了床。劉承現(xiàn)在好好地在自己身邊,自己走兩步就能看見他。就算自己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幻想,但自己已經(jīng)很開心了,想那些做什么呢。 那個人不在房里,會去哪里了?難道在廚房偷偷開小灶?還是去心兒那里吃點心了? 他本來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眉心的印記也慢慢消退了下去。然而,在得知劉承已走的瞬間,他整個人都變了。 多日的噩夢一直在折磨著他,他原本就有些情緒不穩(wěn)接近崩潰,根本無法冷靜下來細想。他果然發(fā)了瘋一般地找起劉承來,別人說什么話也都完全聽不見。 楚南柯把他摁回床上去,皺眉道:“冷靜些,他不過是回去述職?!?/br> 尹春秋顯然不相信,仍舊問道:“他為什么走了!” 楚南柯依舊皺眉:“他回京述職。你當他是哪個浪跡江湖的刀客嗎?他都離了軍中快三個多月,回去也是應當?!?/br> 尹春秋怔住半晌,忽地低下頭去,聲音輕得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他是朝廷的人,不是我一個人的。” 楚南柯:“……” 他的聲音是輕,可到底還是聽得見。 楚南柯眼神復雜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不過一時沒看他,他便下了床來,要往外走。 楚南柯再次皺眉道:“你去哪兒?” “我要找他。”尹春秋頭也沒回。 一個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他面前,楚南柯閃身至門前,攔了他的去路。 “回去!” 尹春秋面無表情地道:“師兄,請讓開?!?/br> 楚南柯道:“回去,你要去找他,我不會攔你??赡阆肭宄?,藥王谷只能保你在江湖中行走無憂,到了朝堂之中,藥王谷的話沒有多大作用?!?/br> 尹春秋道:“師兄既然說了不會攔我,那便請師兄讓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