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美人_分節(jié)閱讀_59
“我一開始也懷疑那人會不會就是蕪想,但是那人氣質(zhì)與蕪想大相徑庭,而且也不認識我們,我便猜想會不會只是碰巧長得相似而已。不過輕寒卻堅持認定那人就是蕪想。”說完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今日又是翻墻又是鉆地道耗費了他不少精力,比起前幾日更覺得疲乏,此時跟沈紹安談著話竟有點昏昏欲睡。 沈紹安也看到他面容困倦,抱進懷里輕拍了幾下后背便把人放到了床上,輕聲哄道:“其他事容后再說,你也累了先睡一覺。” “我睡這里合適嗎?”徐卿有些猶豫,沈紹安是鄔別的座上賓,而自己是個偷偷潛入的盜賊,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只怕還會連累到他。 沈紹安卻不以為意,把人按回床上,故作失落道:“難道此時你還想再離開我?兩個月期限早就過了,我可不允許你再離開半步。”對于之前徐卿的失蹤卻是閉口不提。 徐卿也便識趣沒多說什么,輕笑出聲,抬起身子吻了他一下權當安慰,之后便放松身體任由沈紹安為自己寬衣解帶,雙手抱著他的衣袖沉沉睡了過去。 沈紹安就坐在床邊安靜陪著,眉目溫柔,眼中的愛意呼之欲出,心愛之人失而復得,積郁許久的不安終于在這一刻盡數(shù)放下,手心的切實觸感竟讓他雙手不自覺顫抖,深呼吸幾口,壓下內(nèi)心的激動,緩緩俯身輕輕環(huán)抱住床上的人,雙唇一處不落得吻過眉骨,眼角,鼻尖最后駐足在了微抿的薄唇上,流連忘返。雙唇相貼摩挲,靜謐之中滿足的嘆息與呢喃清晰可聞。 “還能見到你,真好……” 第49章 冬日溫情 第二天徐卿直到晌午才醒來,醒來時并沒有看到沈紹安,正準備下床自行梳洗,房間門便被推開了,鷹揚抱著盆熱水走了進來,見到他恭敬喊了聲“徐公子”。 “鷹揚?”徐卿意外地看著鷹揚手上的那盆熱水,看樣子這熱水明顯是為自己準備的,只是以鷹揚的身份哪用得著他來干這些事。 鷹揚也看出了他的不解主動解釋道:“是王爺吩咐屬下伺候公子。” 想來也是怕被鄔別的人看到又生事端,徐卿理解得點點頭,又問道:“他人呢?” “王爺在御書房與鄔別王商討出兵之事,應該也快回來了,公子可要先用膳?” 徐卿先從鷹揚手中接過帕子擦了把臉,這才回答他:“既然快回來了就再等等吧。你也不用在這守著我,忙你的去吧。” 徐卿并不喜歡被人伺候,之前在西北也是如此,對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奴才敬謝不敏,沈紹安因此不知嘲笑了他多少回,都說他天生勞碌命,不懂得享受。 鷹揚臉色難得有些猶豫,想來是沈紹安一再叮囑要他寸步不離跟在徐卿身邊。 徐卿也看出了他的難處,笑著寬慰他:“王爺那里我自會跟他說,我就待在屋子里,你也不用一直跟著我。” 鷹揚見徐卿堅持便只好妥協(xié)離開了,但是即使這樣他也不敢走太遠,就在對面的屋頂上呆著。 沈紹安回來時一眼便看到坐在高處吹冷風的鷹揚,不解道:“你坐那里作甚?” 鷹揚提著劍落到沈紹安身邊,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不知該怎么說。然而沈紹安卻了然一笑,揮手命人退下,自己推門而入。 徐卿正在擦拭自己的銀鞭,見門打開了,抬頭看了一眼:“回來了?” “恩,”沈紹安脫下裘皮大衣放在椅背上,坐到徐卿身邊伸手一攬,整個人都懶懶趴在了他背上。 徐卿被壓得微彎了腰,卻也沒把人推開,用側(cè)臉蹭了蹭沈紹安被風吹的冰涼的臉頰,問道:“談什么了?” “今日定下了動身的日子。”沈紹安抱著渾身暖烘烘的徐卿,滿足得閉上了眼,又惡趣味的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間來回蹭了好幾下,想要以此把臉搓熱。 徐卿一開始還任由他在自己脖子上蹭來蹭去,后來實在癢得受不來只得抬手輕拍了下他的腦袋。沈紹安立刻停了下來了,臉搭在徐卿肩膀上,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吃飯了么?” 徐卿搖頭:“想等你回來。” 沈紹安心里一暖,抬起左手扣住徐卿的后腦往自己這邊側(cè)了側(cè),兩人交換了個纏綿的親吻。 一吻結(jié)束后,沈紹安又在徐卿微紅的唇上蹭了蹭,調(diào)侃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不出意料的換來了徐卿的一個嫌棄的白眼。 鬧完了,沈紹安也不舍得讓心上人挨餓,喚來內(nèi)侍上菜。 內(nèi)侍動作很快,不出片刻便將菜肴整齊擺在了圓桌上,做完所有事又悄無聲息離開了,期間一眼未看徐卿,似乎就像是從未見有此人一般。 徐卿自從精力不濟之后,就連胃口都變小了不少,平常即使是被風輕寒壓著,也是費盡極大力氣也吃不下一整碗,然而今日為了不讓沈紹安發(fā)現(xiàn)異樣,他硬是逼著自己吃下了一碗半。 “不吃了?”見他碗里還留著半碗,沈紹安想再喂他吃一點,但是徐卿卻說什么都不肯再吃:“已經(jīng)很飽了,真的吃不下了。” 見他如此抗拒,沈紹安只好放棄,把他碗里的半碗飯倒到自己碗里,又給他舀了一小碗湯:“那再喝碗湯,暖暖胃。” 徐卿淡定接過,但心里卻是不斷得仰天長嘆,只是不忍弗了他好意只好一點一點慢慢喝著。 沈紹安一邊吃著,一邊不斷看他:“怎么感覺你胃口變差了。” 徐卿笑笑,鎮(zhèn)定道:“大概是這幾日太累了,休養(yǎng)幾天便好。” “真的?”沈紹安不太相信。 “真的,這種事有什么值得騙你的。”徐卿喝下最后一口,依舊泰然自若。 沈紹安也釋然一笑:“那可能是我多心了。” 徐卿不置可否。 飯后,沈紹安拉著他在院中散步消食,徐卿裹著沈紹安的裘皮大衣,整張臉都埋進了厚重的毛里,說話聲音有些悶。他問沈紹安:“你今日去見鄔別王可曾聽說有抓到什么刺客?” “未曾聽說。” 徐卿有些失落,風輕寒已經(jīng)失蹤兩日,他有些擔心,觀察了一番沈紹安的臉色才提議道:“我想回趟客棧,說不定輕寒已經(jīng)回去了,我怕他找不到我會擔心。” 一聽要離開,沈紹安的臉色果然一下子便沉了下來,不滿道:“輕寒輕寒,叫得可真親切。他也不是小孩子,還怕被壞人拐了不成?” 徐卿佯怒掐了他一把,好笑道:“瞎說什么呢,輕寒自幼便同我一起長大,如今索魂閣已不復存在,蕪想也尸骨無存,他只剩下我這么一個親人,況且他由于蕪想的死大受刺激,情緒很不穩(wěn)定,我怕他會出什么意外。”雖然他這么說但沈紹安臉色依舊沒好轉(zhuǎn)多少,他只好討好地抓著他的手晃晃,好聲好氣哄道,“我就去看一眼,天黑之前一定回來,好不好?” 沈紹安其實原本也沒多生氣,只是裝樣子逗逗徐卿,如今見他一臉討好地朝自己眨眨眼,心里發(fā)癢,恨不得抓著人吻上一遍,這么想著,實際上也真這么做了。 兩人還在外面,不過這里除了他們并無其他人,徐卿想讓他消氣,便沒有拒絕,閉上眼任他親了。 直到兩人氣息都開始不穩(wěn)沈紹安才心滿意足得放開人,見徐卿還暈乎著,滿意一笑,霸道要求道:“想要出去也行,不過我要跟你一起。” 徐卿此時是只要能出去便謝天謝地了,哪還管其他,于是二話不說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