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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程從車上下來就發現剛剛還很好的氛圍,變得凝重起來。 只是就算看出來什么,他也不會多問。 上車后,容曉幾次想去解釋,都因為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而擱淺。 傅唯澤則一臉沉默地對著窗外,好像一點都不想和他交流。 不安地扣著手指,完全沒有經歷的容曉表示,這題他真的有點不會做。 傅唯澤是在因為他否定他們關系不高興嗎? 可是為什么? 他們明明就不是那種關系,分開也是遲早的不是嗎? 一路在沉默中度過,這是他們相識以來,第一次如此。 下車時,容曉小心翼翼地看著傅唯澤,對方表情很淡,清雋的五官透著涼意。 等到童程開車離開,容曉試著開口道:“傅先生你生氣了嗎?” 傅唯澤抬眸看他,小孩眼睛里滿是不知所措,心里輕嘆,是他心急了。 “沒有,回去吧。”傅唯澤還愿意和他說話,讓容曉繃緊的神經松了下來。 “好,您要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容曉把他放才的異樣當成了身體原因,惹的傅唯澤更心塞了。 他是不舒服,他心口疼,說出來,他會幫他治嗎? 傅唯澤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嘗到挫敗的滋味。 難得下午有時間,容曉就想把傅唯澤和他自己的臟衣服整理出來,送去洗一下。 其實這些事大可不必他親自做,只是傅唯澤出事以來,凡事關于他的事都由他經手,就成了習慣。 傅唯澤坐在一旁,眼睛落在腿上的文件,卻半點都看不進去。 抱著臟衣服出去的小孩又抱著臟衣服回來,抬頭看過去,就見容曉一臉無奈,狀似無意地道:“怎么又拿回來了?” “洗衣機壞了,程伯已經找人來看了,不過要晚點才能過來修。” “那就等什么時候修好什么時候洗。”傅唯澤說完就見容曉抱著衣服進了浴室,聽見他的話道:“沒事,反正也沒幾件。” 傅唯澤愣了下,沒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晃了下神,才意識到小孩要做什么,胸口處微微發熱。 容曉沒想那么多,洗衣服這種事情,他從小就做。 并不是什么難事,后來長大,外公的衣服也都由他來洗。 何況傅唯澤和他的衣服又不是很臟,接好水,容曉按照顏色深淺分了一下。 傅唯澤衣服大多是襯衫,而且最多穿過兩次,單看著和新的沒什么不同。 容曉拿起來,看了眼,鬼使神差就放到鼻子下聞了下,淡淡的,屬于傅唯澤身上的味道。 “你……” 容曉一抖,轉頭看向門口的男人,臉刷地一下就紅了:“那個,我就是聞一下。” 傅唯澤喉結上下滾動下,沉聲道:“就是聞一下?” “我,我就是習慣,聞聞有沒有其他別的味道,我不是……”變態。 真的就是習慣,容曉不知道他這么說,傅唯澤會不會相信,他剛剛真的就是下意識的反應。 沒想到會這么寸被男人撞見。 奮力解釋的小孩,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傅唯澤因為之前的事,陰郁的心情,被治愈了許多,轉動輪椅進到浴室里,目光從放在臺案上的衣服掃過:“要給我洗衣服?” “就是順手一起塊洗了。”他總不好把傅唯澤的衣服挑出來,只洗自己的。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人才有資格給我洗衣服?”傅唯澤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他。 原本不是很開闊的浴室,因為兩人的關系,更顯窄小,偏偏傅唯澤又停在門口,將唯一的去路堵死,就好似現在他問出的問題一樣,沒有給他留任何余地,不論怎么回答,答案都掌控在傅唯澤手里。 容曉臉頰發燙,他不是真的不懂,也不是真的看不出來,只是總覺得不可能。 所以習慣不去多想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就是……我沒想那么多,那我不洗行嗎?”容曉將手里的那件屬于傅唯澤的白襯衫放回到那堆衣服里,然后弱弱地看著他。 傅唯澤要被他氣笑了,他發現小孩總是能挑戰他的那根神經。 “不行,你都碰過了,還聞了,你現在不想負責,晚了。”傅唯澤明明是坐著的一方,甚至為了和容曉說話,不得不抬頭看他,可容曉就是覺得,這一刻傅唯澤氣場強大到壓的他喘不上氣。 明明他什么都沒做,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充滿遐想。 他不就是碰了他衣服,習慣洗之前聞一下,現在不想洗了,怎么就說的好像他對他始亂終棄一樣。 “你不要說了,我給你洗還不行嗎?” 容曉覺得自己怎么這么難啊,傅唯澤到底要干什么,怎么這么奇怪! 見小孩滿眼嗔怪,傅唯澤黑眸又深了幾許,沙啞的道:“我的衣服只能一個人給我洗,你要做那個人嗎?” 容曉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凝住了,原本就白皙的面頰,紅起來特別明顯。 此時不用照鏡子,容曉都知道自己臉一定紅到爆炸。 完全沒想到傅唯澤會說出這樣的話,大腦空白到完全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只能用充滿震驚和不敢相信的眼睛看著他。 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可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