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天國來[穿越]_第146章
“旁人的視角最透徹,我需要通過第三個人來告訴我,這樣才算真實。說難聽點,一面之詞總是沒有可信度?!?/br> 似乎我的話無意間的點燃了應天送的怒吼,他一個箭步沖到我的面前一把拽住我的衣領,怒斥起來:“你在質疑沁兒???” 我死死的盯著應天送,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同,依舊是淡定態度回答著:“我只需要一個旁觀者的解釋,別無他意。” 應天送一把將我推開,張望了四周后朝四軍閣外的大道走去,我跟上他的步伐走到了一處安靜的小亭,我們二人方才坐下,他雙手撐著膝蓋似乎在回憶什么。 正準備換個坐姿,應天送便開口說了起來:“我與陛下還有許紫領匯合后回了皇宮,盡管圓通師父和修紫領打理朝堂政務,可整個朝堂還是亂糟糟的。陛下重歸寶座,一切都需從長計議,于是這些日子里一直在肅清腐敗份子。 所有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修紫領總喜歡在皇宮里擺弄些稀奇玩意,陛下一開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做追問,只是有天夜里,皇宮里傳來一陣轟鳴巨響,等我帶著侍衛找到地方時,只剩破銅爛鐵零零散散,修紫領的衣物還在可人憑空消失了。 叫人覺得蹊蹺的事,在場的人竟是許紫領,還有一個陌生的隨從,此事驚動了陛下,在朝堂上責問了許紫領來龍去脈,許紫領并未含糊其辭,把前前后后都說了個明白,不說還好,這一說倒是把陛下給嚇到了?!?/br> 說到這里,我緊拽著衣擺,小心翼翼的問著:“許陽炎都說了什么?” “我想,瑾南候,你應該知道他說的是什么?!?/br> “所以,被處置的人就是那個也在場的陌生隨從,對么?” 應天送盯著我,遲疑的點了點頭:“是的。許紫領說完全部事情,那隨從便被人拉出給斬了?!?/br> 我緩緩的站起身就這樣扔下了應天送獨自離開,步伐顯得很是沉重。在峻南國分別時,許陽炎語氣里的小小驚喜還記憶猶新,第四個天.朝來的人,知道如何回去的人,就這么沒了? 不能等了,我必須見到許陽炎! 離開了小亭子,我重新回到皇宮大道上,卻與不知出來做什么事的澹臺沁碰了個正面,她回頭瞧了侍女幾眼,侍女們便紛紛退開,澹臺沁獨身朝我緩步走來。見我一臉惆悵,想必已經明白我知道了前因后果,她抬手懸于空中,我不難過也不生氣,只是感到有些恍惚,但還是伸手牽住了她。 感受到了掌心的溫度吧,澹臺沁語氣很軟,甚至是寵溺的說著:“乏了就回日輝樓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明日再商量,不行么?” “思捷想見許陽炎,陛下會攔著么?” “不攔,只要不離開我,任你來去自由。” 我側頭看著她的眼睛,那一汪深邃至始至終都是琢磨不透的,可好在如今的她少了幾分戾氣和冰冷,我伸手攬住她的肩頭,就這樣慢慢的走著,路途平坦寬敞,不會有人作梗,也不會有人攔道,就剩下我和她,漫無目的的走著。 烏云散開混著夕陽,燒紅了一片天際,突然有感而發:“暮年時,你我還能這樣走下去,才算完滿呢?!?/br> “我曾想,你有什么好,莽莽撞撞的,一沖動就惹來是是非非,可回首看,那時的你來的好突兀,滿嘴都是天.朝的好,稀奇玩意稀奇趣事信手拈來,我也是信了你的邪,把你帶進這個國度。本下了一手好棋,成敗皆是你。” “沁兒是在怪我么?” “不。我是在感嘆,緣數這東西天命安排。不見你,或許也不一定能贏天下,可見了你,這天下亂起來,我一個人還真擔不起。好在思捷不計前嫌,你還恨我嗎?” “愛恨只在一念之間,如今廝守,細水長流,我不貪,只求安穩,不愿再見到生離死別?!?/br> 嘆出一口氣,澹臺沁歡心的挽住我的胳膊:“許陽炎就在皇宮大牢里,我帶你去見他吧。不然,你這一臉惆悵,我瞧著揪心。” 頓下步伐,我驚異的看著澹臺沁,最后輕笑一聲打趣的說著:“水心公子,不知道今年花燈,能否再隨我放一次?” 第133章 自由 這場溫馨的散步, 終點停在了皇宮大牢門前, 澹臺沁矗立在原地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引我進去見上許陽炎一面。即便知道我和許陽炎會聊些什么, 但她依舊故作鎮定, 臉上甚至浮起細微的釋然笑容:“我就在外面等你,不急, 你們好好聊?!?/br> 然而,我并沒有打算獨自一人前去看望許陽炎, 索性抬手招了招:“何必在外面苦等呢?隨我一同進去吧。” 澹臺沁怔愣了片刻, 沒想明白我這是為了啥, 所以帶著玩笑的語氣說道:“思捷膽子越來越大了,也不避避嫌, 就不怕我一時沖動要了許陽炎的命?” “因為我確信, 你不會這樣做?!?/br> “拿你沒轍,走吧?!?/br> 侍衛領著我們走進大牢,這一處幽暗的牢房, 來來去去了多少人,不變的是腐敗潮濕的氣息, 許陽炎被關在最深處, 那里有過我的身影也關押過泫冀, 現在又輪到了他,還真是魔怔的地方。 許陽炎縮在角落抱著膝蓋,正優哉游哉的打瞌睡,我走近牢房刻意放大了腳步聲,才驚動了他, 光線過暗,使得他一時間沒看清我是誰,只好站起來朝我靠近,他的雙手握住欄桿貼著臉,臉上的污穢掩蓋不住他發自內心的欣喜。 “嗨喲,你這家伙,總算滾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許陽炎狼狽笑容的這一瞬間,我有了想哭的沖動,內心有一處空地死寂了一片,我被困在了那里至今走不出來。許陽炎見我臉色凝重,嘴角的笑容也跟著漸漸消散,最后,他的肩頭帶著劇烈的抖動,無聲的啜泣著。 這個男人,自我見到他第一面起臉色除了厚顏無恥的笑,就沒了別的表情,今日這般破涕零落,還是頭一次見著。他慢慢的蹲下,腦袋埋近膝蓋,哽咽著:“修子就這樣真回去了,能讓我們離開的人卻沒了。” 澹臺沁站在我的身后沒有吭聲,但讓侍衛打開了門,我走了進去扶起失去朝氣的許陽炎:“你想回去,對么?” “季思捷,難道你不想回去么?我們的父母,朋友,愛的人都在那里,祖國才是我們的歸宿。我從沒想過能回去,可看到希望時,我的心告訴我,必須離開。” 我回身看著澹臺沁,冷靜的問著:“能放了許陽炎嗎?” 澹臺沁搖了搖頭:“不能?!?/br> “為什么?” “一個是得力功臣,一個是心愛之人,尊已經失去太多,再失去你們任何一個,尊還擁有什么?” 走到門邊,澹臺沁以為我就這么準備離開了,但下一刻,我卻把自己也關在了牢里:“那就把我們都關起來吧,困住我們的rou身或許你會得以慰藉??尚?,你又怎么困得住呢?” 我們隔著一道門四目相對,澹臺沁的眼睛透出了極度失望的閃爍:“沒等來明日晨光,你就這樣把答案給了我?!?/br> 她沒有命令侍衛將門鎖上,只是背身準備離開,又說著:“這門鎖不鎖都一樣,就如這人留不留都沒了意義,你們走吧。” 澹臺沁就這樣走了,步伐聲漸漸遠去,許陽炎將我推了一把,大吼著:“哪兒有人會把自己給關在大牢里,你瘋了啊!” 我一臉嚴肅的盯著他,語氣也沉了下去:“許陽炎,別人猜不出你在想什么,我還看出來?你這演技都能拿奧斯卡了。” 一陣沉寂后,他突然爆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咋就被你給拆穿了呢!” 我坐在墻邊盯著他:“你從來都不會輕易讓身邊人死掉,更何況是從天.朝來的人,修子真穿回去的時候,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東西?所以,輕易的把第四人給賣了?” 許陽炎雙手叉腰,踱步到我的面前:“一陣子不見,人倒是聰明了許多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