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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天國來[穿越]_第70章

    日后澹臺沁親政我必然是站隊于她,大皇子與仲伯公挑刺找茬的麻煩事兒肯定也少不了,今天黃道吉日夠絕妙,不用將以后煩惱放在心上,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后再說吧。

    待到大殿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與尊皇陛下后,陛下憋在胸口的那一股氣瞬時泄出,他拿著白色的絲絹捂住嘴就是一陣猛咳,我急忙走到他的面前倒上一杯熱茶:“陛下身子為重,將思捷留下是有何事所說?”

    緩了好一會兒,尊皇將絲絹扔在一旁,咳出的那一灘血的確有些觸目驚心,他擺了擺手:“時日已經不多了。”

    “陛下勿要擔心,大軒人才濟濟,一定有人能治好陛下的病。”

    “罷了罷了,這身子骨我自知還能撐多久,今日將你留下,是想知道,如今我這般安排,你有何看法?”

    我一介營造之人參與權斗實在有些說不明道不清,尊皇還真是看得起我,我彎腰作揖回復:“陛下乃一國之君,權勢制衡之術的運用爐火純青。”

    “勿用多說虛話,我只想聽你最真實的想法,但說無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吃蘋果了么?

    圣誕快樂!

    第65章 權斗

    正當我要開始長篇大論時, 突然發現尊皇榻椅角落的一小方陶瓷瓶, 瓷瓶的蓋子是開著的, 里面有銀白的光芒閃爍。我遲疑了一下, 還是斗膽詢問:“陛下,你身后那瓷瓶里的東西是什么?”

    尊皇被我岔開的話題弄得有些懵, 他退開身子依靠在榻椅的后背,目光亦是放在了瓷瓶上, 順帶不解的指了指:“你是問這東西?”

    說著, 他伸手有些吃力的拿起了瓶子, 從力道上來看,瓶子雖小但很重, 我湊近了接過那瓶子定睛一看, 祁山北那日打獵歸來的話慢慢浮現在腦海,‘仲伯公家的大公子項士杰近些日子在皇城擲重金收尋一種東西,聽聞這玩意如水, 落地四散,聚合在一起則成球。’

    我倒吸一口氣, 不等尊皇發話, 我急忙帶著瓷瓶沖到了門外, 找到一處樹下挖了個土坑埋上,又火急火燎的回到大殿里稟報:“陛下,那瓷瓶里的東西你是一直隨身攜帶嗎?此物從何而來?”

    尊皇實在不解我的舉動,一臉莫名的看著我,微微蹙眉回想:“已經有些時日了, 是杜貴妃前去道觀祈求多日,誠心感化得道之人所得之物,聽聞此物稀世罕見...咳咳咳...”

    奇怪了,這東西出自杜貴妃而不是項士杰?不過有一件事,我算是明白了,那瓷瓶里的玩意分明就是水銀來的,天天帶在身旁不病才怪,怪不得醫官無從下手,這可不是尋常的病,而是重金屬中毒了。我大膽的祈求:“陛下,此物不可留在身邊。”

    “你什么意思?”

    “我非大軒人,陛下應該是知道的。我所在的國度,此物被稱為‘水銀’,倒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你日日將其留在身旁,只會讓你的身體越來越差,此物我已經埋在大殿外的樹下,陛下靜心修養,說不定過些日子身體會有好轉。”

    尊皇瞇縫著眼睛有些疑慮的看著我:“你是說,那東西是不祥之物?”

    “‘水銀’的狀態類似于水,其質量如同黃金白銀,暴露在空氣里很容易蒸發,對人的身體傷害極大,陛下日日將其隨身攜帶,時間久了便會出現中毒的情況,我見陛下牙關出血嚴重,體乏身虛精神不佳,你無意將其吸入體內給五臟六腑帶來的損害是不可想象的,再加上天氣轉涼,醫官們無法對癥下藥加重病情,所以才會無休止的咳嗽。”

    “你確定你所說的都是真的?誹謗誣陷貴妃可是重罪。”

    尊皇的臉上浮起一絲憤怒,我如實回答:“思捷不敢全然斷定,但可能性是極大的,我替陛下寫一份食療處方,陛下一日三餐按時食用便可。但食療只是輔助效果,至于如何用藥解毒,思捷并不詳知,陛下身子保重,盡可能的試一試,食療無副作用百利而無一害。”

    啊!我可敬可親的化學老師啊,當年你逼我背下的化學周期表,分子式等等等等,終于起了點兒作用啦!說著,我便自顧自的研墨提筆寫方子,一邊寫一邊科普知識:“陛下每日都需飲用大量的綠豆湯或者研磨黃豆汁,一日三餐配上蛋清,所有食材不得用鹽,這些食物在解毒方面大有用處。”

    將方子遞上,尊皇看著我歪歪扭扭的字跡,還是決定試一試:“既然季工督有心設法,尊也就試一試吧。言歸正傳,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回想著尊皇先前的問話,組織了一下語言便慢慢道來:“陛下身子抱恙后,朝野上下都暫由大皇子料理,但論及親政,大皇子無法一時間游刃有余,朝中權勢最大的莫過于仲伯公,大皇子依賴于他站穩腳跟無可厚非,但,思捷有疑慮,這樣真的好么?

    不管何國哪朝,最怕的便是權臣重勢,天下江山都是尊皇的,黎民百姓也都是尊皇的,好的臣子不重權斗,心系治國功績。陛下是明君,看得清如今朝野事態的發展,不然今日,你也不會認命二公主為監國公主,但是,思捷斗膽求陛下一事。”

    我的剖析得來尊皇的滿意,他點點頭:“何事所求?”

    “待到日后朝野之中,若有人成心為難二公主,思捷能否為公主殿下求得一個安身立命的保障?”

    “為什么你如此斷定沁兒親政就會有人刻意為難?”

    “今日陛下讓公主監國,第一個站出來反駁的人便是仲伯公,此舉看起來的確沒什么問題,畢竟公主從未參與議政,但陛下堅持自己的決定,依舊是違了仲伯公的心意,思捷并不是說日后為難殿下的人就一定是仲伯公,但一旦遇到分歧時,能站在殿下身后的人又有多少?孤立無援,監國一職不就成了虛設?”

    “那你想為沁兒求得什么保障?尊倒是認為讓沁兒與仲伯公家的大公子成親聯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浪費了那么多的口舌,總算是把話題牽到了這個點兒上,是的,我要說的正是這件事兒:“若陛下極力推薦此舉,思捷定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人。”

    尊皇聽聞了我的話眉間緊鎖,沉思片刻質問:“季思捷,你對沁兒有意?”

    天啦嚕,你能不能不要問這么隱私的話題,我對她有意思是真的,阻止你指婚她與項士杰是另一碼事兒,我是這種小人嗎?我汗顏的笑了笑:“陛下怎么突然開起了思捷的玩笑。我對二公主殿下可是臣子之心,豈敢有半點兒事情。”

    “那你為何要阻止呢?”

    “陛下還記得那日,臣稟告菡萏姑娘慘死的事情嗎?”

    提起菡萏,尊皇堅毅的表情變了些許,他捋了捋胡子追問:“這與菡萏的死又有什么關系?”

    “那肆意凌.辱菡萏,置其慘死的人便是項士杰。”

    我說的很簡單,我也很明白,自己開口說出這句話時很有可能惹來重罪,果不其然,尊皇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季思捷!”

    這聲怒吼使我不得不跪倒在地:“臣所說之事都非編造之言,若陛下不信,有一人能為臣指證。”

    “誰?”

    “十皇子。”

    “驍兒才多大,童言無忌又有誰會信以為真?不到一炷香的時辰,你先是懷疑杜貴妃,詬病仲伯公,現在指罪項士杰,樹敵無數對你有什么好處?”

    “世人皆醉我獨醒,忠言逆耳利于行。臣斗膽敢說必然是將生死置之度外,陛下信與不信,都應當看在眼里。陛下乃君王,眼觀八方耳聽六路,孰是孰非自有判罰。我是臣子,有問必答有事必說。若是妄自誣陷,思捷又怎么會直截了當的說出口?菡萏之死春盛樓眾人皆知,如陛下依舊不信可去那里取證落實,如思捷有半點兒謊言,求陛下賜罪。”

    “說來說去,你的心思不就是讓尊不要指婚沁兒與項家公子。”

    “正是如此。”

    “此事暫時不議,你今日所言都待考究。季思捷,尊很欣賞你敢說敢做,治河一事尊統統看在眼里,不要辜負了尊對你信任,但在朝野之中魯莽行事只會葬送你的大好前程,權衡之術不只是看清樹立的敵人到底有多少分量,也要看清你自己能否御其所害,更勝一籌。尊乏了了,你退下吧。”

    “臣先告退。”

    轉身離開,還沒走出兩步尊皇突然又叫住了我:“季思捷,尊問你,那朝堂之上的到底是鹿還是馬?”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