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珩恨不得把他的頭按進(jìn)水里，讓他好好清醒一下！

    “你自己洗吧，我出去了。”東方珩冷冷地說罷，便要轉(zhuǎn)身出去。

    郁寧卻拉住他的衣角，撒嬌道：“可我爺爺都是幫我洗澡的！”

    東方珩回頭，看到他期待的神情，咬著牙問他：“可我是你爺爺嗎？”

    聽到這個(gè)問題，郁寧的神情開始迷茫起來，他搖搖頭，呢喃：“你不是爺爺……你是……你是……”

    他用力晃晃腦袋，還是想不起來。于是他問：“你是誰？”

    我是你老公！

    東方珩一怒之下真的很想朝他耳朵大吼，但是殘存的理智還是起了作用，要是真這么做了，小東西估計(jì)當(dāng)場就要嚇得哭出來了吧。

    他累了，不想再爭了。

    于是東方珩咬著牙說：“你是我爺爺，行了吧？”

    郁寧更茫然了。

    東方珩才不管他茫不茫然，拿過洗發(fā)水倒在手心里，命令道：“閉上眼睛。”

    “哦。”郁寧乖乖閉上眼睛。

    東方珩把洗發(fā)水在手心里搓出泡沫之后，便往郁寧的頭上揉去。

    他抓揉頭皮的力道適中，享受服務(wù)的郁寧感覺很舒服，輕聲哼唧起來。

    那一聲聲似是貓叫一般，又如貓爪勾得人心癢癢的，十分難耐。

    “不許叫。”東方珩忍無可忍，出聲警告。

    聲音里有微不可察的壓抑。

    “哦。”

    等到給人洗完澡，東方珩已是覺得身心俱疲，雖然在經(jīng)過警告之后，小東西很乖，但是看著他在自己手中被任意擺弄，都一副隱忍乖巧的模樣，就覺得身體里有股火燒了起來。

    一邊壓著火一邊給人洗澡，實(shí)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給人裹上浴袍，吹干頭發(fā)，再抱回到床上塞進(jìn)被子里，做完這一切，東方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到要看看這下小東西還能給他找什么事！

    郁寧躺在被窩里，沒有說話，只是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

    兩人對(duì)視片刻，東方珩先說話了：“趕緊閉上眼睛，睡覺！”

    “你不睡嗎？”郁寧問他。

    “嗯？”

    “你看著很累的樣子……”郁寧的表情變得認(rèn)真起來，“休息不好會(huì)猝死的。”

    你就盼著我死嗎！

    東方珩正無語著，卻見郁寧撩開被子，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邀請道：“一起睡吧！”

    拒絕的話在觸及對(duì)方干凈誠摯的眼神時(shí)，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東方珩沉默著，而郁寧則保持著掀開被子的姿態(tài)，等待他的答復(fù)。

    被子被掀開得有些多，郁寧大半個(gè)身子都露了出來，浴袍松松散散地穿在身上，大片風(fēng)光被東方珩盡收眼底。

    “真麻煩。”

    嘀咕了一聲，東方珩妥協(xié)了，爬上床躺在郁寧身邊。

    先把人哄睡著了再去洗澡吧。

    把被子重新蓋好，東方珩在郁寧的背上拍了拍：“睡吧。”

    郁寧閉上眼睛。

    東方珩看著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容，很安靜，很……

    誘人。

    視線落在對(duì)方的嘴唇上，形狀很好看，紅潤飽滿，隨著吐息而微微開合著，仔細(xì)觀察還能看到藏在口腔里粉色的舌尖。

    心底忽然涌出一股沖動(dòng)，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dòng)。

    如同受到蠱惑般，東方珩慢慢地湊過去。

    郁寧忽然睜開眼睛。

    東方珩及時(shí)把頭扭過去。

    “我睡不著。”郁寧說。

    用力握了一下手，東方珩轉(zhuǎn)回去，問道：“你不困嗎？”

    郁寧搖頭。

    實(shí)在沒精力再陪他折騰，東方珩冷淡地說：“我困了。”

    說完他閉上眼睛，只是這樣也能感受到那股透著委屈的視線。東方珩睜開眼，皺著眉頭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爺爺都會(huì)給我說睡前故事的……”郁寧說。

    “我不會(huì)說故事。”東方珩冷言拒絕。

    郁寧張了張口，最后什么也沒說，眼睛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

    東方珩在心中暗暗嘆了一聲，說道：“陪你說說話倒是可以。”

    “真的嗎？”郁寧的眼睛又亮了。

    “嗯。”

    郁寧露出一個(gè)小小的笑容，梨渦淺淺的，煞是好看。但他很快又犯了難：“說什么呢？”

    “說你想說的。”東方珩見他又開始茫然，嘆氣，“算了，我來說吧。”

    “你和你爺爺，感情很好？”斟酌片刻，他問。

    “嗯嗯！”郁寧用力點(diǎn)頭，“他是世界上對(duì)我最好的人，我最喜歡爺爺了！”

    “哦？”東方珩挑眉，“那你父母呢？”

    “父母？”郁寧搖搖頭，語氣變得低落下來，“爸爸mama只會(huì)吵架罷了。”

    郁寧絮絮叨叨地說起來：“他們總是吵架，有時(shí)候還會(huì)動(dòng)手，他們打得很兇，我很害怕……”

    似是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郁寧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東方珩心生不忍，干脆把人攬進(jìn)自己懷里，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別怕，別怕。”

    郁寧把臉埋在他胸口，繼續(xù)呢喃：“每到這個(gè)時(shí)候，我就會(huì)去爺爺家，爺爺就像這樣抱著我，告訴我不要怕。”

    “爺爺說過，只要有他在，就不會(huì)讓人欺負(fù)我……我也跟他說過，等我長大了，就換我來保護(hù)他，我們拉過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