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客棧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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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無心有些不贊同,他原本的打算是讓喬靈幫他,幫他成為神靈,他又不是背叛長山軍,這位閣下為何不愿意幫他? 可惜,現實沒有給何無心選擇的權力,“好吧,我同意了。需要我提供尋找源葉的方式保證公平嗎?” “當然。”喬靈沒有故作謙虛,既然何無心表示要公平競爭,那她自然不會反對。 何無心給喬靈的坦誠噎了一下,他只是表示氣而已。 “源葉是神器,本身就擁有直指大道的法理,他因為吸收恒河流域氣運的影響,緩慢發生變異,或者說是回應。所以,他有了為預備玄葉戰士匹配最合適的道的力量,源葉已經和恒河流域,和玄葉戰士產生了密不可分的聯系。無論任何人拿走了源葉,都無法離開恒河流域。除非,他放棄源葉。如果得到源葉之人不是本地人,那他一定會被困在邊陲小鎮辛爾曼,因為那里是離開恒河流域通向吳國和安息唯一的關卡;如果是本地人,也逃不脫幾大勢力的范圍,畢竟葉書一族也不是一般勢力隨意進入的地方。沒有相當于黃金卡師的修為,不可能做到不驚動我盜走源葉。” 恒河流域東部的葉書一族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勢力,可之下還有薩仁部落,沙匪曼布爾,頭陀老人以及癡心谷幾大勢力,他們對葉書一族的源葉一直抱有覬覦之心,如果是他們出手,何無心一點也不奇怪。 外來者因為源葉的影響無法離開恒河流域,哪怕再厲害也勢單力孤,本地幾大勢力本質上都不是葉書一族的對手,只要鎖定目標,拿回源葉不過舉手之勞。 喬靈莞爾,原來今天早上所謂的冥冥中的感應與巧合,是這位族長胡說八道的,或者說他們都會被源葉吸引,從而到該到的地方? 吳國,天地之心。 喬晉剛從錦官城返回,就看見了睜開眼的喬靈。 “怎么樣,聯系上益州牧了嗎?他有什么辦法?能不能問問皇室,他們七十年前可是有不少鉆石卡師的,作為傳承久遠的皇室,額,說錯了,是覆滅了前朝的皇室,他們一定掌握著不少機密,底蘊不是崔大人這樣野生的鉆石卡師可以比的。” 喬靈有些尷尬,她能說她先安排好了傀儡,讓韓忠去接應。 之后只記得聽從匯報,完成計劃的下派,保證益州政務的正常進行。 還沒有來得及見一見師兄嗎? 益州正是高速發展的時候,她又把灰衣和杜若都派了出去,很多原本是他們的工作她也不得不接過來,又因為本身不能出現在益州政務堂,不得不要求他們去錦官城聽命,她已經忙得想死了。 “天地之心涉及神,我看與其寄希望于皇室,不如想辦法破解神留下的卡牌,《踏浪歌》是我們現在最有希望的一條路。” 玉衡嘆了口氣,還好現在云中郡長山軍拜托給了喬靈,哪怕他老死在天地之心他也不在乎。 就是可惜了喬靈,可惜了喬家一飛沖天的機會。 “你說,神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們成為像是鶴仙人的《九重天》里的仙人一般,我們才有離開的希望。”喬晉煩躁的抓抓頭發,有些絕望的問道。 “成仙,吳國是成不了仙的,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鳳家就是前車之鑒?”喬靈也沒有瞞著喬晉,“鳳家自稱仙人后裔,自然是有根據的,哪怕他們到了天地之心,怕是也只有等死一途。擁有仙人移山填海的力量,也無法離開一個神的居所,哪怕這個居所只是神暫時顯靈降世的地方。” 神祗的力量是不可測不可知的,怎么可能是他們這幾個凡人可以窺破的,只能寄希望于神遵守他提出的規則,只要弄明白了《踏浪歌》隱含的秘密,達到神提出的要求,被神允許離開天地之心。 崔天河沒有懷疑喬靈的話,他只是有些慌張,就像是腳踩不到實地一樣無法保持鎮定,“難道我們就只能等待神祗顯靈,或者解開《踏浪歌》的秘密?” “我們一邊借著錦官城保持和外界的聯系,一邊該著手尋找《踏浪歌》的正本,也許,我們無法想通的秘密,都藏在正本之中。”起碼,在喬靈的猜測中,《踏浪歌》必然有番外。 至于一些隱晦照應《逐日無光》的小秘密,喬靈已經盡知。 當然,葉書這個人的線索,也不能放棄。尤其在她機緣巧合遇到何無心,遇到葉書一族和玄葉戰士之后。 如果《踏浪歌》真是《逐日無光》的前傳,那葉書必然是曾經一個國度的異姓王,無論這個國度如何變話,一個異姓王的存在,自會在他的史書上留下痕跡。 “尋找《踏浪歌》正本嗎?我也許有一個線索。”玉衡突然開口,“《踏浪歌》其實是國師的卡牌作品,當年我曾經聽說過這部作品的大概內容。國師橫空出世,大家都沒有拜讀過他的大作,不過是他自己承認,他的作品卡牌是《踏浪歌》,可當時沒有文社,更沒有四大書社,國師的作品不過區區印制了幾百冊,被洛陽貴族搶購一空,我遠在揚州,自然沒有見過。 但國師施展卡牌力量時,我曾有幸見過一次,國師召喚出的正是故事的主角——葉書。 怪不得我第一次讀《踏浪歌》時,就覺得主角的名字有些熟悉,我以為是我的錯覺,現在想來,是我忽略了。 葉書的力量頗為詭異,他手中有十把劍,每一柄寶劍都有一個名字,分別為堯典,甘誓,微子,金滕,大詔,多士,無逸,立政,顧命,秦誓。” “當時,葉書不過是拔出了他的第三把劍微子,就掀翻了我們所有的將軍。” 玉衡眼前似乎又回憶起了當初面對國師的無力,軍師當時好像說了一句‘利他’,不知是什么意思? 因為當時場面太過混亂,他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沒想到現在會突然回憶起來。 玉衡趕緊將‘利他’之事也說了出來,方便喬靈推測。 “《踏浪歌》是國師的作品?還有‘利他’?”喬靈有些驚詫,關于國師的一切,似乎自從她成為卡師后,就一直在不斷聽人提起。 初為卡師見到的錦官城是國師的杰作,后入洛陽的岳麓書院也來自國師的提議,還有分封天下諸郡的壯舉,作為父親的宿敵力挽狂瀾的過去。 父親如果真的是來自天寰界的修真者嗎?那他怎么可能會敗于吳國土著國師之手? 現在突然出現的葉書,算是給了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原來,國師也來自天寰界嗎? 不,國師只是將天寰界的過去寫成了一部,也許是他無意識的運用靈識,穿過界壁得到的感應;也許是從鳳家得到的藏書;也許……他認識《逐日無光》的作者。 葉書的第三把劍有利他境的力量,似乎也就不奇怪了。畢竟葉書是儒修鼻祖,先天自然擁有儒修最頂級的實力。 修真境界分為練氣、筑基、開光、融合、心動、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洞虛、大乘、渡劫十三個階段。 而儒修卻不同,他們第一境界是修身境,對應練氣期,第二境界歸仁境對應筑基期,第三境界利他境卻直接跳過三個階段,對應金丹期。 金丹修士比鉆石卡師還高一級,自然可以對長山軍形成橫掃之勢。 不過,國師出仕時,應該不是鉆石卡師吧,他是如何發揮出葉書金丹的力量的?而且,玉衡師傅說了,當時葉書佩戴著十把君子劍。 儒修最高修為的出悌境嗎? 能說出‘利他’的父親,果然是天寰界的人啊!他身為修士,絕不會甘心輸給一個凡人,可父親最后的選擇卻是用性命交換長山軍的未來,似乎一點都不打算報復國師,這是一個線索嗎? 第二天,葉冰早早拉著葉靈往集合的方向趕去,葉靈蔫兮兮的低著頭,根本不敢反對。 “葉冰,我們必須離開族里嗎?我連預備戰士都不是,去了除了拖后腿,也幫不到你們吧?” 葉冰有些不耐煩,“那又怎么樣,源葉丟失,我們作為葉書一族的一份子,不應該盡自己的一份力嗎?而且葉蘇哥哥一旦得到消息,一定也會去的,也許,我們可以早一點見到葉蘇哥哥!” 葉冰也是昨天回家后,才反應過來,為何葉欣要和葉靈一組,不就是想著能有個借口和葉蘇哥哥一起行動嗎? “哦。”葉靈不敢反抗,她昨日醒來,看見自己一身黑衣坐在窗前,嚇的她手腳發軟。 等她換下衣服,才手忙腳亂的處理了黑衣,手中捏著從黑衣中發現的翡翠,恍恍惚惚,宛若夢中。 她自從投河自殺后,就一直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還老是失去記憶,她以為她瘋了,可現在,她有了另一種猜測。 就像是葉蘇哥哥曾經提過的一般,她因為自己的懦弱,又特別渴望有個人在身邊保護她,所以,她人格分裂了,出現了另一個她。 她懦弱,膽小,輕生。 她勇敢,堅強,邪惡。 她該怎么辦?葉蘇哥哥說過,這是一種病,她病了,是不是吃藥就會好? 好像這種病很難治,要吃很多很多藥。 葉蘇哥哥你在哪里?她無法控制另一個她,如果另一個她做出了什么無法挽回之事,是不是她只能默默承受。這樣一想,離開族里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起碼,起碼不用擔心被長老們發現她瘋了,更不用牽掛另一個她會傷害她的族人。 葉靈和葉欣她們匯合后,葉欣什么都沒有說,仿佛并不討厭作為葉蘇哥哥meimei的葉靈,一行四人離開了葉書一族族地。 狂風卷著風沙,一次又一次肆掠著卷起黃沙,昭示自身的存在感。 葉欣一行人經過半月的趕路,終于到了邊陲小鎮辛爾曼。 “過了辛爾曼就是安息的國土了,我們不能擅自進入安息,那里很有可能會出現信仰者,甚至是神眷者,我們連玄葉戰士都不是,怕是無法自保。如果那人帶著源葉進了安息,我們就只能將消息送回族里了。” 葉欣裹著頭紗,心情很是煩躁,她以為有了葉靈,葉蘇哥哥一定會來追趕她們,沒想到她們都快離開恒河流域了,也不見葉蘇哥哥的身影。 葉蘇哥哥不會是出事了吧? 不,葉蘇哥哥那么厲害,也許只是因為他處于突破的關鍵時候,下一次見到葉蘇哥哥,他很有可能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玄葉戰士。 “前面有一家棧,我們去休息一下吧。”葉冰舔著干澀的嘴唇,小心提議道。 一路上葉欣頗為霸道,她下的決定不允許任何人反對,這讓葉錦和葉冰非常難受,卻因為這支隊伍中,只有葉欣一個高級預備戰士而不得不妥協。 倒是葉靈乖覺,從不反對葉欣的決定,這才讓這個小隊艱難維持表面的平靜。 “要不要休息,是我這個隊長來決定的,葉冰,我們出來是有任務的,不是來游山玩水的,你能不能嚴肅一些,不要像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葉冰知道因為葉蘇哥哥沒有出現,葉欣的心情很不好,哪怕她只是提出了一個對目前的形式最好的建議,葉欣也會為了反駁而反駁。 她實在沒有力氣再和葉欣爭辯,直接閉了嘴。反正口渴的也不止她一人,她何必做這個出頭的錐子。 看葉冰不再出聲,這讓知道附近只有這一家棧本身也很口渴的葉欣有些尷尬,作為跟班的葉錦趕緊出聲,“葉欣jiejie,我們就在這家棧休息一下吧,畢竟大家都很累了。大不了,休息好了,我們今天多找半個時辰。”多找是不可能多找的,不過是給葉欣一個臺階。 葉欣也不是傻子,沒有繼續拿喬,“既然葉錦都開口了,那我們就進去休息一下吧。” 看著葉欣一馬當先的姿態,葉冰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家棧只有兩層,一層大廳放著十幾個桌椅,二樓想必是住宿的地方。 “呦,幾位里面請,不知幾位想要點什么?小店只提供牛rou,羊rou和白湯,當然,還有馕。” 葉欣四人在小二的指引下,坐在了一張靠墻的桌邊。 聽著小二口中的介紹,葉欣臉上露出明顯嫌棄的表情,她就知道這樣的邊陲小鎮能有什么好吃的。 “上茶吧,再給我們兩碟牛rou。” 殷勤的小二綻開一個大大的微笑,“好嘞,幾位稍等。牛rou兩碟,苦茶一壺——” 葉欣搖了搖頭,又一次用嫌棄的眼神看著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凈的桌面。 “這過的是什么日子啊,還以為出來能有趣些,沒想到還不如在家里呢?” 葉錦尷尬笑笑,葉欣聲音不小,一些之前棧坐著的人都看了過來,這讓習慣了葉欣大小姐脾氣的她,也有點受不住了。 離葉書一族越遠,土地就越貧瘠,當地的民風也越來越彪悍。 幾天前,就是因為葉欣傲慢和輕蔑的態度,才和當地人發生沖突,她們不得不趕路離開,連水囊都丟了,希望這次這位大小姐不要再惹事了。 葉錦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神中透著幾分歉意,幾個大老爺們也不好意思和小姑娘一般見識,都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