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大日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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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大風在沙漠縱橫,卷起一層層細沙,埋葬下無數屬于西域沙漠的秘密。 昆吾國李凌將軍,張恒將軍和張昭將軍,悄沒聲息的出現在了東羌王帳外五百米的一個小山堆后面。 張昭呸了一口,將嘴里的沙子吐出來,“這東羌扎營盤的手法是從我們吳國學來的吧,用我們吳國自己的東西對付吳國最精銳的長山軍,這東羌怕是腦殼壞了!” 李凌笑瞇瞇的趴在張昭身邊,“張將軍,我叫你來東羌王帳外,可不是來吃沙子的。” 張昭煩躁的抓抓頭發,“那你說的好戲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開始啊,有這個時間,老子早就在東羌營地殺了個七進七出了!對了,你出兵前答應老子的五萬兵馬呢?” 李凌笑瞇瞇,指了指遠方長山軍的軍旗,“看,這不來了嗎?” 張昭怒目,“哎,我說李凌你不厚道啊,說好了這次長山軍還讓我出戰,你怎么請了別人?”雖然這股軍隊離得還遠,但張昭又不是一般人,自然看的清楚。 李凌可不怕張昭發火,“將軍,上次我們整整折了三百個弟兄,你不心疼?我反正是心疼的快死了,我雖不怕打仗犧牲,但不愿讓羌人爬到我們長山軍的頭上,上一次,我們損失了多少弟兄,這一次,我要東羌十倍奉還!”李凌表面上看起來斯斯文文很好說話,但狠起來,連張昭都害怕。 張昭下意識的閉嘴,心中卻忍不住嘀咕,既然如此,那不該馬上叫齊人馬,殺他個昏天黑地嗎? 十幾萬人馬浩浩蕩蕩從遠處奔來,震天的呼號聲揚起了幾百米高的沙塵。 “大日臨空,奉天鎮地,長山不隕,人心不死!” 一道矚目的紅光從天空的太陽中落下,均勻的披到十幾萬大軍身上,就像是獲勝將軍手中的紅矛,紅的鮮艷,紅的刺眼。 “集合,迎敵!”右賢王以為今夜過后,會由東羌的偷襲拉開新的戰役序幕,沒想到長山軍的報復來的這么快!至于為何外圍的卡哨沒有傳回消息,面對一觸即發的戰場,追究責任已經成了次要的問題。 十幾萬大軍擺開陣勢,趁著東羌不備,將東羌勇士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準備分而吞之。 右賢王臉色發黑,卻不慌亂,直接舉起身側彎刀,“各自為陣,傳我將令,殺百夫長一人,賞金白兩!眾位隨我沖,殺——” 一時兩軍戰做一處,鮮血飛濺,刀兵相接。 一位吳人長相的長山軍軍士,揮舞著手中的大刀,狠狠的砍向對面的敵人。 長山軍以十二萬對十五萬,雖然人數顯得有些弱勢,但氣勢卻更迫人。 “大日臨空,奉天鎮地,長山不隕,人心不死!” 隨著一聲聲呼號,天空的太陽越來越明亮,感覺也離地面越來越近。 “太陽要掉下來了!”東羌的士兵們忍不住驚呼,太陽要掉下來了,他們明天還能看見日出嗎? 一位東羌統領忍住心中的慌亂,直接一刀,就斬下了后退東羌勇士的頭顱,一刀又一刀,直到將一個小隊的人都殺完,東羌統領才住了手,“后退者,斬!” 有一分潰敗跡象的東羌,生生被鮮血和屠殺穩住。 身邊一個個東羌勇士的倒下,讓他們無暇關心太陽的生死。 東羌奇跡的穩住了第一波攻擊,隨著越來越多的東羌人習慣了戰爭的節奏,勝利的天平慢慢開始偏移。 一位吳人長山軍百夫長擰著眉毛,給身邊的幾位小伙伴使了個眼色。 幾位百夫長心領神會,“結盾陣!” 幾百位百夫長甩開膀子,抽出馬背上的大盾,開始集結,堅硬的盾牌生生鑿出一個口子。 身后的兵士們下意識跟隨,無目的的跟在盾陣身后補刀,還有一些人殺嗨了,竟獨自殺出一個縫隙,除了后方,其他三個方向,都是敵人。 就如同海浪中間的礁石,可發動攻擊的不是海浪,而是礁石,礁石一次次的重擊,每一波攻擊都帶走幾十個敵人。 慢慢的,面對這樣勇猛的長山軍,對面的東羌勇士有了一絲退縮,他們忍不住問一句對面的不是人吧?他們是魔鬼,不然怎么和他們長的一模一樣,不是說昆吾國的軍隊是吳人為主嗎? “咦——是我們長山軍的人?那個領頭的不是劉二傻,旁邊另一個指揮的是張二嘴?這是怎么回事?他們不是只是我們長山軍的兵卒嗎,他們什么時候成百夫長了?”張昭神情激動,恨不得沖出去,卻被李凌一把拉住了。 “我的張大將軍,你只看見了我們的兵卒,你沒看見他們帶的兵是誰嗎?” 李凌心中得意,幸虧他有先見之明,主動請纓帶張昭來觀戰,如果來的是張恒將軍,怕是就把家中猛虎給放出去了。 張昭看著兩個殺的盡性的士兵,臉對臉一般模樣,恍然大悟,“這是西羌的兵,老李,你也太有才了,居然用西羌的兵對付東羌!不過,怎么是我們的人指揮,還有,什么時候西羌居然敢冒充我們長山軍了,還能借用我們長山軍的‘日降’?” 語言是有神妙力量的,比如長山軍的‘日降’。 ‘日降’可借大日之力,將精銳長山軍變成神話部隊,擁有大日之力加身的長山軍以一當百不是傳聞,而是事實。 西羌的戰力遠遠低于東羌,但有了長山軍兵卒的帶領,他們就敢對東羌揮刀子,殺的東羌勇士懷疑人生。 李凌得意,“好奇吧?” 張昭乖乖點頭,“好奇!” “我只是讓人給西羌寫了一封信,以我的名義,要求西羌出十二萬兵馬,由我派去的三百兵士接手,如若不從,西羌滅族!” 李凌攤攤手,西羌太窩囊,怪我嘍!虧的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準備了西羌反抗的三四五六種應對,全白費了! 西羌孬種! 張昭張大嘴巴,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你就以你的名義,長山軍李凌將軍的身份,就從西羌借了十二萬兵馬,什么時候兵馬這么容易得了?” 李凌矜持表示,對他而言,完全沒有難度。 張昭一把拉住李凌,“李凌,不,李大將軍,你說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李凌小心回道:“當然是了!” 張昭雙目冒火,“李大將軍,李兄,你去西羌給我借一百萬人馬,我老張保證,再殺出個昆吾國來,到時候你當國主,我給你當小弟。” 李凌翻了個白眼,“我說張將軍,西羌一共都沒有一百萬人口,我怎么給你變出一百萬兵馬啊!我說你怎么突然這么熱情,原來是因為這個,我告訴你啊,這招,只有我能使,你可別玩火自焚!” 張昭瞬間就像是一只愿望沒有得到滿足的哈士奇,蔫了,“不行就不行吧,怎么還鄙視我的智商?” 不待李凌安慰心靈受傷的張昭,張昭已經把目光重新放到了戰場上,他看著眼前廝殺成一團的戰局,頗為心熱。 “老李,你看張二嘴和劉二傻他們殺的那么開心,我們就這么干看著?”張昭語氣中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李凌笑瞇瞇,“不干看著還要干什么,殺雞焉用宰牛刀?安心,馬上就要結束了。” 張昭麻利的抽出大刀,“我看不是結束了,是馬上要輸了,我去助陣。” 說完也不管李凌反應,直接殺了出去。 “我去——,張昭你這家伙給老子滾回來,這支軍隊中只有三百個長山軍兵士,張昭你個瘋子!”剛剛還慶幸來看住張昭的人是他而不是張恒,這一刻,李凌只想對前一刻樂觀的自己抽個大嘴巴子。 下次,下次他再和張昭一起上戰場,他就跟軍師姓! 李凌抽出長槍,跟著沖了出去,事已至此,自家兄弟要作死,當哥哥的自然得跟上。 “殺啊——”張昭如猛虎下山直接殺入陣中,拿盾牌砸人的長山軍兵士見他們勇猛的張將軍來了,那還有啥說的,右手拿起盾牌,左手摸著短矛,殺啊—— 張昭左右揮刀,一刀必取一條性命,西羌組成的冒牌長山軍下意識追隨,附庸。 起碼保證了張昭只用對付正面的敵人。 原本沖的最猛的一支西羌軍士正好離張昭最近,如同江河匯入海洋,非常和諧了加入了張昭敢死隊。 李凌殺入西羌后方,組織起安插在西羌中的真正長山軍,讓他們按照指揮,一點點推進。 一時冒牌長山軍死亡人數直線下降。 張昭殺的興起,突然看見了將旗,長刀指天,“大日臨空,奉天鎮地,長山不隕,人心不死!” 天空的太陽瞬間暗了一下,瞬間后發出更猛烈的陽光,金紅色的光暈照到冒牌長山軍身上,給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鎧甲。 光在這一刻化為實質,手中的刀槍,如同被開過光一般,長山軍上下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如同下凡的天兵天將一般,剛剛激戰半個時辰的疲勞一掃而空。 “殺——” 隨著長山軍一步步逼近,東羌終于奔潰了,“魔鬼,快逃啊——” “他們是魔鬼,魔鬼!” 前軍裹挾著中軍開始潰敗,東羌統領殺了幾十個人也止不住后退的勢頭。 一位東羌統領靠到右賢王面前,“右賢王,撤吧,否則,我們連后軍都保不住了。” 右賢王看著張昭隊伍一步步逼近,轉頭看著他,“你說,我們還有退的希望嗎?” 右賢王抽出彎刀,“殺!不是生,便是死!東羌沒有后退的懦夫,只有戰死的英雄!” 右賢王的聲音奇跡般的傳遍三軍,已經開始潰逃的前軍和被裹挾的中軍,居然停下了。 他們調轉刀鋒,重新有了沖鋒的勇氣。這場戰斗打到現在,實在是太過出乎人意料。 雖然長山軍偷襲在前,但東羌整體比西羌要厲害十倍,現在的現實卻是被人數略少的西羌差點擊潰。也許,對吳人的陰影,要為今日的戰敗,負一大部分責任。 “沖——” 張昭身處戰場,看不清剛剛前軍的潰敗,但他多年沙場經驗,讓他敏銳的覺察出一絲勝利的契機。 張昭高呼,“大日臨空,奉天鎮地,長山不隕,人心不死!” 太陽猛的變暗,卻沒有如同上一次一般重新亮起,黑暗直接打斷了東羌不斷高漲的士氣。 一個個擋在張昭面前的東羌騎兵被張昭狠狠斬殺,刀陷入血rou的聲音,東羌軍士死前的悲鳴,如同魔鬼的召喚,這一刻,東羌終于撐不住了! 潰敗,大潰敗! 后軍轉身逃跑,中軍推搡著后軍,前軍瘋了似的往身后涌去,完全把后背留給了敵人。 西羌的勇士們一刀刀就像是割麥子一般收獲著敵人的性命,每一次收獲都激起他們心中的豪情和戰斗的熱情。 右賢王身邊是死一般的寂靜,直到,一聲嘆息響起,“收兵吧,東羌完了!” 右賢王想到從戰爭一開始就沒有露面的大單于和左賢王,心中一陣悲涼,這樣的大單于,這樣的左賢王,東羌還有什么活路! 哪怕他心中明白,這次東羌不敢面對西羌,甚至沒有發揮出東羌最大的戰力,主要原因是東羌最害怕的敵人,東羌的噩夢就在對面,哪怕只有區區幾百人,東羌也舉不起手中的彎刀。 原本被東羌看不起的西羌身邊,有了東羌最害怕的敵人,仿佛他們也沾染了不可戰勝的氣息。失敗是必然,成功是奇跡! 喬靈啊喬靈,你真是陰魂不散!如有來世,他必先斬喬靈于出仕之前,為東羌,為胡人! 右賢王抽出彎刀,刀鋒對著記憶中張昭的方向,“長山軍將軍,我乃東羌右賢王,將軍可敢與我一戰?” 黑暗中,張昭挑眉,忍不住暢快大笑,“右賢王,某長山軍張昭,接受右賢王的挑戰!” “好膽!”右賢王根據聲音的方向,調整刀鋒,策馬,沖鋒! 李凌閉著眼睛,手中弓弦緊繃,箭尖隨著風中快馬的馬蹄聲轉動,突然,一張大手按下了李凌的弓弦。 “既然是英雄,就該給英雄的待遇。” 張恒不知何時來了陣前,雖然李凌看不見張恒的表情,但他知道,此刻他的表情,必然是極莊重的。 是啊,為一個英雄! 李凌收起強弓,運轉星力于雙眼,打算好好看看這屬于英雄的一戰。 轉瞬間,二人已撞到了一起,力量與力量的碰撞,刀鋒濺起閃光,黑暗中不辨東西,一時戰場的喊殺聲,呻吟聲,利器砍入人體的聲音,都消失了。 右賢王手中的彎刀和張昭的大刀轉瞬間相撞了七次,“胡月七連閃”,右賢王的成名絕技。 張昭眼中,那刀快到極致,如風急速,如雨密布,身體的本能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面對這樣狠厲的進攻,張昭沒有選擇防守,而是進攻,進攻,再進攻。 張昭身上騰起一層金紅色光罩,將本應砍在身上的彎刀直直彈了出去,暗啞的砰砰聲在黑暗中響起。 右賢王穩住自己被震的發麻的右手,臉上的表情更加鄭重。 他知道吳人大將一般都是卡師,可現在的張昭身上卻出現這奇怪的金紅光罩。 黑夜中,張昭就像是發光的太陽,紅到發黑的輪廓,襯的他彷如魔神。 右賢王右手彎刀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發起進攻,一道彎,兩道彎,三道彎……無數道彎月在黑暗中升起,清冷的白光照在右賢王冷酷的臉龐上。 一人身發金紅,一人周身滿步銀輝,突然咚的一聲,二人撞在一處,日月同悲。 “張昭真不愧是張昭,居然練成了這一招!”李凌的嘆息聲在張恒耳邊響起。 聽著黑暗中平穩推進的‘長山軍’整齊的腳步聲,張恒心中一嘆,還是不如啊,不如李凌多矣。 論武力,李凌不如張昭,論謀劃,李凌不如他,但論整軍,論陰謀,李凌已經有了媲美二十年前軍師的水平。 看來這二十年,大家都有不小的長進啊!如果軍師看到今天這一幕,該為他們自豪吧。 張恒語氣難掩自豪,“張昭的大日金身,是他放棄自己卡牌得到的,當初所有人都不看好張昭的選擇,大家能成為卡師是邀天之幸,他卻棄之如敝履,現在,也該讓當初眼瞎的眾位,見見這大日金身的威力了。” 金光過處,翻滾的巨浪一層層卷起逼人的熱意,右賢王右手血液滴落地面,胸口正中一道深入脊柱的刀痕,足以結果他的性命。 左手銀光閃閃,右賢王望了一眼捂胸喘息的張昭,最終長嘆一聲,銀光落地,右賢王隨著慣性,碰的一聲整個人仰著倒地,右手還緊緊握著彎刀,直到永恒。 “咳咳咳……”張昭的精神在確定右賢王真的死了后,才敢放松一二。剛剛右賢王彎刀砍出的攻擊,終于顯出了效果。 張恒靠近右賢王,墊著毛皮撿起從右賢王左手落在地上的銀光,“果然,是追魂鏢。” 張昭的臉色一黑,“他這是對我手下留情了?誰要他留情,有本事,咳咳咳……” 李凌笑瞇瞇靠過來,“張昭將軍,大家還等著你活著回去,炫耀你的大日金身呢!” 張昭面色鄭重,根本不理李凌的調侃,“來人,厚葬右賢王。”轉身大步離開。 話落,大日臨空,一掃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