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獨入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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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書,你可知那本書上是如何描述天珠的。天地蒙昧初開,有一靈珠機緣巧合截留一絲混沌之氣,靈珠煉化混沌,萬萬年后,成一天珠。天珠承接天意,為天之屬性靈寶。可窺視天機,逆轉(zhuǎn)輪回。這次能從鳳家得到天珠是我萬萬沒有料到的。” 小書張大了嘴,“這個天珠來頭這么大啊,可是,你是如何知道收起天珠的手決,還有,你和那個鳳家先祖說的那些,又是如何知道的?” 喬靈心情好,自然不介意給小書多說兩句,“這天珠的收取法決是天珠認(rèn)主瞬間自動出現(xiàn)在我腦海中的,至于我和鳳驚云說的那些,要多謝你啊,這都在你的《逐日無光》里有記載。” 小書被喬靈一解釋,不但沒有弄明白,反倒更糊涂了。“我的本體,我的本體里有,我怎么不知道?” 喬靈扶額,“《逐日無光》講述的是一位善良溫柔的少女,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找到父親,然后在父親的幫助下,進(jìn)入宗門修仙,然后闖蕩各大秘境,其間得寶無數(shù),順便和五六七八個美男子談情說愛,最后人財兩得,修為進(jìn)入渡劫期,最后在父親的支持下,風(fēng)光和天寰界第一劍仙練無光結(jié)成道侶,從此幸福美好的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我我第一次聽到鳳驚云這個名字時,便覺得耳熟,直到看見了這三個字,我才想起來,我在這本書中看見過。女主在誤入紅塵鎮(zhèn)時,在一次紅塵歷練中,成了鳳家女,那時候鳳家的少族長便是鳳驚云。這個鳳驚云自然不是我們今日見的鳳驚云。 原來,鳳家歷代的少族長都要改名為鳳驚云,說是鳳家的規(guī)矩。 當(dāng)時鳳家老祖告知女主,鳳家這么做,實則是為了不忘血仇,他們鳳家在幾十年前,曾經(jīng)出過一位極其了不得的天才,當(dāng)初這位天才的名字便是鳳驚云,鳳驚云為了家族的未來和一位大人物合作,帶走了鳳家的大半精英,他們一直以為鳳驚云很快會回來,可惜,這么多年過去了,鳳驚云仍然渺無音訊。 那位大人物極其震怒,似乎是鳳驚云當(dāng)時帶走了一件很重要的寶物,被牽連的鳳家人如何是這位大人物的對手,鳳家歷經(jīng)九死一生,才逃到了紅塵鎮(zhèn)定居,因紅塵鎮(zhèn)的規(guī)矩,鳳家才能茍且偷生。為了讓家族后輩永遠(yuǎn)記得這份血仇,在鳳家有了實力后報仇,鳳家的少族長必須叫鳳驚云的規(guī)矩由此而來。” “是哦,”小書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書中的確提到過這一段,不過是女主眾多機緣中的一段,還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配角中的配角,我怎么記得短短幾百字的描述啊!” 喬靈嘆氣,“不,你不是記不住,而是這段文字的殘頁還沒有找回來,這對你的影響很大。十份殘頁,需要十張回收卡,可我現(xiàn)在手中只有三張,無論是為了增強實力,還是為了早早準(zhǔn)備好回收卡,我怕是也該準(zhǔn)備一下,進(jìn)塔山了。” 如果喬靈有三十張回收卡,直接強制回收所有殘頁,誰還管什么打草驚蛇,從長計議啊! 而且,喬靈想到剛剛從天珠中得到的消息,臉色忍不住沉了下來。 月神的死期果然是鳳家動的手腳,現(xiàn)在天珠在手,她說誰是月神,誰便是月神。 而月神之位燃燒壽命的傳承,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如此的。起碼第一代月神身為吳國皇室宗女,鳳驚云本是為了示好,而且這位宗女雙十年華坐上月神之位,可是一直活到二十五年前,壽數(shù)六十有五,在吳國算是高壽了。 不過是第二代月神因cao作天珠的手決失傳,強行催動天珠,這才有了弊端。 這月神之位她該好好想想,該給誰了。雖然這個人必然會被替她接下鳳家天珠失竊的嫌疑,但也坐上了月神的高位,其中得失,也說不清了。 至于第二條消息,才是喬靈最震驚的。 原來天寰界雖然要至十六歲才能孕育出靈根,但那些頂級宗門早早便砸下天材地寶為自家弟子打牢基礎(chǔ)。 怪不得她上一世以木靈體的天賦入了宗門,宗門高層對她雖然不錯,卻怎么也越不過那些天驕。 喬靈不是個輕易言敗的,一次次努力修煉,一次次出生入死尋找機緣,可一次次挑戰(zhàn)天驕,最后得到的都是失敗的結(jié)局。 明明他們的天資和喬靈一般無二,或者還略差一籌,但是失敗的總是喬靈。 宗門長輩勸喬靈認(rèn)命,可喬靈怎么甘心。 以前的喬靈也是家中千嬌百寵長大的女兒,如何能有今日謀定而后動的沉穩(wěn)。 還不是一次次的失敗,讓喬靈慢慢失去了信心。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人,總是又自信又軟弱。他們的骨子里有一種亂世沒有的安定意識,他們本能的知道自己性命珍貴,而國家會為他們遮風(fēng)擋雨,哪怕看著歷史中血淋淋的慘劇,心中也會下意識憐惜,而不是害怕。因為他們本能知道,這一切不可能在他們身上發(fā)生。 有了安穩(wěn)的環(huán)境,人便會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心中舒展的野望,讓他們無所畏懼。 人也被呵護(hù)的更軟弱,從未吃過半分苦頭,對挫折的印象更多止步于父母拒絕買的玩具層面,如何能接受自己努力很久得到的卻是失敗的結(jié)局。 畢竟從小到大都是聽著‘努力有可能失敗,但不努力一定不會成功’這樣的良言長大。 心便變的嬌貴了,小小的風(fēng)吹雨打可以讓心更堅強,但無望的努力,使人更疲倦。 慢慢的,便習(xí)慣了放棄,習(xí)慣了失敗。 可修行一道,有時候唯心的力量不可小覷。 無數(shù)次失敗讓喬靈的自信心大受挫折,如何還有沖勁。一步慢,步步慢,喬靈終于淪落到別人提起喬靈,只說一句有堪比天驕的天賦,可惜本人不成器這樣的評論。 天賦不等于實力,不會給喬靈帶來尊重和地位。 因為喬靈自己的‘不爭氣’,最后成了炮灰,想必宗門長輩也不愿多花心思,為她報仇。 可宗門長輩從不告知她,原來她從一開始便輸了,她如何能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根基不足,靈根一生,便絕無補救的機會。 可嘆她上輩子做了一世的傻子。 天珠為她量身定做了一份打牢根基的藥浴方子,可身處吳國的她,如何能得到這些在她修為突破為金丹時都頗為珍貴的修煉資源。 可若是她不能在靈根生成前,使用這個方子,這一世重來的意義是什么,上一世是死不瞑目,這一世是清醒的等待同樣的命運嗎? 喬靈一向是信奉寧可清醒的死去,也不愿糊涂活著的人,這一刻,居然有了退縮的想法。 要是,要是不知道就好了,她還能期盼,還有心氣和那些人重新比過,哪怕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過程起碼并不折磨。 “喬靈?喬靈!喬靈你怎么了?” 小書擔(dān)心的聲音在喬靈腦海中響起,沉浸在過去失敗中的她,突然醒悟,如果這樣就被打敗,那她喬靈便不是上一世一次次嘗試,永不言敗的喬靈了! “小書,謝謝你,我只是一是魔怔了,我只需要休息一下,很快就會恢復(fù)過了來,現(xiàn)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總有辦法的,我還有機會。” 翌日,落月軒。 “喬靈姑娘,曹州曹大人有急事見你。”花奴面色奇怪的看著喬靈,本想著這次兩位天選入降,怕是只能等著機緣從天而降,沒想到這位居然攀上了曹州大人,這位大人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有他的幫助,指不定喬靈姑娘還有過關(guān)的希望。 喬靈莫名,“曹州?他……我知道了,請他進(jìn)來吧。” 花奴不敢怠慢,行禮退了出去。 曹州氣沖沖的立到喬靈面前,“我知你智計百出,是女子中難得的聰明人,可這是你玩弄他人感情的籌碼嗎?我是一個粗人,不會說話,想到什么就說什么,要是有什么的得罪的地方,還望見諒。” 喬靈前面幾次見曹州,曹州對她都是一副很和氣的樣子,沒想到這次是從哪里受了氣,居然來她面前撒氣。 喬靈想到他是陛下面前的紅人,自己雖然是益州祭酒,但也不好太過得罪,便提醒了一句,“曹大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該明白尊卑才是。” 曹州忍著氣,將一個匣子送到喬靈面前,“你看完這個就明白了。” 喬靈疑惑,是甄止戈送來的? 喬靈打開匣子,沒想到里面居然是一本書,“《寒潭賦》?” 曹州面露嘲諷,“我可不是那位,深陷局中看不清你的手段,薄命樓一向會玩弄手段,讓身陷情網(wǎng)的男子為你們舍身舍死。雖然你的履歷很干凈,但你母親第三胎可只生了一個孩子,至于那個孩子是誰,只要看她對你冷淡,還隨意將你賣給鳳家,便是最好的證明。薄命樓存世數(shù)百年,什么手段沒有耍過,想必你也是薄命樓的后手之一吧。” 喬靈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合著曹州是懷疑她是薄命樓的人,而這《寒潭賦》和薄命樓又有什么關(guān)系?她如果是薄命樓的人,看見《寒潭賦》應(yīng)該馬上反應(yīng)過來,她暴露了嗎? 至于母親不是她的親生母親的話,喬靈倒是沒有放在心上,以她和父親眉眼間的相似,還有和大姐如出一轍的輪廓,怎么可能不是母親的女兒,退一萬步,當(dāng)年母親只生了一個孩子,那這個孩子也是她,而不是弟弟。 現(xiàn)在想來,三歲前父親還在時,和弟弟相比,總是更疼自己一些,以前她以為是父親為了補償母親對她的冷淡,現(xiàn)在倒是有了另一種解釋。 當(dāng)然,這都是喬靈以前的猜測,讓喬靈信心十足的自然是當(dāng)初jiejie的那番話。 喬靈臉上淡淡的,“哦,那曹大人有何指教?” 曹州卻誤會了,以為喬靈承認(rèn)了自己薄命樓出身,“既然你知尊卑,如何敢拒絕那位,那位身份尊貴,能看上你便是你天大的福分,你怎么還能如此拿喬,一個姑娘家,稍微矜持一二,我們這些大男子自然是能諒解的,但要是拒絕的太失分寸,你就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原是來替甄止戈打抱不平的嗎? 喬靈不緊不慢道:“這是我和他的事,就不勞曹大人關(guān)心了。” 曹州氣笑了,“論出身,他身份高貴至尊,你一介農(nóng)女;論地位,他位高權(quán)重,你區(qū)區(qū)一祭酒;論相貌,他器宇軒昂一表人才,你中人之資。你有什么可挑剔他的?” 喬靈被人當(dāng)面一頓數(shù)落,讓她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宗門長老們輕蔑的語氣,心中的怒火就像是死火山突然噴發(fā),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了,“是啊,我條條都配不上那位,你又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你放心,我喬靈只要知道一點廉恥,必不會再和那位有半分瓜葛,你可以滾了!” “我……”曹州傻眼,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不應(yīng)該是喬靈被他罵醒,然后明白陛下的深厚情誼是那么可貴,然后和陛下和解,雙宿雙飛嗎? 喬靈已經(jīng)等不得了,直接一道星力將曹州轟去。 曹州本沒有防備喬靈會突然出手,又因為喬靈只比他低一階的修為,很容易便將曹州掃了出去。 見曹州不在了,喬靈直接勾連卡牌,選擇進(jìn)入塔山,她受夠了沒有力量處處委屈的日子,她想要變的強大,立刻。 “喬靈——”小書的反對還沒有說出口,喬靈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建章宮。 景陸離看著跪在地上請罪的曹州,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壓不住。 景陸離從曹州口中知道了他做的蠢事,怒發(fā)沖冠,“我喜歡她是我的事,你怎么能自作主張做出這樣的事?” 曹州很慚愧,他也沒想到這喬靈居然真的對他們的陛下無意,原本想做個助攻,卻成了豬隊友。 如果陛下和喬靈能得個圓滿,曹州還有贖罪的機會,若是他們完了,那曹州怕是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了。 曹州滿臉慚愧,“我沒想到,她年紀(jì)那么輕,居然已經(jīng)是白銀卡師了,這也太變態(tài)了吧,我在她那個年紀(jì),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紫卡卡師,陛下的眼光真好。”一道星力便把他打了出去,否則他還是可以解釋的,起碼讓喬靈知道,這次去見他,是他曹州自作主張,和陛下沒有半分關(guān)系。 只要喬靈愿意接受陛下,成了他的主母,給他穿小鞋他都不介意。 說白了,曹州便是去做壞人的,一般女子被人冒犯,那個人還一口一個你配不上他家主子,脾氣倔的姑娘不是會擰著來,你不想讓我和你家主子在一起,那我偏偏要在一起,試圖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他都不介意當(dāng)這個壞人,促成主子的心意,怎么喬靈卻不按套路來呢? 說喬靈是薄命樓的間者,曹州第一個不信,薄命樓那種地方,出不了喬靈這么驕傲的女子。 他只是今日上午看見書桌上的《寒潭賦》,靈光一閃,自以為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沒想到,適得其反。 景陸離氣的差點把手中的奏折扔出去,現(xiàn)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他怎么早沒有發(fā)現(xiàn),曹州居然還有豬隊友的潛力。 本來喬靈便對他意見頗多,他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曹州便又給他添了一筆。 “曹州,吾罰你連降三等,三十庭仗,跪足三個時辰后,自去領(lǐng)吧。”連降三級,曹州花了十年才升的官是打了水漂了,至于三十庭仗,足夠讓曹州在床上躺三個月,看來這次,陛下是真的氣狠了。 曹州心悅誠服,“諾。” 景陸離捂著胸口,感受到心口一絲微涼,他不顧曹州還在,直接拉開衣服,看著緩慢轉(zhuǎn)動的陰陽小魚,倒吸了一口涼氣。 喬靈她怎么敢?難道是被曹州刺激到了? 是了,喬靈再堅強,也是一女子,曹州的所作所為對一男子來說不過是吵了一架,但對女子而言,是極大的侮辱。 他怎么能因為喬靈擁有不弱于男子的能力,便以為她雖然生氣,但也不會做出什么沖動之舉。 “我去一趟塔山,你照應(yīng)著點。” 景陸離撂下這句話,便發(fā)動了卡牌,徒留曹州傻傻跪在原地。 老大,你怎么能說走就走啊,外面鄭公公那個小娘皮還等著抓他小辮子呢,你起碼交代一聲,別讓他受不白之冤啊!雖然塔山世界和外界時間流速不同,但也不是靜止的啊,沒有陛下,三十庭仗能讓他躺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