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金龍奇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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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寒橫了芳華一眼,眼神里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也算是聰明的,怎么沒有發現這其中的微妙。當時,命主雖然是一個嬌生慣養的趙女,但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趙姬言語間的破綻。她追問趙姬,她有令趙國起死回生的才華,為什么不救一救趙國。 如果僅僅是因為趙王輕視女子,不愿采納女子獻策。她完全可以女扮男裝,或者找一個臺前代言人,假借男子之手獻上救國之策。只要趙國一息尚存,那她便不會成為亡國之女,以致落入今日境地,不得不自求死路。 趙姬何其聰慧,連命主都能想到的東西她如何想不到?如果趙姬的智慧僅止于此,那何以寫下這驚艷絕倫的兩冊奇書。 無人能知她心中真實的想法,趙姬在她生命最后的一段時光里緩慢的向命主道出了她這輩子最大的一個秘密。原來,趙姬本是秦國人,她的父親就是秦國間諜組織禍水的前首領。當年為了在趙國布下暗子,她一出生,便被父親送到趙國頂替了趙姬的身份。 她的母親知道趙姬的父親把剛出生的幼女送往趙國充作暗子后,立刻苦苦的哀求趙父將女兒帶回秦國。沒想到趙姬的父親卻冷冷的說,別人的女兒可以為秦國犧牲,那她的女兒自然也可以。 那一刻,趙姬的母親當場就瘋了,因女間諜的未來沒有懸念。 可趙姬聰明,太聰明了,因為聰明,所以自負,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在被父親毫不猶豫的犧牲后,再為他所用。所以,她背叛了禍水。而為了擺脫禍水的控制,她又不得不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接手禍水。 可無論怎么說,她畢竟是秦國人,她做不到為了一己之私阻止秦國一統天下的步伐,她一邊為自己的國家驕傲,一邊又因為已經背叛禍水而痛苦。 趙姬智慧過人,算無遺漏,禍水在她的主持下兵不血刃的拿到了更多機密的情報。命運又一次將她推到了選擇的十字路口,于是她小心獻上《御秦六策》和《強趙九卷》,然后將選擇的權利交到了趙王的手中,結果便是,上天早就為趙國,為秦國畫下了結局。她,以趙女的身份出現在了這里。 最終,趙姬死在了陛下輕飄飄的一個誅字上,因她冒犯秦律。” 芳華雙手緊緊攥在一起,“趙姬之死,與其說是死在了命運,不如說是自己不想活了,她親手斬斷了自身的根,卻有不愿意放棄已經無法給予她養分的過去,她一日日活在有志不得伸,有苦不能訴的困局中,說一句慧極必傷也算相符。 作為一個秦國人,從她開始學習趙舞,便給自己的生命掛上了一個倒計時。秦王突然出現在趙姬平日里練舞的地方,便是命主為了讓趙姬得寵的算計吧。 可命主一個趙國人,根本就不知道秦律之嚴,而趙姬作為秦國人,自然不會不知。 禍水便是薄命樓的前身,因命主有了趙姬的信物,理所當然的成了禍水新一任的主人,而有了《御秦六策》和《強趙九卷》的禍水,也在秦王面前成了一時紅人。 從秦王的出現,到因秦律而亡,最后命主因心中愧疚,在秦國國滅后,仍然對秦國忠心耿耿。一步步算盡了人心,所有人都在明知算計的前提下,不得不按照她的心愿活著。 而薄命樓的幾番起伏,都是因吳國陛下對薄命樓忠誠的不信任吧。這次陛下重用薄命樓不是因為他信任我們,而是他自信能控制我們。 可若是《御秦六策》,還有《強趙九卷》如此厲害,那秦國為何還是亡于吳國之手?” 禍水作為秦國本身最強的間諜組織,可以說在當時絕無任何一個勢力可以掠其鋒芒,為何卻慢慢衰敗了? 李清寒嘆氣,“因為求長生,秦國后期把太多的心力放在求仙問道上,哪還有機會按照計劃行事,哪怕《強趙九卷》多么逆天,用不上就只是幾卷竹簡,只有隨時間化為枯木的命運。 這些年來,薄命樓幾乎是借鑒這當年趙姬為秦國定下的五百年未來發展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可惜,薄命樓畢竟只是一個為皇室服務的間諜組織,諜報篇只占《強趙九卷》的十二分之一,連獨為一卷的資格都沒有。但這少少的十二分之一,卻讓薄命樓在江河日下人才凋零的今日,還擁有起死回生的機會。 每代薄命樓命主掌握這部分學識越多,便能讓薄命樓發展的越好。無論是我十幾年前提出的奪鳳家月神之位,還是現在薄命樓又得圣寵,這背后唯一的依靠,便是《強趙九卷》。 現在,我告知你薄命樓最大的秘密,便是選中你成為下一任命主,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李清寒將一把鑰匙遞到芳華面前,這把鑰匙是唯一一把可以打開薄命樓最機密所在的密鑰,持此鑰匙者,便為薄命樓下一任命主。 這也是李清寒提起芳華過去的原因,把薄命樓交給一個心中有愛的女人,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李清寒曾經奢望隨著時間的流逝,芳華會看淡這份感情。但誰知芳華,竟一直難以放下,如今李清寒也已經看開了,也許命中注定,薄命樓的下一任命主是個有情之人吧。 愛一個男人是小愛,愛蒼生才是大愛,希望芳華能懂得這個道理。 “命主——”芳華看著李清寒篤定的眼神,突然失了言語,如果命主成了月神,那自然活不過二十年,選她來繼承命主之位,合情合理。 “是,命主。”芳華恭敬接過鑰匙,她知道這是命主最牽掛的事,她不能替命主去死,卻能替命主守著薄命樓。 李清寒渾身放松,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還有一件事,芳華,你知道我薄命樓數百年的追求一直沒有看見一絲希望,為何到了我這一代,卻有了完成的機會嗎?” 芳華搖頭,“芳華不知。” 她從李清寒的眼神中看見了得意與驕傲,難道是因為命主? 李清寒難掩驕傲,“是因為我,我是薄命樓幾百年來參悟《強趙九卷》領悟最深的人,也是因為我對其深有感悟,才在迷霧一般的命運中,發現了一絲光亮,但更珍貴的是,我明悟了一個道理。 《強趙九卷》是三百年前的瑰寶,能引領薄命樓三百年已經是邀天之幸,如果說以前《強趙九卷》還是圣圭,那現在便是良策,可再過幾代,怕是會失去其獨領風sao的力量,趁著我還活著,我必須為未來的薄命樓打算,也就是說,現在的薄命樓,需要一位‘頭腦’。 而我,看中了季青云。你明白接下來該如何對待益州,對待益州牧了嗎?” 芳華握著手中的鑰匙,“是,我會親自調教李淑慎,最好讓季青云愛上李淑慎,那樣,為了李淑慎,季青云也會主動為薄命樓所用。” 芳華知道情愛的可貴,自然更清楚情愛的力量。 既然現在的李淑慎已經從州牧府中隱藏最深的間者變成了薄命樓未來發展的契機,那她的身份在命主面前就不該是機密。 李清寒頷首,“很好。” 芳華看著背過身去的命主,知道是命主示意下她離去,離開落月軒的芳華回頭看了一眼,她突然覺得,鳳家比薄命樓還可怕,為了所謂的月神,鳳家好像根本就沒有把吳國貴族放在眼里。 “喬靈,喬靈,我找到神物了,你看——”阿箬將手中的鳳凰放在喬靈面前,這鳳凰有幾分奇特,居然是一半紅色一半藍色。 喬靈有些走神,敷衍道:“找到了啊,恭喜你,阿箬。” 阿箬收好鳳凰,“喬靈,我告訴你,這鳳凰啊就結在一顆大樹上,我去的時候一共有六件神物,我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個鳳凰,你要不要早點跟我去摘,要是去遲了,就只能撿別人剩下的了。” 喬靈神色一轉,“阿箬,你在那神樹上就只是得到了這只鳳凰?”為何阿箬會只拿一個,以喬靈對阿箬的了解,她不會這么好心,不多拿幾個,也許,她還會將其他的藏起來,如果她們在一個月內,只有阿箬找到了神物,那阿箬不就是板上釘釘的月神? 喬靈仔細觀察阿箬的表情,果然看見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懼怕,“我也不知道,你先去摘嘛,摘完了我們再說。”阿箬也不知是不是只有她一人看見,自然不敢把話說死。 喬靈不知阿箬是因什么方寸大亂,但阿箬在她神識中,可以看見她手中的神物和她形成了一種因果,但這因果只是很虛淺的聯系,于自身并無大礙。 既然如此,與其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喬靈道:“好吧,我們去摘神物。” 當喬靈到神樹面前時,正好遇到已經摘到神物的除李清寒的其他三人,但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其中臉色最蒼白的便是劉雪蘇了。 喬靈眼神一一掃過,董皎月手中是一只白虎,喬景云的是墨麒麟,劉雪蘇的是蟠龍,怪不得劉雪蘇臉色蒼白了。 若是卡師中出現一位蟠龍,必然會被皇室斬殺,這可不是迷信,而是卡師預測天命的結果。 除非這位蟠龍卡師進化為蛟龍或者天蟒。 阿箬看著三人手中的神物,忍不住嘴角上揚。都沒有她的鳳凰寓意好呢,雖然她的確如對喬靈說的那般,第一眼便看見了鳳凰,但摘它,也是阿箬深思熟慮后的結果。 白虎主殺,蟠龍寓意不好,墨麒麟主仁德,都不符合她的預期,剩下的兩個,一個是一種藥材,就更入不了阿箬的眼了,但另一個,阿箬忍不住將眼神看向神樹,神樹上還孤零零的留著一只金龍。 金龍霸道,原本便將其他五個神物擠在邊角,這會兒其他神物都被人摘走,就顯得更醒目了。 董皎月用奇異的眼神瞟了喬靈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喬景云本想說什么,但看了看喬靈身邊的阿箬,還是轉身離開了。 也許,當初的夢中相見,就如云霧一般,太陽一出來,就消散無蹤,一切如過眼云煙。如今,塵歸塵,土歸土,都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劉雪蘇咬了咬嘴唇,還是不甘心就這般離去,她倒要看看喬靈有沒有可能拿下金龍,如果她連神物都拿不到,那她也不算是最慘的了吧。 阿箬擔憂的看著喬靈,但眼神深處卻蘊含著和劉雪蘇一般的期望,“喬靈——” 喬靈對阿箬笑笑,伸手去摘金龍。喬靈伸手的速度不快不慢,倒是為難了屏住呼吸的其他二人。 原本穩穩站在樹梢上的金龍,可能是嫌棄喬靈速度太慢,突然金光一閃,直直撞到了喬靈手中。 “這怎么可能?”阿箬捂著唇,她當時摘二色鳳凰時,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如果不是因為鳳凰在樹梢上沒有腿,她怕是根本就摘不到。 劉雪蘇的臉馬上就沉了下來,輕哼一聲,甩袖離開。既然沒有好戲看,那還留在原地做什么,看喬靈和季阿箬這兩個天選入降如何壓在她頭上抖威風嗎? “還有一個是什么?” “啊,”阿箬被喬靈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喬靈問的是什么,“就是種藥材吧,長得奇奇怪怪的,我反正沒有見過。” “哦,這樣啊!”阿箬就知道喬靈會好奇,可惜,誰讓她才是第一個找到神樹的人呢,她能第一個找到神樹,自然是六人中和月神最有緣之人,也許,她生來便是注定成為月神的吧。 隨著心中所思所想的變化,阿箬看喬靈的眼神也有了一絲不同。 喬靈嘆氣,阿箬若是能將這些小聰明放在正確的地方,也許能有另外一番成就,可阿箬已經被鳳家的錦衣玉食蒙住了雙眼,又如何能看見平靜湖面下隱藏的殺機。 喬靈想起當初她神識掃過神樹時,看見的最后一件神物,冬蟲夏草,大約是在李清寒手中吧。 喬靈握著金龍,忍不住想起剛剛金龍入手時,腦中突然出現的幻象。 怪不得阿箬剛開始表現的那么奇怪,原來是看見了自己的死亡嗎? 剛才喬靈在金龍入手后,一個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一位青衣男子一劍刺死了喬靈,喬靈毫無反饋的倒在地上,呼吸全無。 喬靈望向那男子時,第一時間便知道了這個男子的身份,揚州牧鄭望舒。 她從未見過鄭望舒,他為何要殺她? 如果喬靈是普通女子,這個場面足夠她驚惶不已,可惜,真正的喬靈怎么會毫無還手之力,被一劍刺死呢? 喬靈從看見這一幕開始,就對它的真實提出懷疑。 喬靈疑惑剛劃過腦海,一道熟悉的聲音又開始呼喚她,這到底是什么,落月軒哪一個法器的器靈,還是什么未知的存在? 阿箬看著面前熟悉的一幕,沒好氣的抱怨道:“喬靈,你發什么愣啊!” 這段時間,喬靈也不知是怎么了,老是奇奇怪怪的走神,她好像記得剛開始喬靈還問她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后來便不問了,她還以為喬靈幻聽的毛病好了呢,現在看來是越來越嚴重了。 喬靈卻不知阿箬心中所思,只隨意提了一個話題,“阿箬,你也看見了吧。” 阿箬馬上明白過來,喬靈說的是什么,“我看見了,看見了陛下下令斬了我——” 阿箬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慌慌張張說想起別的事,匆匆離開了。 “陛下——”喬靈看著手中的金龍,似有明悟。 鳳家。 鳳藍衣放下手中的錦帛,眼神中不由流漏出幾分擔憂,“真頭疼啊!我鳳家可從來都沒有和吳國為敵的打算。” 雍寧煩躁的走來走去,“鳳藍衣,你一個人在那里嘀嘀咕咕說什么呢?你給顯之那里安排了一個最弱的人沒有,雖然我們都知道哪怕李家出手,顯之也不會有問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現在雍寧的心情很好,重崖居士已經答應雍寧,親自去并州治療顯之,哪怕只是穩住傷勢,也能讓雍寧放心不少。 雖然暗算重崖居士做顯之暫時的保鏢對不起重崖居士對他的信任,但為了顯之的安危,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做了。 能為了涼州百姓站出來的好人,應該不會介意多救一人性命吧,畢竟顯之對并州來說,太重要了。 “你看看吧。”鳳藍衣直接將錦帛遞給雍寧。 鳳家在月神祭禮唯一能動手腳的地方便是這時候,天珠會在月神候選人得到日神象征時,讓她們看見死于除自己日神以外任何一位日神之手的幻象。 事關生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月神候選會傾盡一切,將危險扼殺。 不管這些勢力得手幾位日神,對鳳家都是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