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天選入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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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位什么時候到?”畢竟揚州荊州和雍州離洛陽都不近,她們今日收到月神帖,來洛陽也需要時間。 采薇恭敬回道:“喬景云昨日已至洛陽,原本是為了這次陛下采選佳人而來,卻收到了月神帖……” “李清寒已經從荊州出發,想必明日便至。畢竟是五姓七望的李家,不會缺了短途傳送的卡師。” 覺醒短途傳送技能的卡師不多,而且一般一生只能傳送一人或等量的東西幾百里遠,這個技能用了之后便廢了,所以覺醒這種技能的卡師一般都算雞肋。 但以李家底蘊,養一些這樣的卡師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和喬靈師傅玉衡的長途傳送,直接將喬靈送至洛陽還不一樣,玉衡的長途傳送是覺醒卡牌圖案的力量,自然不是一次性的。 表面上看,都是傳送,但卻天差地別。擁有短途傳送的卡師是雞肋,而玉衡卻是世間少有的最頂級卡師之一。 至于天選入降的鳳家手段,那只能是凡人的仰望。 “董皎月雖然寒門出身,但董家位于雍州,離洛陽最近,想必半月時日便至。” “喬景云嗎?”劉雪蘇嘴中咀嚼著這個名字,恍惚間想起了喬家和奉天神將軍的淵源。 喬家旁支有一位名喚喬景峰的年輕人,在奉天神將軍起義時正好游歷到涼州,二人一見如故,喬景峰直接成了長山軍軍師。 奉天神將軍威猛不凡,喬景峰智計百出。如果不是朝廷出了一位國師,那現在的天下之主是誰還或未可知。 喬家在奉天神將軍失敗后,直接秘密處死了喬景峰,還讓嫡支最有能力的嫡子投靠國師,這才保住了喬家。 從此以后二十年,喬家一味處事低調,如果不是因為劉雪蘇身份特殊,她也不會知道這段往事,更不會想到現在默默無聞的喬家曾經也是和五姓七望世家比肩的存在。 而玉衡玉璣正是這位的師弟,亦是同族,才能在長山軍分崩離析后理所當然的接過權柄。 “小姐,我們要和這位喬家嫡女結為聯盟嗎?”采薇小心翼翼的問道。 劉雪蘇直直望著窗外,“我們有別的選擇嗎?”沒有,既然沒有選擇,那只好奮力一搏。 她以為她這一生除了托庇劉家安穩一世,便沒有了別的選擇,但這封月神帖,讓她看見了某種希望,如果能活在陽光下,誰愿意選擇黑暗。 夜幕初垂,月光初綻。兩道流光劃過,直接落入落月軒嫁接閣。 喬靈望著周圍陌生的樓閣,手中下意識呼喚卡牌,在卡牌將要顯現時,一個尖銳的叫聲打斷了喬靈的動作。 喬靈轉身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只見空曠的屋子里,一位**少女放聲尖叫。 喬靈捂著耳朵,將手邊的披風直接披在少女身上,“快別叫了,你想把所有人都引來這里嗎?” 少女緊緊抓住披風,整個人抖得跟篩子似的,破碎的聲音從唇間蹦出,“謝,謝謝!” 喬靈從窗戶往外望去,沒想到這般尖銳的叫聲,并沒有引來一人。 這里是哪里? 喬靈剛剛在書房寫存稿,沒想到轉眼間就換了地方。是定點傳送?還是…… 喬靈第一反應便是她如上一世突然被傳送到修真界一般,已經離開了吳國。可她沒有昏迷,也沒有遇到攻擊。 上一世喬靈突然被傳送,一時天地倒轉,她頭部被異物突然砸中,便暈了過去,等她醒來,已經到了修真界。 但那不應該是十六歲時的事嗎?而且兩次落地的地點居然不同。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剛才尖叫的少女似乎是反應過來了,這才將臉抬起,輕聲問喬靈。 應該是喬靈反應迅速給她裹上披風的動作給了她安全感,這才鼓足了勇氣,將鎮定的她當做了暫時的依靠。 “我也……巧兒?”喬靈震驚的看著少女,雖然分別兩載,而且兩人都有所變化,但這種變化還不至于讓喬靈認不出少女便是張冬杏的堂姐張巧兒。 她當年不是被賣了嗎?這么說她應該還在吳國。 “你是三丫!”顯然張巧兒也認出了喬靈。 “三丫,別叫我巧兒了,俗氣,我現在有了新名字,季阿箬,你叫我阿箬就好。” 看著巧兒,不,阿箬尷尬的表情,二人分別后的疏離一下子就不見了。 “那你也不要叫我三丫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喬靈吧。” “好。”阿箬笑的坦然,“喬靈,我剛剛正準備沐浴,所以……不過我們這是在哪?” 大概是她的出場太奇怪,喬靈雖然沒問,阿箬還是主動解釋了,阿箬捂著自己燙紅的小臉,她總不能告訴喬靈她正在服侍公子吧。 只是她在公子的面前消失,也不知公子會不會擔心她? 喬靈想到她剛剛隨意一瞥看見的阿箬身上的痕跡,便知阿箬說謊了,但她只做相信了阿箬解釋的模樣,“我也不知道……”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喬靈的話,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最后停下,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阿箬嚇的直往喬靈身后躲。 從打開的大門外走進來兩隊提燈婢女,婢女后面,走出來一位少婦。 “花奴見過兩位姑娘,不知二位如何稱呼?”花奴行云流水的蹲禮,讓喬靈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們怕是到了哪位世家的地盤。 畢竟能用的起這樣禮儀出眾,姿態不俗的下仆的,在這吳國怕是只有最頂尖的世家了。 而且花奴能對阿箬衣衫不整視若無睹,房間里又早早準備了兩個斗篷,這一切都說明她們也知道夜半召人,很有可能對象已經入睡。 喬靈和阿箬的出現,完全在她們的意料之中,甚至,他們還知道來的是男是女。 “我是喬靈,她是阿箬。不知這里是什么地方,貴主人為何如此失禮的請我們入府?” 喬靈剛剛從窗戶往外看過,自然知道她們身處眾多建筑之中,按照世家大族房屋布局,這里絕不是待之所。 說句這里的主人失禮,可真是沒有半分過錯。 花奴心中驚訝,一個小小的普通人出身少女,如何會知道失禮二字,但教養所在,花奴站直身子,“二位姑娘遠道而來,想必還不清楚情況,花奴斗膽,為二位解惑。” 在花奴的解釋下,喬靈和阿箬知道了月神的存在,還有天選入降。而喬靈和阿箬便是鳳家早早在普通人中尋找到的陰命少女,而她們的身價銀子,早早就已經給過她們的親人了。 原來喬母身上所謂的父親留給她的銀子,居然是賣了喬靈所得?喬母的銀子明明是賣了喬靈所得,卻不愿將一分所得用在喬靈身上,想到上一世替弟服役,喬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諷刺的微笑。 也許在母親的眼中,喬靈什么都不是,如果不是喬靈這一世偷偷用血脈秘術試探過,她絕不相信喬母是她的親生母親。 一個母親,得多殘忍,多無情,才能對自己生下的女兒如此吝嗇,要知道,當初喬母賣掉喬靈時,喬景峰還在,喬家過的頗為富余,如何需要賣了女兒。 以鳳家做派,還做不出為了一個普通少女,糾纏不放之事。 喬靈有理由懷疑,當初喬母是一聽銀子,便毫不猶豫的賣了她。 母親,這就是喬靈的母親啊! “這么說,我們現在在洛陽落月軒,成了所謂的月神候選?” 阿箬恍然大悟,這里是洛陽啊,當年被父母賣了后,阿箬直接被人牙子帶到洛陽賣到季府,成了老夫人身邊的小丫鬟,還被賜名阿箬。 說起來她在洛陽待了一年多,前月才跟著老夫人到了益州,沒想到轉眼又回了洛陽。 “如果我能成為月神,是不是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呀?”阿箬期待的看著花奴,希望從她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她下意識走到花奴面前,完全沒有了剛看見花奴時害怕緊張的姿態。 花奴滿意的看著阿箬,像阿箬這般表現才是一個普通人出身少女的模樣,而那位和益州祭酒同名的少女,她的表現就有些太平淡了。 一個普通人遇到這樣一飛沖天的機遇,怎么還能穩住? 花奴干脆放穩表情,很和睦的對阿箬說:“是的,阿箬姑娘,如果你能通過月神祭禮,成為月神,那你就是鳳家的第一人,連族長都不得不尊敬你呢,到了那時候,阿箬姑娘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想穿什么綾羅綢緞,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 花奴這話說的大氣,阿箬聽著陶醉極了。她兩眼放光,忍不住沉醉在未來呼風喚雨的景象中。 如果她能成為月神,是不是就不用卑微的服侍少爺了,而且那時候整個鳳家都會成為她的靠山,她可以像那些世家姑娘一般肆意妄為。 阿箬在洛陽時曾經見過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貴女,她們穿著千金難求的錦緞,戴著價值連城的首飾,讓下人趕著馬車,衣著鮮亮的去郊外踏青,那時候她只是老夫人身邊的小丫鬟,對于這樣閑時撲蝶,無聊時講經的日子可謂是向往極了。 喬靈沒有放縱自己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中,她毫不掩飾對落月軒的不信任,“花奴剛剛提到這落月軒應該會有六位月神候選人,不知這未來落選的其他五位月神候選,鳳家打算如何處置?” 雖然花奴說有四位收到月神帖的世家寒門少女,但鳳家要是想直接處置了,怕她們出身的世家也不敢出頭,六分之一的希望看起來不低,實際上參加月神祭禮的少女不過兩個結果,失敗或者成功。 喬靈打草驚蛇的作法,讓花奴差點破功,但花奴能被派來這里,自然不是一般人,她繼續保持微笑,“回姑娘,她們自然只能遺憾的離開,鳳家只需要月神,不需要失敗的月神候選。” 聽到花奴回答的阿箬松了口氣,“還好只是回去,我就知道鳳家作為頂級世家,怎么會和小女子一般見識。”看來阿箬只是被美好的未來一時迷惑了,還沒有忘了這件事隱藏的危險。 “我們就這般失蹤,本該給家中送信,不知花奴可有辦法給家中親人送個口信?” 這是喬靈第二次開口,每次開口問的必然是最要緊的事,花奴心中的輕視早已經一掃而空,她鄭重回道:“自然可以,二位當年被種下一次性傳送陣時,對二位的家世鳳家都有記載,二位既然提前到了落月軒,鳳家自會派人去通知二位家人,自不會讓二位姑娘的家人牽掛。” “那就有勞花奴了!”阿箬興奮極了,既然是告訴家中父母,她就不擔心會被揭穿自己侍寢侍女的身份,雖然季府的生活比在家中好幾百倍,但她也不愿讓任何人知道她的曾經。 “既然二位姑娘已經了解了情況,那花奴就告退了。”花奴見該說的都說完了,打算馬上離開,這位喬靈姑娘實在是有些讓她招架不住。 等花奴離開后,阿箬激動的走來走去,“三,不,喬靈,我們發了,只要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能成為月神,那我們以后也是世家貴女了,天啊,如果我早知道我注定有可能成為這般高貴的存在,我一定……”一定不會答應老夫人成為少爺的侍寢侍女。 “世家貴女?”喬靈心中不以為然,鳳家怎會如此好心,這個月神凌駕于鳳家家主之上的身份,一定有什么不可預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連同為頂尖世家的五姓七望怕都一無所知。 畢竟李家送來了李清寒。 就算這只是鳳家的傳統,那鳳家家主愿意將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拱手讓人嗎? 而這個月神祭禮提前的始作俑者居然是鳳家家主本人。 這一個個的疑問和反常,只讓喬靈覺察了其中的危險,而未發現什么機遇。 “喬靈,你不知道什么是世家貴女啊,我告訴你哦。”阿箬的臉上帶著幾分優越,“吳國最高貴的存在自然是吳國陛下,而世家便是比陛下低一等的出身,比世家低的是寒門,而我們是普通人,當然,雖然看起來普通人只是出于第四層,但和賤婢巫醫相比,還是高了一層的。” 阿箬突然話鋒一轉,臉上的表情從得意洋洋變的一片慘白,她拉著喬靈的手,“喬靈,我求求你,不要告訴他們我被賣過好不好,不然她們一旦知道我已經失去了普通人出身,我一定會被趕出去的,但我現在的主家在益州,我一個弱女子,如果被趕出落月軒,我就沒法活了。” 一個奴婢,突然離開益州出現在洛陽,一定會被當做逃奴,被官府抓到,只有一死。 阿箬看喬靈連世家是什么都不知道,心中一陣驕傲,想著喬靈不過在張家村這個小地方長大,能有什么見識。便好心給喬靈解惑,但說著說著,她才突然反應過來,她能知道這些都是季老夫人相告,她在幼時被家中賣了一次,而十三歲時又被賣了一次。 她已經不是普通人出身了,如果鳳家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決不會給她成為月神的機會。 而喬靈作為阿箬的競爭者,她握有她最大的把柄。 哪怕喬靈是所有月神候選人中身份最低,見識最淺薄的人,但她知道阿箬的死xue。 喬靈看著驚慌失措的阿箬,承諾道:“你放心,我不會說的。但阿箬,你就這么想成為月神?你不想想,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如果是鳳家需要一位月神,他們大可以在世家貴女中選擇一位,為何要大張旗鼓將世家寒門和普通人出身的女子都聚到一處,世家女比寒門女好,而普通女子更次之,這樣簡單明了的對比關系鳳家不懂嗎?我們和世家寒門貴女想比,有什么優勢,就算是沖個人數,為了世家的面子,也沒有普通人摻和的資格。” 如果普通人中的男子還可以通過科舉改變自己的出身,那女子就只有依附家人一途。 既然卡師們選擇不帶普通人玩,那鳳家的月神祭禮為何違背這個約定。 阿箬關心的是成為月神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而喬靈傷心的卻是喬母的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