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織還以為明天要去一個像游樂園一樣的地方呢，晚上果然乖乖的洗漱，早早上床睡覺了。羽墨一聽老婆忽悠女兒的話，就知道了，看著女兒傻乎乎的樣子就好笑。

    笑完之后就開始擔心，給女兒捻好被子，從女兒房間走出來就對老婆說：“老婆，我們不是說好等小織三歲再送幼兒園嗎？”

    看著自己老公一臉擔心，仿佛自己要虐待女兒一樣，零昔硯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我本來是打算等小織再大一點再送去幼兒園的，可是你看你女兒。整天出去瘋玩，都不能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呆一會，我想管吧，你還護著！哼，還不如早點把她送幼兒園呢，每天和小朋友們一起學習，玩耍，我還能好好教教她呢。”

    零昔硯已經復職二個月了，也正是因為她上班了沒辦法時時看著小織，讓小織這兩個月越玩越瘋，所以才決定提前送女兒上幼兒園，這樣自己就能就近看著女兒了。

    羽墨雖然很舍不得女兒開始接觸新鮮事物，感覺女兒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但是也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老婆既然提出來了，也就只能擦擦眼淚接受了。

    于是，小織的上學之路就這樣定下了。

    小織興奮一晚上，一大早就醒了，鞋子也不穿，咚咚咚地跑到爸爸mama房間就開始錘們：“mama！爸爸！快開門！mama～我們今天要出去玩的呀！你快起床呀～”零昔硯上班這兩月，小織都是睡到自然醒，等她起床吃完早餐，帶著小薩摩溜達到前園，mama都下班回來了，所以今天自己起床了mama還賴床，小織撅撅嘴，覺得mama真是太懶了～

    房間里正抱著老婆準備培養一下感情的羽墨第一次對女兒的出現有點不歡迎。零昔硯倒是很開心，昨晚這個女兒控就以讓自己安慰他這顆因為女兒要上學而傷感的心臟為由，折騰得自己腰酸背痛，早上再來，自己可受不了。

    推開纏在腰間的大手，零昔硯披上睡衣，在越加急促的敲門聲中打開房門。

    躺在床上的羽墨只能嘆一口氣，坐起身，看向門一開就如一顆炮彈一樣沖進來的女兒。

    小織抱住mama的腿，正努力往上爬，零昔硯彎腰順勢摟住女兒的肥臀想把女兒抱起來，突然間頓住了。

    看見老婆僵硬動作的羽墨趕緊過去接過女兒，然后悄悄為老婆揉揉腰。小織可沒察覺爸爸mama的動作，已經習慣爸爸喜歡抱自己了，她的注意力在別的地方呢。

    “mama，我們什么時候去玩啊？”

    正暗暗瞪自己老公的零昔硯聽到女兒的話，摸摸女兒紅撲撲的小臉，笑著說：“小織這么想去呀～那我們吃完早餐就出發好不好？”

    “那我們快去吃早餐吧！”

    女兒這么急迫，羽墨有些無奈，抱緊女兒扭來扭去的身子，在女兒臉上啪唧一口才開口：“小織別急，小朋友們都等著你呢。我們先去洗漱，換了衣服下樓吃早餐，然后呀，爸爸就送你們去。”

    “哦！太棒啦！刷牙！刷牙！”爸爸送我吶～哈哈，我可以和爸爸mama一起出去玩嘍，沉浸在可以出去玩的喜悅中，平時最不喜歡的刷牙小織也不在乎了。

    早餐是羊rou包、奶黃包、花卷、水煮雞蛋、蒸餃和牛奶，小織最喜歡吃蒸餃和rou包啦！雖然被mama喂了一個臭臭的雞蛋，但是坐在車上，看著路邊極速后退的大樹和房屋，小織很快就決定要原諒mama了。

    零昔硯工作的幼兒園是s市最大的一家私立幼兒園，藍天幼兒園，這里的教學環境連一向挑剔的羽墨都得說好。相對應的收費就高，能在這里讀書的小織，家里非富即貴。

    藍天幼兒園離御景園只有十五分鐘的車程，很快就到了。

    正是上學高峰期，幼兒園門口一輛輛車停下，家長把小織交給門口的接待老師，小織有的已經適應了，很開心地揮手說再見，有的小織則明顯還不習慣，被老師抱住了，還使勁往自己爸爸mama那邊探出身子，孩童尖銳的聲音讓羽墨忍不住擔心自己女兒會不會被嚇到。不過看著女兒臉上只有好奇沒有害怕，羽墨就驕傲了，自己女兒太棒了！和那些只知道哭的小屁孩完全不一樣呀～不過同時心里又忍不住傷心，女兒會不會完全不會舍不得自己呀～

    小織可不知道自己爸爸的心路歷程，她又好奇又興奮，眼鏡都看不過來呢～

    而且越往里走，五顏六色的畫著卡通人物或者花草的墻壁，色彩鮮艷的各種玩具，和在教學樓前穿梭的小朋友們無一不在吸引著小織。

    零昔硯早就和園長打好招呼了，所以也不用再去辦什么手續，讓自己老公來只是讓他親眼看看小織的表現情況，讓他放心。零昔硯自己是完全不擔心的，自己女兒不欺負別人就好了，沒人能欺負得了她，況且女兒就在自己班里，有什么事都能及時處理。

    小織呢，聽mama說可以和小朋友們玩，就沖進人群里開始玩啦，連自己爸爸離開都沒發現。當然啦，就算發現也不會怎么樣，早就習慣爸爸每天都要去上班的，現在有這么多小朋友一起玩，她開心得要上天啦呀～！

    隨著鈴聲響起，零昔硯牽著女兒的手，和王老師一起帶著自己班級的小織走進教室。零昔硯帶的是小班，一共12個學生，班上的小織從3歲到4歲，小織是最小的一個。把小織們都安排坐到座位上，小織也坐到了零昔硯早就準備好的座位上，零昔硯這才站到黑板前，笑著說：“各位小朋友，大家早上好！”

    “零老師早！”小織們參差不齊卻嘹亮的聲音讓零昔硯不由的笑，看著一臉新奇的女兒，繼續說到：“大家有沒有發現，今天我們班多了一個小朋友呀？”

    “是個小meimei！”“漂亮的小meimei！”“零老師，她是誰呀？”

    小織們早已經看見小織了，對這個白白胖胖的漂亮meimei很感興趣，老師一問完就開始討論起來。

    看著女兒有些害羞的小臉，零昔硯笑道：“好啦，大家安靜下來，這是我們的新同學，小織。現在，我們請小織小朋友上來介紹一下自己吧。”零昔硯有眼神鼓勵女兒，帶頭鼓掌。

    小織原本在大家的眼神中有點緊張有點害羞，不過看到mama溫柔點眼神，小織很快就在小朋友的掌聲中走到mama身邊，然后有些無助地看向mama。

    零昔硯蹲下，握住女兒的手，“小織以后就要和大家一起學習一起玩啦！現在小織告訴大家，你叫什么，喜歡什么，讓大家多了解你，好不好？”

    小織只是不知道說什么，mama說完，她就大聲說：“我叫小織，我兩歲啦！我喜歡吃桃子，我，我還喜歡吃西瓜。我有一只小狗狗，它很可愛…….”

    小織長得可愛，性子雖然有些霸道，但是絕不會隨便欺負人，所以即便是第一次來到幼兒園和這么多沒見過的小朋友在一起，她也是毫不怯場的，很快融入進去了。

    對自己女兒的交際能力，零昔硯夫妻是很佩服的，晚上回到家，小織就忍不住和爸爸炫耀自己的新朋友，顧南，顧北。其實小織在幼兒園交了很多新朋友，但是對顧南、顧北卻是要著重和爸爸說的，因為這是小織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到雙胞胎呀！長得一摸一樣，太神奇啦！

    零昔硯正要對著突然失聲的手機罵人，手機又響起來。

    零昔硯看到屏幕上的號碼，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直接掛掉了電話——電話是母親打來的。她望去床上的小織，發現那小織一直老老實實地躺在襁褓中，傻呵呵笑著流口水，雖傻尤萌，不禁心疼。同時，她這才想起大美的囑咐：每隔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必須給小織換一次尿布。她大夢醒來般竄到床邊，從襁褓中把rou球一樣的小織拖出來，打開她的尿不濕，發現里面早已一片汪洋，真的可以養海豚了。

    “我說你脾氣也太好了吧，濕成這樣都不哭？”零昔硯對小織說。

    小織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不哭不鬧，反而舉起自己的大拇指，津津有味地吮起來。

    “壞了，你是不是餓了，你早該餓了吧？連餓你都不哭啊，你才是傳說中上帝的神作吧？！”零昔硯一邊和小織說話，一邊想，現在自己手邊沒有奶粉，沒有尿布，什么都沒有，她該怎么辦？今晚要怎么喂這個rou團一樣的小家伙？沒辦法，現在也只能現在直奔超市，買新的奶粉和尿不濕。

    零昔硯做好決定，立刻就要動身。她用拇指和食指指尖拎起剛剛被扔進垃圾桶的尿不濕，塞回到小織屁股上，一邊說，“美女，不好意思，你忍一下啊，馬上就有新的了，再忍一下，拜托，別哭，別哭啊——”

    話未說完，零昔硯就覺得耳膜被一聲尖銳的“哇”刺得生疼。

    “我都說了你忍一下下嘛——”零昔硯抄起兩坨手紙塞進耳朵，然后抱起大哭的小織，走出酒店，直奔最近的超市。

    超市里人潮擁擠。

    零昔硯想，原來北京市車輛最該限號的地方是這里。她把小織放在超市推車里，為了防止有人撞到小織，她總是挨撞。

    “奶奶的，如果交警管這個事，我真就報警了！”她對著購物車里的小織說。

    小織躺在襁褓中，骨碌碌地轉著兩顆黑水晶丸子般的大眼睛，驚奇地打量著超市里的琳瑯滿目，圓圓滾滾的小身體隨著購物車車輪咕嚕嚕的轉動一顛一顛的，兩頰上兩拖圓嘟嘟的白rou就跟著一抖一抖的。

    “人生第一次逛超市，你表現的還挺淡定，比我當年第一次進超市冷靜多了。”

    零昔硯看著，推車里的小織，越看越喜歡。

    “躺好了，我要啟動飛行模式。”還沒說完，零昔硯已經推著購物車跑起來，直奔小織用品區而去。

    小織大概是沒有嘗試過“自由飛翔”的感覺，整個飛行中，全程目瞪口呆，起初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最后兩只小胳膊已經從襁褓中伸出來，牢牢抓住購物車的柵欄。終于，購物車停下來。下一秒鐘，“哇”的一聲大哭就劃破天際。

    小織震天的哭聲引來了其他購物者側目，很多人對她指指點點:

    “你的這個娃娃一定是被嚇到了，不是驚到，小織可不會哭這么猛！——這么小的小織，怎么想的能帶來超市里來？”

    “說不定磕哪碰哪了，小織知道，當媽的還不知道呢！——帶小織來超市就算了，還不自己抱著，竟能放手推車里？”

    “怎么當媽的？現在的年輕人，自己還是小孩就當媽……”

    ……

    零昔硯的耳邊充斥著過路人有意無意的評論，她突然也感覺很對不起小織。她咬著牙從貨架上拿下兩大包尿不濕，因為不懂得怎么挑選品牌，她選了價格最貴的給小織。

    “要不我現在給你換上？”她小心地抱起小織問。

    一直嚎啕大哭的小織，聽到這句話突然就不哭了。

    “不是吧，想換尿布你就說，有任何要求你就直接提罵，干嘛哭那么大聲鬧情緒？”

    零昔硯猛地撕開包裝袋，掏出一支尿不濕打開，在超市購物車里，完成了尿不濕以舊換新的工程。

    “朋友，打個商量，求你別再哭那么大聲了，嚇死了，真是的。接下來我要帶你去買奶粉了，只要你不哭，你買奶粉，我出錢，而且，我還給你買最貴的，兩筒！”

    小織聞言，哭聲果然越來越舒緩悠揚，最后竟破涕為笑。

    “不是吧，你是不是太早熟了，這么小聽到錢就笑出了聲？如果我說我出錢，你下來推車子，你是不是也能立馬站起來推？”

    小織莫名其妙地咯咯笑，還手舞足蹈起來。

    零昔硯凌亂地搖搖頭，推著小織來到奶粉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