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承認吧,零昔硯,我們就是互相喜歡
還好還好,零昔硯拍拍胸脯,他還記得。自己真是個棒槌。。。 到他家去啊,也不是不闊以,她也有點想瓊姨了。行吧,寒假閑著也是閑著,作業拿到手了,最多二十四小時搞定。 哼著歌擦擦晚安霜,在鏡子面前愁著美,秦女士終于到她房間送晚安吻了。 喝了一口秦女士遞給她的牛奶,留了一圈牛奶胡子,跟mama說,“媽咪,明天我去羽墨家。” “好啊!昨天和你瓊姨一起逛街時,她還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想你了呢!上次她去歐洲參加時裝周,帶回來一個包包,給你留著呢。” 她能說她是去找羽墨的,順帶去看看瓊姨的嗎?還是不要說了,零昔硯咬著杯子,低著頭不敢看秦女士,怎么莫名有點心虛啊。 親親寶貝女兒,沒有任何多想多疑的秦女士翩翩然出去了。 這奇奇怪怪的感覺,像私會一樣。。。零昔硯紅著臉進去了夢鄉。 “司機伯伯,送我去羽宅吧。”零昔硯挺早就起來了,選了一溜的純白色,從頭上的帽子到腳下的鞋子,像仙女似的,在衣鏡前轉了一圈,美美噠。 吃了點早餐就叫了司機。她也不知道羽墨的家具體在哪里,但是她知道司機伯伯肯定清楚a城的羽家老宅在某某街某某號。 “好嘞!”麻溜兒的開出零宅,不出半個小時就到了一扇五間佔地的大門,上面蓋著圓桶琉璃瓦的屋脊,陽光下閃閃發亮,門欄窗槅皆推光朱漆,門口玉石臺階,雕鑿出祥鳥瑞花紋樣,兩邊高牆隨了地勢一路圍砌下去,那是羽宅的私道。 大概是羽墨打了招呼,守衛的士兵并沒有伸手阻攔。 零昔硯怕冷,穿得像蘿卜頭,也像蘿卜一樣滾下了車。 “小姐,回來時打我電話。”司機伯伯叮囑自家小姐,怕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家。 “知道啦,伯伯!”零昔硯揮揮手,就推開了羽宅的大門。 一進門就是一位慈眉善目管家樣的中年男人向她打招呼,“是零昔硯小姐嗎?少爺在餐廳等你。” “哦哦,”零昔硯禮貌的點點頭,禮貌地向他道謝。 在餐廳門口,就看到羽墨正襟危坐在餐桌前鄭重地用著早餐。他怎么做什么事都這么認真啊,吃早餐的神情像是在考試。 注意到定在餐廳門口的零昔硯,羽墨向她招手,“傻站著干什么?進來。” 看著穿著鼓鼓囊囊的零昔硯,他讓陳姨把她的外套脫下來拿到他的房間去。 零昔硯也覺得熱,脫了下來交給了陳姨。 羽墨伸手在她額頭彈了一下,“額頭都出汗了。” 一旁站著伺候羽墨張姐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羽墨給她介紹,“這是張姐,剛才那個給你拿衣服的是陳姨。” 零昔硯點點頭,給她介紹他家的傭人干嘛,奇奇怪怪的。 “瓊姨呢?”零昔硯為了不讓空氣凝固地尷尬,左右張望佯作找人狀。 “你是在找人還是在找包?”羽墨喝了一口咖啡,問她,“要不要喝點什么?檸檬汁還是葡萄汁?” 一直站著努力把自己當空氣的張姐聽到了少爺的話趕忙溜去廚房準備了。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瓊姨給她帶了包他知道,她最喜歡喝檸檬汁和葡萄汁他也知道,難道他外號叫包打聽? 這樣想著,不知道怎么就問出了聲。零昔硯看到已經和咖啡一樣顏色的羽墨的臉,心突突的,闖禍了。 “我不叫包打聽,我只對感興趣的人了如指掌。”羽墨優雅地用完了早餐,推著她上樓。 了如指掌?聽起來恐怖又有點他很閑的味道。這么閑得去把一個人了如指掌,聽起來閑不可耐,是不是。 張姐把一杯檸檬汁和葡萄汁端到三樓,整個三樓都是羽墨的活動室,有游戲室,運動房,籃球場,放映廳,甚至還有一個小廚房。他一個大男人還要一個廚房,是不是積了半尺厚的灰塵了,摸一下,咦,一塵不染哎。 “傻子,要是像你想得那樣陳姨和張姐不早被辭退了。”摸摸她披在肩頭的頭發,笑她。 看少爺和這個叫零昔硯的長得像芭比娃娃一樣可愛的小姐在房間里談笑風生,張姐放下了果汁就輕輕地帶上了門,悄悄地出去了。 余光看到了張姐的小動作,羽墨決定讓mama給張姐漲工資。 現在仔仔細細打量他的小姑娘,頭上戴的歪帽子,白色的羊毛衫,奶白色的休閑褲。記得剛進門時她脫下的毛茸茸白色兔鞋還有純白色大衣。她踏著一身雪白而來,可她膚白勝雪竟生生壓住了周圍一片的白。 大概只有這種白到珍珠都與之失色的零瑕疵雪白,要命的是嚴嚴冬日也沒有掩蓋她雪白之上晶瑩剔透的珠光,那是皮膚經過光線反射折射出的光亮,滑膩之至。 羽墨掐著自己的手心,控制住了想試試手感的沖動。 下垂的睫毛掩下眼睛里綠幽幽的光,羽墨裝作不經意間擦過她的臉頰,去嘛她身子后面書架上的書。 “你要看書啊?”零昔硯與他的手同步回頭,看向他手里的東西。 該死!羽墨心里咒著,嘴上極快反應著,“給你拿寒假作業啊,傻子。” 零昔硯想數一數從她進這個屋子開始他說了多少個傻子。 委屈的撇撇嘴,“我真的有這么傻嗎?” 看她這個樣子,羽墨哈哈大笑,“還不是傻子,這些話都當真。”使了一分力揉亂了她的頭發。 零昔硯回想,確實是的,在他說傻子這兩個詞時沒有任何的嫌棄,臉上反而有一種淡淡的什么屬于高興還是什么寵溺的感覺吧,反正他總是眉開眼笑的,生動著的,不像跟別人說話時死魚一樣泛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紋。 零昔硯跳起來看他手里的書,“什么啊?”可惜跳起來也只能摸到書角,只好把他的手往下拽,往下拉,往下壓。終于到她的視線所及的范圍之內,“你在逗我嗎?” “《飄 gh the ind.》”這本書是瑪格麗特·米切爾小姐的書,是零昔硯最愛的小說。在她初初接觸到這本書時,她都是抱著它入睡的。 每天總要翻幾頁,在腦子里回想著斯嘉麗的自私又美麗的一言一行,在嘴里念念有詞瑞德·巴特勒的毒舌語錄,真真是愛不釋手,流連忘返。光是翻拍的電影,零昔硯就看了不下十遍,每次都有新的感悟和體會。 不得不說,零昔硯的性子有五分熏染了她的顏色。一個貓一樣的女人。有著貓一樣的目光,貓一樣的微笑,貓一樣的步伐和貓一樣的敏捷。 同樣叛逆自我,倔強聰明的零昔硯也在心房盼望一個巴特勒船長一樣的男人出現。光彩照人的形象比比皆是,而狡黯成熟的瑞德就是零昔硯心里的唯一。 一方面瑞德一直是若隱若現,神秘而出人意料的。他深諳世故人情,在現實的生活里精明干練,條件優裕,如魚得水。他會不擇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按意志和期望主宰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是嘲弄世俗的成功者,富于勇氣和挑戰性。 另一方面就是他的愛情,每一次都在斯嘉麗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他獨立不羈,偏離世俗與常規;他淋漓揮灑的自由和熱情,有著邪惡的氣息,如同地獄的暗火,真切而又震撼人心。白瑞德深愛著赫思嘉,那種發自內心的激情和癡情,讓他煥發出活力與光茫。他深切地了解赫思嘉,這種領悟與追求,這種執著與心計,都表明了他最渴望得到的一種境界,魔鬼般令人無法抗拒,征服著毎一顆易于感動的心。 零昔硯想每一個像斯嘉麗的女人都會有一個瑞德·巴特勒情節吧。 “你也喜歡這本書嗎?”零昔硯撫摸著封面上的兩人輕輕的問他。 羽墨看到了她眼底的光芒,如流星雨般閃爍而珍貴。“挺好的一本書。” “嗯!何止是挺好,是非常好。”零昔硯稍微有些情激地強調。 羽墨笑了,笑容就像清泉的波紋,從他嘴角的小漩渦里溢了出來,漾及滿臉,看癡了零昔硯。 零昔硯覺得他的笑也是淡淡的,輕云一樣,揉在眼波深處。 水晶葡萄的大眼睛玻璃珠般黑白分明的呆看著他,羽墨彎成一座山的眼睛倒映了她玫瑰花瓣粉嫩的嘴唇和桃花般嬌美的紅暈臉頰。 零昔硯發覺了自己的癡態,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看在羽墨眼里,就是蝴蝶撲翅的優美,以蜻蜓點水的輕盈朝他魅惑著誘他親吻。 再沒壓制住,以手代唇,親吻她浸在水霧里的眼和長在兩池凈水岸邊的青草樣的睫毛,水淋淋的,掬一把就是澄水。 撲閃著閉上眼,輕輕感受他細長手指的撫觸,有些涼涼的,能感覺得到他的小心翼翼,更有些難以言喻的幾分激動。 從眼頭到眼尾,再回到滴溜溜轉著的眼珠,好想舔一舔她跳動的黑寶石。往上就是柳葉彎彎的,天鵝絨般弓兒似的,婀娜地彎曲著。眉尾是淡淡的小弧圈,羽墨的手停留了好一會兒,不斷來回摩挲。往下是鑲著的玉瓊鼻,挺直,秀美又上翹,鼻頭冬天總是紅紅的,簡直像被孩子吮得細細的麥芽糖塊。因為他的撫弄,而雅氣的扇動著。 帶露的花瓣樣櫻桃小嘴不必多說,是他最想攫取的地方,永遠對他充滿誘惑和神秘感,想一探而盡般一嘗痛快。殷紅的嘴唇像石榴花一樣鮮艷,他一直覺得她有兩片燃燒著要求熱吻欲望的紅唇。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柚子瓣的整齊牙齒純白得如牛奶,光潔得照人。 捏著她尖細精巧的下巴,把她從下巴到頸項構成的優美曲線拉近,嘴唇緩緩貼近撫觸,“承認吧,零昔硯,我們就是互相喜歡。” 愣了一瞬的零昔硯睜開合上已久的眼,低垂著看著自己的踩在地板上的腳。游離的目光瞥到床角的書,觸及到封面的斯嘉麗任性勇敢的神態,仿佛看到瑞德·巴特勒痞笑著向她招手。 “對啊,沒什么需要承認不承認的。”倏地一下仰起了小臉,零昔硯蝴蝶翅的眉微微倒豎著看著他的眼睛。 小貓咪終于亮出了鋒利的小爪子,不過這點兒勁兒,還不夠他撓癢癢的。 “哦~~,這么確定我喜歡你。”羽墨捏著她下巴的手鋸齒般收緊,仿佛她一個說錯,就要粉碎可憐的小下巴。 “你的眼神,你的行為,你的語言,你的一切的一切都讓我這么確定。而最讓我確定的是,我是零昔硯,你是羽墨。”零昔硯倨傲的眼神和語氣活脫脫像《飄》里的斯嘉麗。羽墨覺得書里的人物活了過來,從虛構的世界里跳脫出來,活生生地站到了他的眼前,用迷人又可以殺人的眼神和他對視,不同的是他眼前的小姑娘比斯嘉麗還有鮮活,更要美十分。 修長有力的手指放開她白蓮花瓣似的下巴,“對,我是羽墨,你是零昔硯。所以,我們互相吸引,互相喜歡,同類相吸,沒毛病。” 很多年的以后,零昔硯還能記得這時候他淡藍色的微笑,遙遠的天際,閃爍不定的,仿佛幾個世紀的清冷,還有你嘴角邊淡藍色的微笑。 零昔硯緩緩蹲地,抱著自己。她不知道別人發現自己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什么反應,她的感受只有一個,大概此生只唯有一次了吧。 亦沒有開始,何談結束。以為這樣沒有悲慘的結局,只是自欺欺人罷,斗轉星移,星河流轉,每個人都會有注定的軌道和痕跡。她注定會和他有一個交點,只能祈禱彼此不是相交線,而是會打個彎,繼續重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