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爬山 墨鏡 伍晨
“好了,以后我不嚇你了。”羽墨主動道歉,不然他怕他再繼續逗下去,她要翻臉不認人了。 零昔硯聽到這個,板得像拖鞋一樣的臉終于有了一絲松動,像破冰的湖面融入春日的拂風,一下子就化開了。 羽墨看她還真認真了,捏了捏她的肩頭,這個小傻子,怎么這么傻呢。他要是真有心嚇她,估計她哭都沒地哭。 “痛。”零昔硯哭喪著臉,她只是出來喝個水的,為什么要讓她經受如此抖轉起伏的夜晚。 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羽墨放開了她的肩頭,這么痛?嬌氣包還愛扮可憐。 零昔硯手拿著杯子扯扯自己的睡衣,剛才衣角都翻上去了,扭扭捏捏地問他大半夜怎么不睡覺。羽墨突然覺得也很渴,越過她的身子也倒了一杯水。 又是牛一樣的“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我覺得你喝水不要那么急,對胃不好。” “難道跟你一樣像小雞啄米似的。”羽墨不聽她的,反倒說她的不好。 “你這種喝水方式不能補水,而且解渴效果也不好。”零昔硯振振有詞,覺得他就是個土鱉,喝個水這么野蠻。男生好像大多數喝水都跟搶一樣,恩,除了伍晨。伍晨喝水的樣子都這么溫文爾雅,待人更是如沐春風。 “除了伍晨,還有誰喝個水像女孩一樣。”羽墨不屑,覺得伍晨那受樣簡直跌男生的面。 “哎,你不許說伍晨。他很好啊,至少不像你們一樣冷漠無情,對別人愛答不理的,有時還野腔無調,目中無人。” “零,昔,硯!難道我跟你說話就這樣嗎?”羽墨有點生氣了,他沒有對她這個樣子吧。那些花癡女生他表現得是有些嗤之以鼻,并且出言不遜,但他有過對她這樣嗎?自從他不小心把初吻給了她之后,他好像在面對她時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一個不滿意,就拿那個意外說事兒。 “你女朋友呢?你對她是什么樣的?”零昔硯質問他,大眼睛在黑夜里閃著光亮,里面有一絲倔強和不甘心。 “你為什么這么快就找女朋友了?我哥說這還是你的初戀呢?”零昔硯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像銅鈴一般“瞪”著羽墨。 羽墨忽然有些結巴起來,“什么初戀啊后戀,她追我,我看她長得挺好看的,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就隨便答應了,你這么八卦干什么。” “那你喜歡什么類型的啊?她時什么類型的?”零昔硯不放開他,抓著杯子的手都出了汗,濕濕熱熱的。 羽墨被迫看著她,“就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啊,跟別人一樣。” “你騙人,跟別人一樣你怎么不找別人當女朋友,怎么偏偏是她!” 羽墨看她義憤填膺的樣子像是鉆進了牛角尖,一頭霧水,“你要是看不慣她,我換一個人當女朋友就是了。”羽墨覺得他輕輕松松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你怎么這么隨便!鄙視。”零昔硯走之前比了個中指給他。 羽墨氣得像吐血,他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衣服陪她在風口里扯皮了半天,末了,她還拿她那根還沒他一半長的中指羞辱他,真的是半夜腦袋進水了。 羽墨戚戚地倒回沙發上,她這么惱羞成怒干什么,他不就是談個戀愛嗎,他爸媽都不管他跟誰廝混,她火氣怎么這么大啊,那神情怎么感覺他是個種馬一樣。 他是覺得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的女孩子看著順眼呀,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個女孩甩了之后重新找一個好好的稍微認真點談,不能讓別人覺得他羽墨是一個隨便的人。 “呼哧呼哧”羽墨跑得有些喘,“羽墨,你怎么遲了這么長時間。” 羽墨撇撇那邊自顧自和別人說話地零昔硯,沒說話。 是非搭上兄弟的肩膀,“昨晚,睡得還好吧?”是非有些心虛,他因著自己的私心,讓羽墨沒能獨享大套房,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那輛車,我要。”羽墨不咸不淡得提要求。 是非咬牙,他好不容易拍下來的,他知道他們都眼紅著,他還沒嘚瑟夠呢。 看在羽墨眼周nongnong的黑眼圈份上,是非還是狠心答應了。不過,他要是知道羽墨是因為想了大半夜他到底該不該如此麻煩的換個女友而導致的失眠,估計要暴走。 這個問題羽墨想得還是蠻久的,女朋友這種東西他覺得除了稱號外沒什么以外的作用,不過,零昔硯好像有一點在意,那他換個人就好了。但不隨便,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估計他真的認真不起來。他又不是很喜歡她們,認真太浪費時間了。 羽墨幾步走到零昔硯身邊,拍拍她的頭。 “干嘛呀?打我頭很痛!”他有打嗎?羽墨心里還是有點冤枉的。 “你早上怎么沒喊我?”別人一路上都是歡聲笑語的,羽墨小聲問她。 “因為你睡得像豬。”零昔硯毫不氣的回他。 怎么還有隔夜氣啊,這小脾氣! 羽墨無奈地笑笑,要不是因為昨晚她跟他這么憤憤,他大概不會到天亮了才睡著吧。 今天大家一起約好,爬到鄰山去燒烤。到了一半的路程,大家熱情減半,體力也有些跟不上了。 幾個女孩子的男朋友身上都是掛著兩個包的。紳士的或者對零昔硯有好感的男生都主動提出給零昔硯背包,都被她委婉地一一拒絕了。 羽墨幾個山熟悉的都在前面帶路,還留著伍晨幾個爬山能手在后面壓路,防止有人掉隊。 羽墨遠遠走在前面,看見有家小店,想買墨鏡。忘帶了,太陽刺得眼睛睜不開。 付錢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拿了兩副。回頭看了看,怎么還沒看見人影,這么慢。 后面的人也陸陸續續到了小店,“羽墨,繼續啊,我們得到了之后搞吃的呢。” 羽墨示意零子充,是非,微生莫來帶路,“錢包好像掉了,我回去找找看。” 是非詫異的揚揚眉,羽墨出門還帶錢包?兄弟幾個都是互相看著挑眉弄眼的。 眾人也疑惑,你羽大公子還為了錢包往回折?不過也許他有什么重要的卡啊什么的丟了就不好辦了。人自覺地讓出了中間的一塊地方讓羽墨通過。 果然,零昔硯在后面老牛拉破車地走著。這個破包怎么這么沉啊!她的背真的是酸爽極了。 忽然,背上一松,像被移走了千斤頂一般,零昔硯舒服地長舒了一口氣,回頭想看是哪個好人。她以為是一直跟在她后面的伍晨,沒想到是她以為早到頂的羽墨。 “哎,你怎么在這?”零昔硯停下來擦擦汗,這太陽不僅晃眼,還這么曬,她眼睛快瞎了。 羽墨把墨鏡架在她耳朵上,零昔硯眼前的山就成了墨色。 “謝謝啊。”零昔硯推推墨鏡,太陽再也不能傷害她的眼睛了。 羽墨的胸前又是像昨天一樣多了一座奶黃色的小山包,羽墨看她盯著背包看,“還打算逞能?” 零昔硯擺擺手,“還是算了吧。” 估計如果她點頭,羽墨能把她扔在這兒,還會把墨鏡拿回去。 識時務者為俊杰,零昔硯很乖巧的聽他的。 “伍晨怎么還沒跟上來啊?”零昔硯疑惑,他一直在她后面來著,好像是后面的一個女孩走不動了要休息會兒,讓伍晨陪她。 零昔硯看伍晨左右為難就讓伍晨在這陪她休息。伍晨不想,卻被那女孩一句“人家不想讓你陪她,你巴巴跟著有意思嗎?”刺得頓時面紅耳赤的,零昔硯就甩甩辮子向前走了,這女孩兒還真是心直口快。 “你是想讓他給你背包嗎?”羽墨看她這么問,反過來問她。 “沒有啊。”零昔硯不解,隔著黑鏡片抬頭看同樣帶著墨鏡的羽墨。“一直是我自己背的,我就隨便問問他啊。” “你們倆很熟嗎?”羽墨的潛臺詞是你為什么要關心他。 零昔硯被這句話問的有點不知所措,因為全校皆知伍晨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她,并且或明顯或暗示著的追她,她現在有些提及到他都會被看作是嫌疑吧。 “嗯,大家都差不多吧,都是一起長大的。”零昔硯回答他。 “哦,對,我想起來了,還有人說你和他是青梅竹馬呢。”羽墨語氣自然地和她說話。 偏偏零昔硯就聽出了嘲諷,“你聽誰說的?” 當然不是聽誰說的,就算是有人說,以前他也不會無聊到關注這些風言風語。別人的事兒,他聽都懶得聽。這話他就隨便試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否認。 “很多人都這樣說啊。”羽墨想警告零昔硯的是流言蜚語的,要是不想和別人扯出什么瓜果,最好離他遠遠的,提都不要提。 零昔硯不傻,懂了,“我干嘛要顧及別人說什么啊。我們是好朋友,交朋友還要看別人臉色啊。” 羽墨看她一臉的戾氣和不在乎,“你不顧及,但別人想歪是再正常不過了。” 零昔硯雖然清楚人言可畏,可她也確實沒顧及到這個。一方面,別人會認為她吊著伍晨,不給回應的養備胎。另一方面,這不是給伍晨錯誤的信號嘛,如果伍晨搞錯了以為自己是給她機會,那不是大大的誤會嘛,到時候彼此都麻煩。零昔硯最怕的就是麻煩,想想還是算了,天下朋友多的是,為了彼此方便以后不尷尬,她暫時得避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