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皆仇敵_分節(jié)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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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漁:“……” 時塵和容不漁大眼瞪小眼半天,身上還在冷得直哆嗦。 容不漁沉默半天,才將他扶住,無奈道:“走,別氣了,先回去再說?!?/br> 時塵光顧著數(shù)落容不漁,此時才注意到腳旁已結(jié)了厚厚一層冰,而兩人所站的傘底卻依然溫暖一片。 時塵呆了一下,才顧不得拌嘴,忙往容不漁身上靠了靠,有些詫異地看著傘頂:“容叔……” 容不漁來不及同他解釋,一手將他攬在懷里,道:“乖乖的,抓緊我?!?/br> 時塵忙八爪魚似的掛在他身上。 容不漁險些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但還是包容地保持微笑。 周遭寒風(fēng)越來越呼嘯陰冷,他輕輕一旋傘柄,寒風(fēng)呼嘯刮來,大雪落下后,兩人的人影不知何時已消失在原地。 而兩人離開后不久,大雪紛飛中一個少年一身薄衣立在雪地中,墨發(fā)翻飛,細(xì)看之下竟然還夾雜著縷縷赤紅。 那少年衣衫帶血,神色冷漠,眸瞳幽幽閃著暗紅光芒,宛如要噬人的活尸。 · 時塵只感覺耳畔一陣呼嘯寒風(fēng)刮過,接著鼻息間花香隱隱拂來。 容不漁單手將那破爛的傘一甩闔上,拍了拍時塵的背,道:“到了,快下來。” 時塵緩慢張開眼睛,看了一眼才認(rèn)出這里正是自己的家。 他干笑著從容不漁身上跳下來,撓了撓頭,道:“多謝容叔——?。 ?/br> 話剛說一般,他突然驚恐地尖叫一聲,駭然地盯著拂衣擺上雪的容不漁。 容不漁慢吞吞將雪抖完,打了個哈欠,懶散道:“怎么了?” 時塵瞪著眼睛,手指著外面的房間,又指了指自己腳下,半天才語無倫次道:“剛剛才咱們還、還在城外……現(xiàn)在怎就……就到家了?!” 容不漁笑了笑,毫不謙虛道:“自然是因?yàn)槿菔逦疑裢◤V大?!?/br> 時塵:“……” 容不漁在清河城這么多年,除了賣花睡覺制花粉,時塵沒見過他干過其他事——就算是出城捉活尸化塵也都是旁人貪圖他花粉的便利順道叫上他,他才會勉為其難地出城一趟。 無論城外有多兇險,他全程都是尋個舒適地方倒頭就睡,只有別人化塵完,他才會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撿所有人都不要的花。 在整個清河城的人——包括時塵看來——此人就是一空有美貌皮囊的凡人,言語間也頗為不屑,這才導(dǎo)致他徹底淪為清河城笑柄之一。 容不漁懶得絕頂,又嗜酒如命,又是睡迷糊了或喝醉了,會含糊著說什么“我神通廣大靈力滔天”,時塵聽著也當(dāng)他是在瞎著眼吹噓,并沒有當(dāng)回事。 而現(xiàn)在…… 時塵的下巴要落地了,若是容不漁從剛一開始便有這般的靈力,哪里能淪落到被人嘲諷得都能磕腳后跟的地步? 容不漁矜持地笑。 時塵看著他的眼睛幾乎要冒星星了。 容不漁一看,立刻抓緊機(jī)會真誠地道:“那你買花嗎?” 時塵:“……” 時塵道:“容叔,慢走不送了。” 容不漁:“……” 兩人的房子臨靠著,平日里也有結(jié)界籠罩著,所以饒是外面冰雪漫天,房中也溫暖如春。 容不漁和時塵叮囑了幾句,拎著傘回到了自己家。 容不漁的房子瞧著破舊荒涼得宛如鬼宅,他一推開門,舊門吱呀一聲,從天而降一塊廢舊的木板,直接砸在他頭上。 容不漁仿佛習(xí)慣了,揉了揉頭將木板撿起來放在一旁,又將手里的傘掛在墻上。 這房子雖然寬敞,但沒用的東西實(shí)在太多,幾乎什么破爛都有——一堆好看但沒用的石頭、破舊了半邊的長劍,以及頭頂叮叮呤呤作響的鐵器和玉石,亂七八糟聚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