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快穿]不敢與君絕_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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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受了驚嚇,可后來尉緹越長越健康,除了秋冬二季極易受寒,吃藥往往拖上數月才好之外,并無異狀,也漸漸將道士這件事當做個奇談丟在腦后了。 兩個月前,尉緹十六歲生日,正忙著在里屋拆哥哥jiejie還有長輩們送的禮物,突然九歲大的外甥應天賜跑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白晃晃冰涼涼的東西塞給尉緹。 “怎么,天賜也要送舅舅禮物?”尉緹笑著蹲下來問小外甥。 “不是不是。”應天賜將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是有個穿得破破爛爛瘋瘋癲癲的道士,在門口央我將這個交給舅舅。” 尉緹攤開手掌一看,原來是一方白玉印,玉質觸手瑩潤細膩,上面雕刻著蟠龍,刀工質樸大氣,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處理,只好先擱置在書案上,對天賜說:“你玩去吧。” 夜里的時候,家主尉書行回府,聽天賜說起這事,大驚失色,連忙和老夫人一起尋到尉緹屋里。 “天賜說白天里有個道士給了你一塊玉,爹爹問你,可有此事?” 尉緹點頭答道:“確有此事,是一方玉印,兒不知如何處置,現下還擱在書房里。” 尉書行臉色一沉,呆了一會,仿佛做足了心理斗爭才開口:“你可記得小時候發生的一件事?” “不知耶耶所言何事?” “那是在你五歲生辰時發生的…………” 尉書行絮絮叨叨,將當年道士如何闖府,說了什么話等都對尉緹復述了一遍。 “童稚時兒尚蒙昧無知,竟一直將此事忘記了。”尉緹努力在記憶中翻找,好像模模糊糊對那道士是有那么一點印象,“現下聽耶耶說起,倒仿佛有那么一點印象。” “我當時也曾想,那道士許是瘋癲,誰曾想這么多年,他竟如約找上門來,這可如何是好?” “耶耶莫慌,妖邪之言,不可盡信。”尉緹見他爹心事重重在房間內踱來踱去,連忙上前扶住請尉書行坐下,軟語寬慰。 “你取了那玉印讓耶耶看看。” “是。”尉緹聽得吩咐,忙一溜煙跑到書房,拿了那方玉印攥在手里,款款走了進來。 “孩兒將玉印取過來了。”說完雙手奉上。 尉書行拿著玉印端詳了半天,連連稱奇,更著丫鬟將印傳給老夫人把玩。 “這玉有些年代了,玉質潤澤,那道士若是騙人,也沒必要將這般貴重的物品相贈。”尉書行皺眉對旁邊下人吩咐道,“喚緗兒過來。” “耶耶,這玉印這般有名堂,竟然要出動大兄來辨認不成?”尉緹原本對這事并未放在心上,聽到大哥要來,登時好奇心大作。 不多時,尉緗從房門外踱進:“孩兒見過耶耶。” 尉書行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便開口問道:“今日去哪了?可是剛回來?” “今天剛同洛兄、陳兄去了郊區寺廟取拓片,那里新出土了一個漢時的青銅鼎,上面有些銘文。” 這尉緗是尉家長子,六歲能詩十歲便寫得一手好文章,如今已是名滿洛陽的大才子,在鑒品古物上頗有造詣。 “快來看看你弟弟新得的這方玉印。” 尉緗才進門便聽娘說十一年前那個道士又上門來了,送了小弟一塊玉便走了。當年小弟險些被道士搶走,他是跟在爹身后一路看到底的,因此好看的眉峰先皺了起來。 偏生小弟還沒心沒肺地湊上前來問:“大兄,你快看這印有沒有什么不尋常之處?” “一邊去,別擋著燈。” 尉緹吐了吐舌頭,忙拎了一盞銅牛提鏈燈給大哥照明。 尉緗瞇起眼睛將玉印對著燈光端詳了半晌,緩緩道:“這玉印是用上好的和田白玉做的,一絲雜質都沒有,怕是宮廷之物。印上雕刻的蟠螭,刀工精細,說不定是昆吾刀刻,但風格卻粗獷,線條硬朗,看著像是漢物。” “那不是離現在有起碼六百年了?” 尉緗點了點頭,將玉印翻過來,用手指點著說:“你看這印上刻的是小篆,這紋路刻的是……” 尉緹湊過腦袋去盯著看:“左邊一個青字,右邊一個衛字,咦?” 說完和大哥兩雙眼睛盯著對方,面面相覷。 “漢朝叫衛青的還能有誰啊?”尉緹大叫。 尉緗拍了拍小弟的肩膀,下了結論:“長平烈侯衛青,說起來今天我去看的那個鼎,和這印的主人還有不少緣分呢。” 說完便從袖中取出一張拓片,尉緹于燈下攤開來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幾個大字:“長平家宣春。” “長平家說明這鼎是長平侯府的所有物,可是這個鼎怎么會跑到洛陽的寺廟中來?這宣春二字又是什么意思?”尉緹迷糊了。 “可能是史書記載的宜春侯衛伉,長平侯衛青的長子。”尉緗回答道,“衛將軍雖然位極人臣,一輩子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但孝武皇帝對他委以重任的同時也防他甚重,因此衛青生前一直居住在西京長安御賜的華美的長平侯府中,終其一生沒有踏上長平侯國的土地。至于位于西京長安的衛府之物怎么會在東都洛陽出現,這個我也不清楚。” “可是耶耶說,那臭道士非要說這玉印是我破劫的關鍵,總不會我和衛大將軍也有什么緣分吧?”尉緹犯難地撓著腦袋,“我們可不可以不信那道士說的?” “我怎么能放心不去過問此事。”尉書行不同意,“那道士行事頗有些玄機,他將這么寶貴的一方玉印交到我們手里,應該絕無欺騙之心。就算你不信也好,萬一他說的是真,等你十七歲那年真應了劫數,可叫我們如何是好。”說完便有些激動,和老夫人兩人一起拭著眼淚。 慌得尉緹馬上下跪:“孩兒不孝,孩兒馬上按耶耶所言去尋查此事。” 尉老爺這才破涕而笑。 接下來尉緹的苦難生活開始了,跟著大哥尋訪了洛陽不少鑒古能士之后,并無取得任何眉目。眼看著離十七歲生辰的大限又減少了一個月,尉夫人萬般無奈下,只好去白馬寺問一個大和尚求了簽只說需向西去,那大和尚又說小郎君需要親自前往,人越少心愈誠,成事的可能性才愈高。 所以尉書行千叮囑萬不舍,派了家丁中武藝最高的鄭六陪伴小兒子,又準備了豐富的盤纏,雇了倆牛車,將尉緹送出門去。 隨行的還有一個小外甥應天賜,因為他爹在京城任職,尉緹順路就將他也帶上了。 大和尚只說向西,到了長安城住進應府之后,尉緹頓時又不知道往何處去了。城內漢代的古跡倒是比比皆是,可是太多了反而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最后尉緹想起臨行前大哥的提點:“不如先去漢皇陵看看。” 所以一行三人便向著玉印原主人墓所在地——茂陵出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表示他們在這個世界里失去的重要的東西就是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