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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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婆婆拌嘴,什么被蠢兒子坑,在真金白銀面前,那都不值一提。 她決定,后天的集出貨一百二十件,完成目標(biāo)的話就全家下館子,點(diǎn)一盤超大份的醬排骨,一盆油炸五花rou,撒上辣椒面當(dāng)零嘴吃。 想到美味,林鳳音美得睡覺都是笑的。紅花這丫頭,最喜歡的就是醬排骨,利民飯店的醬料是獨(dú)家配方,做出來的排骨色澤紅艷,咸香入味,入口即化。她一個人能吃下好幾塊,每次都讓張春花恨得牙癢癢。 傻丫頭回了金家,再也不用為多吃兩塊排骨看人臉色了,真好。 她替她高興,可心里總覺著缺了點(diǎn)什么。 臨睡前她反復(fù)琢磨缺點(diǎn)啥,假設(shè)今兒有小棉襖在,自己就不用餓肚子,也不用擔(dān)心她會拿衣服換冰棍吃,甚至還可以在家睡個午覺再去出攤……那真是個讓人省心、安心的寶貝啊。 當(dāng)然,林鳳音不知道的是,她思念的小寶貝此時也正在思念著她,恨不得插上翅膀往回趕。 第034章 一天就掙到當(dāng)保姆時半個月的工資,林鳳音興奮得一夜沒睡著, 滿腦子都是錢錢錢, 只差許愿讓錢砸死自己算了……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鴨蛋知道m(xù)ama昨天辛苦了,自個兒默默地在院里背書寫作業(yè), 張春花邊掃院子邊跟街坊聊天,他還嫌聲音吵到mama, 說了奶奶一頓。 老爺子看著天氣不錯,尋思回羊頭村看看莊稼, 油菜該開花了, 順便把家里糧食再帶點(diǎn)過來, 不用花錢買。 張春花這半個月在縣里閑舒坦了,也不愛下地干活, 假裝沒聽見老頭的話,搓著手準(zhǔn)備出門找新街坊們開展她的“東家常西家短順便吐槽兒媳”的大業(yè)。 “干啥呢, 吃rou你不客氣, 讓跟我回村種糧食就跑得比兔子還快, 老不要臉, 也不看看哪家公公婆婆是靠兒媳婦養(yǎng)的!” 張春花老臉臊得通紅,怕他越罵越難聽, 讓街坊聽了去,她還怎么立足?急道:“你才老不要臉,又不是不去,嚷嚷個啥真是的……” 鴨蛋看著他們背上背簍出門,估摸著這兩天都會在村里, 心里倒是歡喜。爺爺奶奶不在家,家里都安靜不少。 當(dāng)然,最重要的——mama懶得做飯,要么帶他和jiejie下館子,要么直接給他們錢,買熟食回家吃,他們想吃多少就能買多少,剩下兩毛三毛的就名正言順成為“跑腿費(fèi)”。 果然,林鳳音才剛起床,就聽見兒子疊聲問午飯?jiān)趺崔k,啥時候吃他出去買熟食。 “去去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咱們沒錢,得省著花。” 鴨蛋扁扁嘴,表面寫作業(yè),心里小人卻暗自發(fā)誓:等自己長大能掙錢了,一定要給自己很多很多跑腿費(fèi),買兩塊錢的菜給個二十塊跑腿費(fèi),爽歪歪。 林鳳音把老兩口煮好的豬食盛到豬槽里,看著五頭肥豬吃得噼啪響,心情也爽歪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發(fā)現(xiàn)豬在縣城比在村里長得快多了。 “在呢鳳音,你公公婆婆呢?這就是鴨蛋吧?”門口不知何時進(jìn)來個中年婦女,身材小巧,面色白皙,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的確良衣服。 林鳳音嘴角的笑意僵住,心頭不由自主涌上一股酸楚,直嗆喉嚨。 “鴨蛋都長這么大了,小娃真是愁生不愁長,這才兩年沒見都快讓外婆認(rèn)不出了。” 鴨蛋聽見“外婆”,這才沒躲開她的魔爪,支楞著腦袋被她摸了幾下,張了張嘴想叫“外婆”,發(fā)現(xiàn)mama似乎不太開心,索性也不敢叫了。 來人正是劉巧花,鳳音的親媽。 林鳳音扯扯嘴角,這親媽還不如后媽呢。自從把她賣給向家九年里只來過兩次,一次是她生鴨蛋,提著十個雞蛋就上門了,張春花看她親媽都這么不把她當(dāng)回事,可不就可著勁的糟蹋她嘛?月子里連雞湯也沒讓她喝上一口。 因?yàn)楸荒锛胰朔艞壍娜耍慌洹?/br> 別人的娘家人是出嫁女的靠山,她的娘家可不是。兩年前來羊頭村請獸醫(yī),這才又上女兒家走了一趟,可惜林鳳音不在家,頂多就跟老兩口打個照面,畢竟連她親外孫都不記得她長什么樣了。 呵,林鳳音冷笑一聲,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父母。 劉巧花被她盯得不自在,決定先下手為強(qiáng),埋怨道:“你這丫頭,搬來縣里也不說一聲,還做起生意賺大錢了,要不是村里老劉叔看見,我們還不知道你要做大老板了呢!” “擺地攤賣衣服就掙大錢,那你來擺唄?” 劉巧花一愣,“你這嘴巴怎么……以前沒這樣啊。” “怎樣?牙尖嘴利?以前就是軟柿子隨你們拿捏是吧?”一想到十六歲的自己被嫁給二十七歲的大齡剩男,而且是心有所屬壓根不把她當(dāng)回事的剩男,林鳳音就意難平。 什么系統(tǒng),她的一輩子,全他媽是被婚姻毀的。 她不招待,劉巧花也不用她招待,自顧自進(jìn)屋,四處打量,“在縣城住這么大房子……嘖嘖……你這小日子是越來越好,可憐你弟還沒個著落。” 林鳳音裝沒聽見。 弟弟林大龍比她小兩歲,今年二十二,在農(nóng)村還算不上“老大難”,真是司馬昭之心。 鴨蛋左看看右瞧瞧,作為小孩對外婆會有天然的好感,那是娘胎里帶來的。終于見到念叨了多年的外婆,可mama又貌似不喜歡……算了算了,還是乖乖寫作業(yè)吧。 林鳳音喂過豬,見她媽樂顛顛,旁若無人的爬上二樓,把每個房間看了個遍,心里愈發(fā)不爽。跟鬼子進(jìn)村似的,都沒問問她這幾年怎么樣,為什么辭職,買房的錢哪兒來。 本還抱有兩分僥幸,現(xiàn)在看來,她又自作多情了。 “叫她下來,我要鎖門。” 鴨蛋怔了怔,“外……外婆,鎖門啦!” 劉巧花探出腦袋,“干啥去?” “我媽帶我下館子去!”林鳳音想捂兒子的嘴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要下館子,那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去。 果然,劉巧花“噔噔噔”跑下來,愈發(fā)篤定女兒這日子是富得流油了,一路念叨林家怎么艱難,大龍討不著媳婦兒,林老根風(fēng)濕復(fù)發(fā)走不動路,她也天天頭疼腦熱沒藥吃。 她跟張春花終究不一樣,林鳳音內(nèi)心深處也不想罵她,索性充耳不聞,只跟兒子說話。 平時他們都會去利民飯店照顧黃美芬生意,此時也不例外。三人一進(jìn)店,黃美芬就迎上來,“鳳音來啦,先坐一下啊,聽老林說你服裝生意不錯,咋不聲不響就做起來了?” “喲,這位嬸子是……” “黃阿姨,這是我外婆。” 黃美芬忙愈發(fā)客氣的招呼,可把劉巧花驕傲得……閨女有出息了,交到的朋友都是開大飯店的。她在村里就是愛吹牛的老娘們,跟捧著她的黃美芬在一起,真是王八看綠豆,越聊越投機(jī)。 林鳳音點(diǎn)了一份醬排骨,一個青菜湯,黃美芬又送了他們一碟涼拌黃瓜,飯也管夠。 菜剛上桌,劉巧花就先把排骨扒一半進(jìn)自個兒碗里,仿佛她親閨女和外孫是不用吃rou的。 這回,不止林鳳音看不上,連鴨蛋也有意見了,委屈巴巴看向mama,“mama……” “讓你多事。”本想含沙射影罵兩句,忽然見他雙眼發(fā)亮跳起來往門口跑,“張叔叔!你們也來吃飯嗎?” 張文順帶著三個小徒弟走過來,身上還穿著修理服,可能是剛修了拖拉機(jī)或小汽車,沾了不少油污,一股nongnong的機(jī)油味。 “你們也來吃飯?”他笑著跟林鳳音打招呼,一眼看出劉巧花跟她的相像,客氣道:“嬸子來了。” 劉巧花最會看人下菜碟,以為他是哪個廠的修理工,跟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不一樣,身上散發(fā)的可是工人階級獨(dú)有的香味兒。“喲,小張客氣了,還沒吃吧,趕緊來這桌,鳳音趕緊的再點(diǎn)幾個菜。” 三個小徒弟跟著老板坐下,對著林鳳音叫“姐”。 林鳳音沒法兒,本也打算感謝張文順的,忙問他們想吃啥隨便點(diǎn)。 輪到張文順,他沒自己點(diǎn),而是把主動權(quán)讓給劉巧花,這愈發(fā)讓她優(yōu)越感爆棚,刷刷刷點(diǎn)了四個rou,都是頂貴的。 林鳳音倒不是心疼錢,只是恨她不會看眼色。 “正想告訴你一聲,我問到朋友了。鴨蛋開學(xué)是上二年級是吧?” 林鳳音心頭歡喜,“對。” “給開了條子,可以入學(xué)。但我有個建議,你聽聽怎么樣,不行也沒事。” 林鳳音示意他趕緊說。 “鴨蛋的成績我看了下,學(xué)習(xí)習(xí)慣不錯,但以前基礎(chǔ)沒打好,要不讓他從一年級重新學(xué),查缺補(bǔ)漏把基礎(chǔ)打牢,明年再上二年級?” 林鳳音一愣,沒想到還能有這種cao作。 張文順被她亮晶晶的目光注視著,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這孩子缺的是自信,如果讓他比別人多學(xué)一年……” 林鳳音了然,她知道兒子現(xiàn)在最大的毛病就是沒自信,總覺著自己不是讀書的料,不愿意發(fā)揮主觀能動性。讓他以插班生的身份進(jìn)入一年級,比同學(xué)多學(xué)過一年,以二年級的眼光看一年級,無形中就是在給他樹立自信。有自信就能調(diào)動學(xué)習(xí)的積極性,這是一種非常不錯的良性循環(huán)。 別人她不知道,但對鴨蛋肯定有用。 而且,有熟人當(dāng)班主任,她能第一時間知道兒子進(jìn)度,說不定還能給開小灶。 張文順想的可比她細(xì)致周到多了,林鳳音自愧不如。 千言萬語只匯作一句:“謝謝張哥。” 她的桃花眼里滿是笑意,笑意醞成淺淺的水霧,仿佛一朵朵桃花開在碧波清池里,張文順只覺腦子里有什么炸開,“砰砰砰”像煙花,又像槍聲,一槍槍打在心上。 三個小徒弟紛紛起哄,讓林姐跟張哥喝兩杯,有個特機(jī)靈的居然一會兒“姐”一會兒“嫂子”的亂喊,把她臊紅了臉。 張文順知道適可而止,喝止了他們,又掏出紙條子,“后天早上八點(diǎn)報道,我有事去不了,你們上一(1)班找陳小剛老師就行。” 林鳳音雙手接過,只恨不得千恩萬謝。自己絞盡腦汁也沒辦法的事兒,人家一句話居然就給辦得妥妥的,這男人也太靠譜了吧。 知道好日子到頭了,鴨蛋仿佛癟了氣的皮球,吃飯也不專心,東張西望抓耳撓腮。 忽然,他“啪”的放下筷子,往門口跑去。出了門又往前跑,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林鳳音往外一看,啥也看不見,不知道傻兒子又發(fā)什么瘋。好在他對縣城比她還熟,不用擔(dān)心會走丟,一群人客客氣氣開吃。 劉巧花依然見rou眼開,胡亂扒拉。 林鳳音嫌她上不得臺面,主動聊起別的:“張哥生意興隆,哪天有空找您討教一下。” “啥討教不討教的,嫂子……哦不,姐只要去,張哥不知多高興呢!”小徒弟嗓門大到離譜,他一開口整個飯店就聽不見其他人的聲了。 于是,進(jìn)門的某人險些絆了腳,還是小陶扶了他一把。 “媽你快看這是誰!”鴨蛋拉著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咚咚咚”跑到林鳳音面前。 “紅花?!” “mama,mama我好想你呀,mama你不知道我……我……嗚嗚……”小丫頭撲進(jìn)她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鳳音心都化了,輕輕順氣,“怎么啦怎么啦,mama在呢。”眼睛卻不由自主看向門口進(jìn)來的三個男人。 金老板今天還是一身高級西裝,皮鞋锃亮,周身氣場比以前多了一絲人氣。 他身邊那瘦小男人,應(yīng)該就是紅花的爸爸。她應(yīng)該負(fù)荊請罪的男人。 第035章 可負(fù)荊請罪真的有用嗎? 林鳳音不敢想。 再一看劉巧花盯著金老板仿佛餓狼見了rou的表情,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得, 事情全撞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