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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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好孩子。” 孝慧太子妃點點頭,就跟徐玉郎一起進了正屋,季鳳青跟在身后也走了進去。 “你那小姑爺待你可好?”孝慧太子妃拉著徐玉郎的手,指著季鳳青問道。 “好。”徐玉郎紅著臉點點頭。 “那季家其他人呢?”孝慧太子妃又問道。 “都好。” 孝慧太子妃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這時,方氏捧了個盒子過來,孝慧太子妃伸手取過來,遞給徐玉郎。 “打開看看。”她說道。 徐玉郎雙手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對羊脂玉的鐲子映入眼淚,瑩白光亮、溫潤細膩。 “這是當年我出嫁的時候你外祖母給我的。今日我再給你。祝你們二人一輩子恩恩愛愛。” 那對鐲子一看就是好物,徐玉郎想了想就把盒子遞到孝慧太子妃跟前。 “母親替我戴上可好?” “好啊!”孝慧太子妃笑著接過來盒子,取了鐲子,給徐玉郎戴到手腕上。她的骨架偏細,除了身量高一些,其他倒是跟孝慧太子妃無二。 “好看。”徐玉郎揚起手腕看了看,“就是平日要穿官服,戴不了。” “傻孩子!”孝慧太子妃點點徐玉郎的鼻子,“是戴鐲子重要,還是做官重要啊!” “當然是做官重要。” 徐玉郎到底是個女兒家,又偏愛玉石。她正揚著腕子借著陽光看鐲子,下意識地說道。 “倒是也可以。”孝慧太子妃說道,“宮里的人其實成親都晚,除了當今皇后生子很早之外,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十九二十才有孩子。你今年不過十八歲,聽徐夫人你癸水來得又晚,想來是身子骨長成得也晚,過上一兩年,對大人孩子都好。只是……” 說到這里,孝慧太子妃指指季鳳青。 “季家小子能愿意?” 徐玉郎笑著點點頭,說:“夫君說了,最好能升到大理寺卿之后才產育,這樣不用日日往外跑,快生了再休假也是可以的。陳朝的敏慧郡主,不就是這樣嗎!” “季家小子疼你呢!”孝慧太子妃說道,“你們這樣很好。” 徐玉郎低著頭紅著臉,姿態(tài)更加風流。孝慧太子妃在一邊見了,心里愈發(fā)滿意季鳳青。 二人陪著孝慧太子妃用過一頓齋飯就下了山。路上又遇見之前的姑娘,其中一個姑娘看了徐玉郎幾眼,心里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 徐玉郎回到郡主府,剛換了衣裳,白mama就走了過來。 “郡主。”她說道,“您看這郡主府的人?” “我就全權交給白mama了。”徐玉郎說道,“您也知道,我白日上衙,實在沒有時間騰出來管理后院。” “后院到還好說,那前院呢?”白mama又問道,“畢竟您不同于一般郡主,前院,還要接待您的同僚。雖然您現(xiàn)在跟儀賓(1)在一處做官,但是時間長了,總有個升遷調任。到時候,該由誰來接待呢?” 徐玉郎想了想,說:“之前在金陵的時候,跟在我身邊的是捧硯,后來咱們上汴梁,他老子娘因為要留在金陵處理生意,就換成了研墨。我瞧著這兩個人都還不錯,就讓他們在前院吧。回頭再從下人里面挑一個機靈孩子上來,讓捧硯跟研墨好生教著。” “是。”白mama說道,“那儀賓那邊?” “就行舟吧。”徐玉郎笑了一下,“那孩子挺機靈的。” 白mama見事情結束了,剛要走,又被徐玉郎叫住了。 “回頭將軍生崽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她說道,“六meimei今天說想要只小貓,等將軍生了,我請她過來挑選。” “老奴記下了。” 白mama覺得徐玉郎這樣很好,跟小姑子搞好關系,不就等于跟婆母搞好關系了么! 安排了前院的事情,徐玉郎在屋里伸了個懶腰。果然成親以后不同于在家,有那么多事情要處理。 徐玉郎不喜午睡,季鳳青回屋里補覺的時候,她就去了書房。她選了一本書,又捧一杯茶來,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那里,倒也別有意趣。 季鳳青略補了一覺就醒了。他松松散散地披了衣裳就直奔書房,徐玉郎見他醒了,也沒動彈,只是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季鳳青笑著走過去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拈了一顆茶果子。 “你好舒服啊!”他說道。 “是啊!”徐玉郎說道,“這茶很好,你嘗嘗。” 下午,陽光綿遠悠長,兩個人在書房喝茶看書,誰也不說話。偶爾抬起頭相視一笑,溫馨自在。 今年是乙卯年,照例科考,七月間,汴梁城就來了不少人。都是居住在周邊汴梁戶籍的秀才。 八月,汴梁城還是很熱。徐玉郎上衙的時候,會路過貢院。那些人倒是讓她想起來當時的情形。 那時候她年歲小,跟個小男孩沒什么區(qū)別。當時也不知道害怕,感覺還很有意思。現(xiàn)在看來,這么熱的天在那里待上三日,真是受罪。 這次鄉(xiāng)試的主考官,聞人琰點了許家二爺,徐玉郎明白許家二爺怕是要升官了。這朝廷,又有一番變動。只是她現(xiàn)在為官時間尚短,怕是沒有辦法高升。 九月,放榜的時候,照例圍滿一群人在榜前。鄉(xiāng)試中了,就相當于半只腳踏進了朝廷。所以中了的人欣喜若狂,落榜的人,仰天長嘆。真是好一出市井百態(tài)。 九月初八,徐玉郎正在大理寺翻看卷宗,司正馬昌走過來,把一份卷宗呈給徐玉郎。 “徐少卿。”馬昌說道,“你看看這個。” 徐玉郎接過來翻看了一下,原來是汴梁城富商曹家的姑娘曹薇,頂替兄長的名參加鄉(xiāng)試,被同族的人以欺君之罪告了官府。 “曹姑娘呢?”徐玉郎問道。 “回大人,就在外面。” “帶她進來。”徐玉郎說道,“這里不是天牢,對她一個姑娘家來說,名聲無妨。” 馬昌說了聲是,就讓人把曹薇帶來了。 曹薇穿著一件藏青色直裰,只梳了個發(fā)冠。她因為有功名在身,未判之前,功名還在,所以她是不用跪的。徐玉郎看著立在她跟前,猶如一棵雪松一般的姑娘,心生好感。 “為何參加科考?”徐玉郎問道。 “回大人。因為族里相逼。”曹薇說道,“我哥哥前些日子在金陵過去了,家里因為族人逼勒的關系,一直瞞著。饒是這樣,他們聽見我哥哥病重的消息,爭先恐后抱著他們一個個不成器的孫子就往我家跑,話里話外就是讓我父母過繼一個。他們現(xiàn)在就這幅嘴臉,若是過繼了,恐怕我家要被他們給捏死。” “所以你就考了個功名?” “是。”曹薇朗聲說道,“中了舉人,這賦稅就免了一半,那些族人好多還要仰仗我家,也不敢上門逼迫。我也不想著當官,只是要個功名能護著家人就好。” 徐玉郎點點頭,這時,謝蒼走了過來。 “謝大人。”徐玉郎站起身來。 “免禮。”謝蒼伸手示意徐玉郎坐下,“有何決斷?” 徐玉郎一笑,說:“決斷沒有,不過曹姑娘身上功名尚在,她的族人以民告官,這板子,是免不了的吧?” 謝蒼捋著胡子笑了起來,說:“沒錯。傳令下去,問問曹家族人,還告不告了?” 一會兒,司丞湯悅走了回來,說:“回大人,曹家說告,而且他們還說徐少卿包庇曹姑娘。” 徐玉郎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去跟他們說,曹姑娘身上的功名尚在,他們以民告官就是得打板子。若是再這么說,就把《大齊律》拿給他們看。對了……”徐玉郎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我這個人,愛惜羽毛,可容不得別人往我身上潑臟水。若是他們再瞎嚷嚷,就把污辱朝廷命官并皇家的律法找出來給他們看。” 曹薇立在一邊,看著徐玉郎,眼睛亮晶晶的。果然是慧敏郡主,帥氣! 曹家族人挨了十板子,謝蒼就讓他們回家了。曹薇一愣,忍不住抬頭看向徐玉郎。 “案子不過是受理了。至于怎么判?我們不得好好研究研究。”徐玉郎笑著說道,“回家安心待著,十板子,夠他們歇上一段時間了。” “多謝大人。”曹薇說道。 “無事的。”徐玉郎說道,“回去吧。” 曹薇走了幾步,忽然轉過身來。 “還有事?”徐玉郎好奇地問道。 “我見過您。”曹薇說道,“四月的時候在萬安寺。” 曹薇說完就走了,徐玉郎坐在那里有些摸不著頭腦。 謝蒼在一邊看著,心道日后怕是頂著已逝兄長名頭參加科舉的姑娘會越來越多吧,這該如何是好? “徐少卿怎么看這樁案子。”謝蒼說道,“曹姑娘雖然是欺君,但是也是迫不得已,況且,她的情形,跟您之前有些類似。” 徐玉郎也有些犯難,畢竟她還在大理寺少卿這個位置上,曹薇怎么都不好判。 “這姑娘也是。”謝蒼自顧自開了口,“立個女戶不就好了。” “謝大人這話就錯了。”徐玉郎說道,“金陵立女戶的人家不少,可是出的事情也不少。我跟父親往日行走于商鋪,聽了許多這樣的事情。” “哦?”謝蒼被她勾起了好奇心,“說來聽聽。” “女戶,顧名思義,就是女人做戶主。婚事上就比人低了一頭。”徐玉郎說道,“這世間有幾個男子愿為贅婿?愿意做贅婿的,不是家里貧困異常,就是庶子或者繼室的孩子,父母親沒了,被兄長隨意婚配。這樣的人,心里多有怨恨。” 謝蒼點點頭,這話確實有道理。 “光我在金陵的時候,就聽見好幾樁夫人前面生了兒子,繼承了姓氏。后腳那男人就抱了別的孩子過來,說是外室所生。更有甚者,連外室都要接過來。”徐玉郎說道,“您說可不可氣?” “確實有些過分。”謝蒼說道,“這樣,我去問問圣上。說句實話你也別惱,因著你,這案子怎么都不好處理。” “含章明白。”徐玉郎說道,“不過到底芝焚蕙嘆,還請謝大人為曹姑娘多美言幾句。” “放心。”謝蒼說道。 兩儀殿,聞人琰聽了謝蒼的話,也覺得曹家姑娘可憐。 “圣上。”謝蒼開了口,“如果對曹家姑娘輕拿輕放,日后怕是免不了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如果有姑娘也如慧敏郡主一般做了官,到時候該如何處理?” 聞人琰猶豫了一下,說:“這個,讓朕好好想想。” 謝蒼知道此事涉及甚廣,他也不好多言,又略介紹了幾句女戶的情況就告辭了。 聞人琰在兩儀殿待了一會兒,就去安仁殿找謝蘊。他覺得他的皇后雖然不甚聰明,但是想事情卻總能想到點子上。自己去問問她,興許能有個答案。 謝蘊正在看給聞人斐準備的嫁妝單子,見聞人琰來了趕忙把單子放到桌上。 “圣上這是怎么了?”謝蘊問道,“誰欺負您了,妾身這就去罵他,替您出氣!” “淘氣!”聞人琰指指謝蘊,坐下來把今日的事情說給她聽。 “你說,我該怎么辦?”聞人琰問道,“若是不管,日后真出現(xiàn)謝蒼說的那種情況怎么辦?若是管了。斕兒的官也快做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