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閱讀_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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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 盡管每分每秒他都在等,等玄北重振士氣、等玄北捎來書信,像一個傻子似的癡癡等待,盼望著玄北變作原來的玄北。 無情無愛的玄北; 冷酷鐵血的玄北; 也是那個時不時來丞相府坐一會的玄北,但凡煩躁不安,便會宣他入宮的玄北。 自私自利參與謀反,其實時時刻刻焦急不安,渴望帝王說一句孤需要你。 哪怕罵一句狼心狗肺也好,他便會義無反顧與鈷夏拉決裂,帶著反叛軍首的頭顱與兵權回來。 虞清安從未想反,他為的是一己私欲背叛玄北背叛cao守,背叛了心心念念的黎民百姓與清傲。 無話可說。 玄北殘忍笑道:“虞清安,當年孤有意奪王位,得你相助。記功。今日你反,記過。那么賞你,罰你。所有你所見的忠臣,智忠愚忠;所有兵將,我軍反軍皆予你。” “江山予你百姓予你,朝政予你王位予你。” 虞清安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瞳孔擴大,“大王……” 玄北側身對伸出手,始終茫然無知的虞子衿東張西望。先看看嚷嚷著大王不可的臣,再瞧瞧悶聲不語瞇著眼的明哥文老頭。他看了看恍惚無神的兄長與面無表情的都銘,皺皺鼻子,用軟乎乎的手掌握住玄北的厚實的手掌。 “諸位。” 玄北留下一句話,“我只能祝你們——” “萬里江孤心治,千古美名萬事傳。” 咯噔。 他們的心齊齊咯噔一聲。 朝堂如亂葬崗般沉悶,仿佛在沉重的陳述或詛咒中死去。 在玄北身邊伺候了一輩子的顏諸老公公垂下松弛眼皮,厲聲道:“恭——送——大——王——” 殿下宮女太監不明所以,連忙隨聲附和,“恭送大王!” 恭送大王恭送大王,百千人齊聲動天,眼睜睜看著兩雙腳從面前經過,漸行漸遠。 前頭有馬,玄北翻身上,將虞子衿抱上。一聲令下,血汗寶馬仰身長鳴,四蹄踏動,跑出大而無當的前殿,沖出莊嚴宮門,永遠離開了金絲牢籠般的王宮。 虞子衿似有所覺地回頭。 殷紅宮墻上,不施粉黛的王后嬰貞佇立。身骨瘦弱,衣袖于強勁風中翻飛,猶如搖搖欲墜的風箏。 “我們出宮了嗎?”虞子衿問。 “嗯。” “再也不會去了是嗎?” 玄北又嗯了一聲。 于是虞子衿用力地看一眼嬰貞,把整個王宮中最深情又聰慧的女子面貌銘記于心,再也不回頭。 再也不會遇到如此至柔至剛、至善至狠的嬰貞了。明明選擇王后之位不再愛,卻在此時此刻換上尋常女子裝束,不知想生死相隨還是也指望過玄北帶她一同走。 她對玄北情深似海,但玲瓏剔透絕不糾纏。 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女子了。 虞子衿想著,沒有告訴玄北城墻上有人遙遙目送他走遠。 不要再讓任何人事物絆到玄北了吧? 嬰貞必然也是如此打算,才沒有出聲。 自由的馬歡快地跑,把繁華如舊的街市一股腦兒甩在身后,往荒涼的城郊村莊跑去。 虞子衿疑惑地問:“我們去接戈穎和卓瑪拉嗎?” 以防萬一,二人半月前提早出宮,此時似乎在別處等著他們。 玄北搖頭,“去告別阿寥萊。” 虞子衿含糊哦了一聲,到了竹屋立即迫不及待地跳下去。推開門卻不見人。 “白胡子!” 虞子衿一邊將小小屋子翻個底朝天一邊叫喊:“白胡子出來!” 不見其人。 “白胡子去哪里了呀?”虞子衿撅著嘴,發覺玄北一動不動站在木桌前。 他們曾在此把酒言歡。 “我們要等他嗎?”虞子衿有點舍不得這個古里古怪的老頭,苦苦思索如何告別。 玄北淡淡笑道:“不用。” “不等?我們不和他告別啦?”虞子衿歪頭。 “他走了。” 玄北注視著前方,阿寥萊之妻的牌位不翼而飛。 六月時節,他問:若有一日新王替舊王,先生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