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閱讀_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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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 牯夏拉沉吟道:“倘若做王便有人對王位念念不忘虎視眈眈,或許,我想做的便是王吧。” 說罷轉身離去。 此時火光一路爬過來,照亮了半間屋子,恍惚望去,他像是義無反顧地走進火海中,姿態從容淡然,竟有些殘忍的瀟灑。 而后是嬰塵,丟擲來刀子般的毒怨眼神,邁開步伐毫不猶豫地跟進去。 ——真奇怪啊,牯夏拉嗎,還有嬰塵。 虞子衿眨了眨眼睛,暗自感嘆一句后忙不迭扭頭跑出去。 不過他不識路。 不識路的虞子衿繞著諾大王府跑上一圈,處處是火,有人在打斗,有人趁亂滿手金銀珠寶地撒腿跑,還有人呼喊著打水救火。 低垂的陰沉沉的云飄在昏暗的天空中,在突然伏下的夜色中閃閃爍爍地,仿佛也將下起火來。 一個滿身是火的人滾到虞子衿的腳邊,嗚嗚哇哇地大叫,面目燒得焦黑。 虞子衿嚇了一跳,又遠遠地繞開。 走著走著,像是走在人間煉獄中。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處處是火燒木發出的噼里啪啦聲響,彌漫著凋零肅殺的氣息。 無數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統統死在噼里啪啦里。 王府中幾百人口大約不知他們的好王爺謀劃著縱火,無知無覺地便死在火里,或許臨死前還怨恨錯了人,最終又變作玄北該償還的人命之一。 他們最無辜,又最可憐了。 無知的死人。 看著看著,虞子衿又覺著該慶幸他好歹還能活蹦亂跳的活著。 “虞子衿!” 有人在叫。 虞子衿茫茫然偏頭看去,一眼如定格萬年。 “玄北!” 初初看清模糊的人形,他就曉得這是一日未見的玄北,什么后怕什么疑惑皆一掃而空了。他立馬綻放出花似的燦爛的天真的笑容,歡天喜地地往玄北那兒跑去。 熱辣的風呼嘯而過,他徑自像只鳥似的一頭扎進懷里去。 “玄北玄北!” 虞子衿笑嘻嘻地叫著,聲音明朗,親昵地摟住他的脖子,在冷冰的臉龐邊蹭了兩下。 玄北沒應他。 ——為什么不理呢? 頓覺古怪的虞子衿松開手,探頭探腦一看,玄北兩條手臂緊緊地箍著他,仿佛在微微顫抖。薄唇緊繃,漂亮的黑眼珠旁滿是紅紅的血絲,眼圈泛紅,幾乎像背地里偷偷哭過的。神色晦澀,不容解讀。 虞子衿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對著刀山火海牯夏拉,他天生缺一根怕死的筋,無論面對什么也不怕,從未被嚇得瑟瑟發抖過,也從未因擔憂自個兒的生命而嗚嗚大哭過。永遠就只是鬼靈精怪地睜兩只眼睛,好奇地看待人的好壞善惡,看盡人種種作為,權當看戲,一轉頭又忘了。 但他這時候才曉得,他不怕,有人是會替他怕的。 不不不,恰恰是他不怕的緣故,玄北太喜歡他了,于是便加倍的替他怕著。 日怕夜也怕,從虞子衿被牯夏拉拐走的當下開始怕,怕他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怕他遭人欺負又要受傷,怕他頑皮,不知所謂地惹怒牯夏拉引來殺身之禍。 玄北怕成這樣了。 怕的不像玄北了。 于是虞子衿罕見的心虛了,干巴巴摸摸鼻子,又抱住玄北,軟聲軟氣地趴在他耳邊說:“你不要怕,我好好的呢。” “牯夏拉的糕點我也不吃,什么事也沒有。” 回過神來的玄北沉下面色,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糟了糟了。 這便是要算賬的意思了。 兩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悠,未免吃教訓和責罵,虞子衿當機立斷地指指自己的脖子,“就是有人要殺我。你看,被割到了,疼死了。” “還有后面。”雙手艱難地繞到后面,夸張地比劃出長長一條,“是嬰貞的哥哥,他很兇,拿劍砍我。要不是木頭來了,我就要沒命啦。” 眼看玄北的臉色稍稍緩和,虞子衿再接再厲,癟著嘴巴抱怨:“我好想你啊。牯夏拉說,你要是這五天不來救我,他就要殺掉我。” “他敢——” 玄北面上充滿殺伐之氣。 “我哥哥呢?” 虞子衿想起另外一樁比躲避責罵更重要的事,伸長脖子四處張望不見虞清安身影,不由得壓低聲音說悄悄話:“牯夏拉說他是和哥哥一塊兒謀劃好的,試試你是不是個好大王。現在你來了,牯夏拉還沒死,我哥哥可能要和他一道了。” 以為玄北會吃驚,沒想到他眼皮抬也不抬。 “你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