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jié)閱讀_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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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虞子衿是不親近的,含著淡淡的疏離。 可虞子衿半點不怕別人冷淡的,就連冷酷寡言的木頭侍衛(wèi)也拿他沒有辦法。以虞子衿的話來說,那是他生得好看,天下第一好看的緣故。 “你在做什么呀?”他問。 “冥想。” “好玩么?” 虞子衿巴眨巴眨眼,覺著這姿態(tài)神神秘秘,好似藏個大秘密。他坐下來,跟著擺個不倫不類的姿勢,也閉上雙眼,眼珠子卻在四下里胡亂晃動。 目力所及之內自然是一片黑暗。 他試探性抬起一只眼皮,偷窺阿寥萊一眼,又故作沉穩(wěn)地合上眼。 皮猴子卻是靜不住的。 不出半柱香,虞子衿就活活潑潑地動起來,一會兒撓撓頭,一會兒抓抓癢。 “玄北在哪里啊?”虞子衿最終忍無可忍地站起來,拍了拍手。 “市集。” “市集是什么?去市集做什么?他怎么不帶我去呢?”虞子衿丟出一連串的問。 阿寥萊不語。 虞子衿的肚子咕嚕咕嚕直叫。 他伸長脖子看一眼里頭木桌上擺著的碗筷,迎面又入目一個牌匾,上頭凈是陌生的字眼。 誰叫他長這么大也光曉得三個字。 虞子衿倒是知道死了的人沒有眼睛鼻子,會變成這樣一個木牌子。 他端起白粥坐到門口,無需碗筷就喝了一大口,舔一圈嘴巴又好奇地問:“你家里頭有什么人死掉了呀?” 開門見山的問自然是不懂禮數(shù)的,所幸阿寥萊沒動怒。 阿寥萊不睜開眼,不急不慢地回:“草民的妻子。” “妻子……”虞子衿又喝了一大口粥,其實不大懂妻子是個什么玩意兒。 “玄北什么時候回來啊?” 他嬌聲嬌氣地嘀咕著:“昨天我被人推進水里去,還淋大雨。他怎么不看著我呢?要是我頭疼呢?他來得及回來么?” 阿寥萊這才抬起眼,目露一點意外,好似瞧見一只會說話的猴子一個人形的精怪那樣。 “你是虞清安之弟?”阿寥萊問,混著歲月雜塵的兩顆眼珠子像一塊照妖鏡。 虞子衿不怕照妖鏡,他第三口喝完粥,隨手擦擦嘴,含糊地回答:“是啊。你知道我哥哥么?” “兄弟二人倒是大不相同。”阿寥萊淡淡感嘆道:“皆是不求富貴的相,也皆困于情愛。一人易惹魑魅魍魎命坎坷,卻有貴人相助。另一個合是一帆風順的好氣運,美名滿天下,只可惜——” 虞子衿露出一個頑皮笑容,“我是好氣運么?” 他笑得一點陰霾沒有,好似裝滿璀璨星辰。 阿寥萊一愣。 憑心說,阿寥萊是不大想親近虞子衿的。 他那副皮囊雌雄莫辨,是一種驚魂動魄的艷麗,恍如熊熊燃燒的火光,剎那的風景卻能一口吞噬下活人,吐出來成焦骨。 小小年紀,又不是天性聰慧的人,與其少年英雄的兄長虞清安相比差距比擬天地。更何況外頭流言蜚語非假。虞子衿的的確確拿捏住了帝王心。 然而阿寥萊的心念驟然動搖了。 虞子衿這小子是初生牛犢。他不怕山里的老虎也不怕獅子,自信他就是這世間最了不得的活物了,無論什么他也不怕。你說他氣運糟糕透頂,道他是注定榮華富貴眼前過的可憐命也不管用。他不怕你,你說什么也不怕。 無知無畏,糊涂到不追究是非對錯,他自有一套活法。 他又神氣。 好氣運算得什么?可有可無。給他安上美名與權力恐怕也不屑。 虞子衿這樣看阿寥萊。 那雙眼太純凈,不像個十五六歲少年郎該有的眼。更不會是個見證過宮廷人人假面的眼珠子。 他老老的一顆心就軟了下來。 軟得突兀,如化水的冰,凍也難凍回去。 阿寥萊不再平白叫他傷心,只說:“是好氣運。” “哇啊——”虞子衿眼睛瞪得圓圓的,期盼著問:“好氣運是什么?是好吃的么?” 阿寥萊假意掐指一算,緩緩道:“你的好氣運就在明日等你。” “怎么不是今個兒呢?它怎么不今個兒來?”虞子衿歪頭。 “因為——” 阿寥萊想了想,尋到一個說辭:“因為明日是個好日子。” 是一個頂好的日子。 阿寥萊至此不語,專心一意靜心冥想他的天下蒼生去了。 虞子衿約摸清楚不可打擾阿寥萊了,兀自思來想去明日是個什么好日子,又有什么好氣運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