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閱讀_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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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北低下頭看她。 “臣妾的命恐怕不夠分量威脅大王?!?/br> 嬰貞笑意淡下去了,“臣妾已不求恩寵,一心成后。若大王尚且念及亡父恩情,還望答應?!?/br> “你還有什么本事?”玄北冷笑,“孤倒好奇你還有多少分量能威脅?” “樁樁件件,總是有的?!?/br> “例如呢?” 嬰貞道:“例如喜樂。” 玄北擰起眉頭,“喜樂?” “大王應當不愿喜樂喪母?!?/br> 言下之意是今夜得不到一個應允,她嬰貞必自盡。舍下心愛女也在所不惜。 全看玄北忍不忍心喜樂成一個孤女了。 玄北冰冷銳利的眼色落在她身上。 這對淡眉,這雙眼,清淺淡薄的美皮囊分明是嬰貞。 她卻不是嬰貞。 玄北這才發覺嬰貞才會是他在世上數一數二的敵對頭。她膽大心細。如今對人狠毒,對己狠毒,連親生子女也不留情。 他面上劃過殘忍的失望。 “王后之位有何用?于你而言,竟比喜樂還重?”他問。 “臣妾一無所有。大王將臣妾的心丟擲在地狠狠踐踏,臣妾自然一心爬上去?!眿胴懻酒饋砩?,“大王,太后邀您前往永壽宮一見?!?/br> “太后?!毙贝竭呉绯龀爸S十足的話來,“竟驚動太后。委實是孤小瞧了你?!?/br> 嬰貞不語。 玄北轉身負手離去。 走不出五步,聽得嬰貞朗聲問:“同床共枕十年有余。玄北,你可曾對我動過心?” 周遭死寂一片,微風吹動樹枝,密密麻麻葉片瑟瑟發抖,發出簌簌的細小聲響。 一輪皎潔明月不知何時從云間露出面來,悄悄窺探二人。 這一瞬玄北想過很多。 怎會從未動情? 猶記大婚不過三日,他卻要以主將一職領兵攻打他國。那時她不哭不鬧,不怨不恨,光是進進出出替他打點行李。 夜半似有所察,他悠悠醒來。瞧見她湊在暖黃燭光下,一手執福包,一手握針線。側臉籠在燈下,柔光淺淺。 他就這么看她縫制一夜,專心致志,竟不曾察覺他早早醒來。 那時他也以為或許這就是地久天長。 可玄北動動唇,只道:“從未。” 從未。 他拿背影對付她,朝長壽宮而去。 玄北有小半年不見太后了。 自從處斬戈敏后,茹太后有意無意疏遠。玄北多次聽聞他人談及太后身體欠佳,送去的珍稀藥材卻統統原封不動被退回來。好歹該裝模作樣的拜訪也被茹太后不顧情面的敷衍過去。細細想來,上一回見面居然已是年時的事了。 踏入長壽宮一剎那,玄北有些疑心是否他命定與女人合不來,故而總有這樣那樣的麻煩事鬧出來。 濃郁藥味撲面而來。 茹太后手肘靠在桌上,一只手支著額頭,半睡半醒地疲憊模樣。 她老去好多。 肌膚松弛垂吊,褶皺仿佛經過年歲深刻,再不是那個芳華蓋世的茹太后了。 好似察覺玄北到來,她身不懂,唯有蓋在眼皮底下的瞳仁動了動,拖著長音道:“立嬰貴妃為后吧?!?/br> ——又是一個女子與他過不去。 玄北心頭攀上一股子惱怒與煩悶。 “你沉迷男色一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恐怕市井百姓也曉得我鄴國王宮中有個小子狐媚惑主,勾得帝王失魂落魄。” 太后沉吟道:“再這般下去,不出一二年,該有人能借清君側之名起事了。哀家到不在意誰人坐上王位,不過這是你父王辛苦打下的江山,你既然拿到手,合該好好護著。” “今日之事是否有母后一份?”玄北冷冷反問。 茹太后為嬰貞出頭得突兀,二人原先面上相敬如賓,私底下疏遠得很。也不知這兩個女子為著什么綁上一根繩。 茹太后仍闔著眼,半分情緒不露,倦怠只道:“哀家老了,無論如何,你總該叫哀家瞑目地死,否則落下不孝的名聲豈不是又多一個由頭予他人?” 話外透出的意思是若玄北不應下立后之事,將戴上不孝的大帽子。 玄北勾起的嘴角不知在自嘲還是指向何人。 “母后終究是母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哪怕一改含蓄做派,言語也是句句深意無窮,不愧是在后宮經歷無數腥風血雨的老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