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jié)閱讀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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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衿無聲問。 “此案是玄北為鏟除本王的左右手才布下的局。”牯夏拉慢慢悠悠嘆一口氣,“他不惜連累那么多性命也罷。可你曉得么?那位該被全家抄斬的科舉主官本是他的忠臣。正是出于愚忠,那位大人才豁出老臉做一回斯文敗類的恥辱事,最終要落得必死的結(jié)局。” 牯夏拉偏了偏頭,碎發(fā)落在面上,映襯他的笑, “玄北既然愿意豁出去一個老忠臣換本王斷一臂。或早或晚,他總歸也會拿你這小小的虞子衿去換些別的。只不過換多少罷了。” 牯夏拉的面色十分奇異。虞子衿難以用肚子里稀少的詞句來形容。 怎么會有這樣的神情? 牯夏拉笑得越是柔和,眼底越是存著露骨的殘忍。 偏偏他的笑是真的,柔和也是誠心誠意的,看他眉眼鼻嘴皆不帶一星半點的狠勁。卻藏這樣嗜殺的性子。 虞子衿搖搖頭,“我又不是個可以換來換去的東西。” “可只要他想,他一聲令下就能壓住你,將你拿去換東西。”牯夏拉道,“你是否不曾想過,你隨口一句惹他不快,他就能要你的性命?如今你也知曉你在他心里頭的位子也不過爾爾,還要那樣誠心待他么?” 這話聽來總有些古怪。 虞子衿左看木頭。木頭一動不動,保持著時刻要拔劍的警惕。 虞子衿右看冬生。冬生若有所思瞥一眼牯夏拉。 他意識到只有他自成一派,總是聽不來他們這些人說的話。 心里頭的位子是什么? 虞子衿迷糊:難道非要沖到火里去才是個‘位子’么?別的什么樣可不可以是個‘位子’? 他覺著大可不必要這樣壯烈的‘位子’,畢竟大火會將人的皮rou燒成焦炭,又丑又難看。其實換做他,他心里頭有沒有玄北的位子呢?他會不會沖進火里頭去? 他大約不會的。 虞子衿手抵著下巴盯著牯夏拉老半天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也都清楚了。 沖進火里去那是牯夏拉心中的‘位子’,不是他與玄北的。每個人的‘位子’表露方式都是不一樣的。怎么能非要叫人沖進火里去呢? 如他,他把誰放在再高的位子,也絕不會傻乎乎沖進火里頭去。 倘若是他呆在里頭,也不需要旁人沖進來顯擺顯擺位子,他自個兒有腳,自然會出來的。 虞子衿想:哪怕是他困在里頭出不來,也想不出玄北狼狽地冒火而來的模樣。玄北本來就是那樣的人,板著一張臭臉站著,什么也不放在眼里。 這樣一看,玄北平日卸下那張冷臉可就是天大的位子了。前幾日玄北與他說科舉的事,那是連顏公公也不知曉的。這也是個位子。 只不過牯夏拉不把這點事情當(dāng)做大事,因為他一點兒也不明白玄北。 虞子衿朦朦朧朧能領(lǐng)會一點。 這個世上,能叫玄北吐露心事的才是天大的位子,旁的算不上什么。 “你想挑撥是不是?”虞子衿忽然瞪圓了眼睛,像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小老虎,“你一點也不知道玄北,你就不知道他的位子是什么。我不與你說,也不要你的平安符。你走吧。” 虞子衿這人要說起些晦澀的話來總是不大像樣子,不識字不善言的底子盡數(shù)暴露出來。 然而牯夏拉還真聽懂了。 他啞然失笑,伸手將虞子衿垂在臉側(cè)的一撮頭發(fā)別到小小的耳朵后頭去,“你可真是與眾不同。” 虞子衿得意揚揚的眉眼像是說:那當(dāng)然。 “愿你下一次也死里逃生。”牯夏拉柔情萬分地碰了碰他的臉,仿佛誠摯的祝福。 虞子衿沒有錯過他真正的心思。那是饒有興趣,也是幸災(zāi)樂禍。 這人可真是古怪呀。 虞子衿看著他遠去,搖晃搖晃腦袋,將這些烏七八糟的事都丟在腦后。 虞子衿穿行在忙忙碌碌的下人之間,躡手躡腳靠近玄北。他抓住他一只衣袖,鬼頭鬼腦的露出臉來自下而上地看他,還附帶一個花一樣怒放的笑容。 “跑哪兒去了?”玄北拎住他后勁領(lǐng)子。 “透氣呀。”虞子衿扭頭看向好不容易半滅的火屋子,嘀咕著:“這里燒了,晚上我要睡在哪兒呀?” 玄北不答話,他兀自盯著火光,眼力漸漸銳起來。 “火是如何燒起來的?” “不知道呀。”虞子衿回答。 “這、這小人也不知,祖廟建成以來從未有過走水的事。”玄北身旁站著一人,他是夜里值班的人。額頭汗津津的,不住拿衣袖去抹額頭。 虞子衿這才知曉玄北是在問這個值班人 。 那人暗中窺伺玄北,似乎惶恐于玄北陰沉的面貌,又小聲道:“這火起得突兀,偏偏是這時候,半點也不吉利。” “你說什么?”玄北眼珠子平移過來。 “啊?”那人一愣,“回、回大王,小人是說這火多半是有人存心做文章,一點也不吉利。” 不吉利。 這三個字在嘴邊滾了一遍。 玄北一個冰冷的眼色,身后帶刀侍衛(wèi)心領(lǐng)神會,手腳麻利擒拿住那個值班人。 “大、大王?”這個尖嘴猴腮的人觸碰上玄北的眼色,立馬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大王恕罪!大王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