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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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識路呀,這里這么大......”虞子衿一板一眼說起來,“外頭好黑好黑啊,看不清的,我害怕摔跤呢。” 怎還沒完沒了了? 玄北冷冷瞥他一眼:“再不閉嘴,摘你腦袋。” “摘我腦袋做什么呀?”虞子衿全無懼色,仿佛篤定玄北不過嚇唬他,還笑嘻嘻道:“那我就不能同你說話也不能跳舞了。” 接著他又一個勁兒念叨起來,一副玄北不應誓不罷休的勢頭,將那份大膽現了個十成十。 未免虞子衿嘟囔不休,玄北好歹有了動靜,站起身來領虞子矜走出正清宮殿,特意不許他人跟著,連顏諸也不例外。 玄北攜他至桐雀臺,為三十年前先王為茹太后所建,以享琴棋書畫舞樂之用。后茹太后懷胎三月于銅雀臺滑胎,自此不再駕臨這傷心地。 銅雀臺亭臺遍布枯枝落葉,若與當年盛景相比未免凄愴。好在虞子矜不挑三揀四,瞧什么也新奇,只歡歡喜喜問:“誰給我奏樂呀?” “這只有你我怎么辦啊?” 虞子矜雙眼比燈火亮堂,分明是要指示玄北想法子伴奏。 人小鬼大心活絡,哪怕是這個時候,玄北也難以拒絕虞子矜,否則怕他又要鬧上。 這小東西怕是生生寵上天了,誰也不怕,皮得很。 玄北心不在焉想著,一個利落翻身跳下同銅雀臺,朝一顆未枯數木走去,尋得一片草綠葉摘下,雙手掂住邊際,將其湊于口,于是悠揚樂聲起,縈繞不散。 虞子矜甜甜笑起來,像模像樣踮起腳尖胡亂跳著,或許鈴人當真天生擅舞,單單擺個架勢也滿是詩情畫意;又或許所謂美色誤人,玄北竟覺頗有幾分看頭。 一曲終了,虞子矜像是散盡悶氣,目光灼灼,整個人精神許多。 “你在想什么啊?” 他氣喘吁吁,一屁股便往地上坐。 “沒想。” “騙我。” 虞子矜哼哼,“你不告訴我。” 凜凜冬日,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一張口便呵出蒙蒙一大片白霧。他故意大口呵氣,又伸手于空中揮動,想將其散去。 正應了天真無邪不識愁一句。 要知道,此間天下最不可問的便是帝王心思。 帝王心思本不可說,無論至親至敬,也不得說。 常言道:率士之濱,莫非王臣。然天下黎民百姓官吏將士各有各派,唯獨王,孓然一派。 不可輕信他人,不可妄言顧慮。一言一行,不單能害人傷己,更易致使親近之人九死一生。 虞子矜半點不通曉帝王之道,他不過是個少年兒郎,何況心思不深,腹無算計。 如此無畏無謀之子,一無所知才率真無憂。 與他而言,他人便是他人。 而玄北既是玄北,又是帝王,二者密不可分又好似不同。他不過出于本心發問罷了。 玄北不欲他追問,便隨口問道:“你那個夢呢?” 虞子矜支著下巴想了想,恍然大悟似的說道:“我夢見你打仗去啦。” “是輸是贏?” 玄北繼續牽扯話頭,不大在意順勢問下去。 “贏了,總贏。” 虞子矜忽的狡猾笑起,反問:“你是不是喜歡騎馬啊?” “你知道?” 玄北瞧他白面似的臉蛋,總算多兩份好奇。 打從虞子矜進宮以來,他倒是不曾去騎馬射箭。 一是氣候不佳,二是朝中臣子多為文官,對他提拔武官、抽取文官權勢有所不滿。但凡那群頑固書生聽聞他意欲舞槍弄棍便會聯名上書以表不安,紛紛勸他保重龍體莫要涉險,實質上不過怕他再過分親近武官罷了。 “就知道。” 虞子矜滿臉得意,伸手扯住他衣擺搖晃,“會帶我一同去嗎?騎馬。” “想去?” 虞子矜貪睡懶動只愛玩,卻不像對騎馬有興趣的。 “想去啊。” 虞子矜抬眼看他,笑瞇瞇道:“你騎馬時候可好看啦,還會笑,我在夢里都看見了。” 他一字一字吐字清晰,聲兒軟糯,神色極為認真。 該如何言說呢? 玄北一時之間不知言語。 大抵是如春似酒,情意半醉人;有若一汪溫流,暖了手腳還暖心吧。 這世上怎么會這般鬼靈之人呢? 乖嘴蜜舌的。 “當真?” 玄北問,勾唇一笑,難得不摻冷意與譏諷,只余風流倜儻之姿。 虞子矜目不轉睛,用滴溜溜的眼去凝視玄北,半分不懼怕。 這雙眼可真好看啊。 虞子矜想:真是又漂亮又厲害的眼,直勾勾瞧著你,恍若穿透皮rou骨,深深瞧見人心尖處。 一邊想,他一邊只顧笑只管點頭。 而玄北心中煩悶也如此消散于他靈靈一雙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