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一用是美人_分節閱讀_36
“多久沒有見過你這樣急切了。” 溫老看了他一眼,說著調侃的話,神情有些輕松,至少不是要死人的表情,桓信稍微放下心,又苦笑道 “您別笑話我了。” “這并非玩笑。” 溫老立刻糾正他的用詞,又在藥方上寫了用藥,一邊又和桓信說話 “急切還是要有的 ,老朽也不瞞你,這孩子目前已無性命之憂,不是我有解藥,是因為這孩子體內還有另外的毒素,二者相克,才以毒攻毒,溶解了這后來制度。但是二者融合,隱患很大。” 桓信立刻變了臉色,不敢置信的說 “什么叫還有毒素?” 溫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沉吟一會兒,才和桓信解釋道 “你不知道嗎?這孩子體內有一種按理來說早就該失傳的□□。是什么我暫時也無法告訴你,因為我也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我記憶里那種□□,畢竟許多年再也沒有見過它出現。且這種□□牽扯一點麻煩的過往,因此在沒有徹底確定的情況下,我還不能告訴你。 這個孩子不出兩天就會醒過來,暫時不會有什么不妥。但是預防萬一,也為了做一個驗證。你還要去找一樣藥,這味藥喚做‘六月飛雪’,起生長培育制作的條件無一不嚴苛難制,現今應該只有廢太子有,我聽說天子生宴廢太子也會趕來,你若有辦法和他見面,便要在十日之內找出來碾碎讓這孩子喝下,若無辦法,老夫也無能為力。” 話說出來十分的輕巧,然而要做起來,卻實在艱難。 廢太子此次回京,早就惹的王都的各派勢力暗潮涌動。畢竟其意圖如何無人可知,圣上什么打算也沒有人能得到什么消息。 而今幾位皇子也已經長大成人,各自勢力成熟,他們各自之間早就貌合神離,更沒有人希望廢太子重新擠入奪嫡之列。 偏偏,廢太子是所有人心中絕不可以忽略的存在,雖然是廢太子,卻早握東北兵權,然而這么多年,天子確確實實從來不提廢太子的事情,廢太子也從來再也沒有踏入王都一步。 因此眾人根本無法判斷廢太子,到底是一廢到底,還是終究會重新啟動。 自己在這樣的時機之下貿然和廢太子接觸,更是觸犯禁忌。 武陵侯百多年從來不參與奪嫡之爭,難道到他這一代,卻要趟入這個渾水嗎? 桓信坐在門外,老御醫也已經回去,一眾仆人侍女早被他散去,云松簡略了當的與他講了這院子里今日發生了什么。那個叫一枝的仆人咬牙切齒的跪在地上,眼眶通紅的看著他,好像自己要說什么不妥當諸如你是殺人兇手這樣的話,這個一枝馬上就會起來和自己干架一樣。 那碗粥確確實實沒有什么問題,一枝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整碗粥喝的一干二凈,帶著淚腔大喊 “誰害主子,我絕不放過你,絕不!!!”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直勾勾的看著分息,顯而易見是認定他是兇手,然而分息端坐其中,神態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或者惶恐。 桓信只好勉強扯出一個笑臉,簡單撫慰一枝 “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一枝卻是冷哼一聲,絲毫不給他面子,拿了藥單,語氣僵硬 “我去抓藥!” 便頭也不回的跑出去了,甚至桓信來不及提醒他府中有藥廬,一應藥物,應有盡有。 卻唯獨沒有無雙雪需要的藥。 桓信看著院子里的花樹,他的身邊只有寥寥數人,分息沒有等來他的問話,一邊覺得心沉沉的落了下去,一邊只好開口冷笑 “我知道你也懷疑我,那只劍是我送給他,上面沒有□□,所以你沒有辦法直接除了我。” 桓信卻是頭也不回,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又撫了撫心口,才接過他的話說道 “很早我就和你們說過,武陵侯府隨意進,但是進來就要守規矩,但是分息,你何時把我武陵侯府放在眼里那?” “我從來都放在眼里!” 這樣的話說出來也未免太過讓人心寒,分息快步走到桓信的面前,又居高臨下的,企圖和他辯解 “但是侯爺有沒有把我,把我們放在眼里?這么多年您寧愿出去找不干不凈的東西,也不與我們多交流一二,而今不明底細的人進來,我已經釋放了足夠的友善,您卻依然防備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要您放心?” “刺客還沒有殺盡。” 桓信微微抬著眼,看著分息一派淸貴高雅的,如芝蘭玉樹,若出去必定惹的女子歆羨,卻困于一隅,自陷于泥濘,而不能自拔。 但是自己不是那根救他的稻草,桓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分息,才嘆氣道 “分息,你心知肚明,各院的人,除了阿雪,都不是我的人,爾等心有所屬,卻不是我啊,我今日不想懷疑你,或將你捆綁,是因為看在那人的份上,但是以后還是不要說這些情真意切的話了,太過于可笑了。” 可笑?什么是可笑?!! 分息一下子覺得頭暈目眩,而后踉蹌后退兩步,竟然直接跪在地上,他身后的小廝不明所以,本來屏息以待,這一刻也忽然慌神,也慌忙的跪了下去。 分息于是抬起頭,眼眶濕潤,藏在袖中的手指顫抖著,他勉強保持理智,企圖想要讓桓信清醒 “那位說什么,難道侯爺會違背嗎?侯爺要做什么,只要情理之中,那位也不會干涉,我聽命與誰,難道重要嗎?我拋棄一切,來侯爺府里,只求有朝一日可和侯爺并肩作戰,難道是我想錯了什么?!今日無雙雪被人下毒,您說是我所下,我也可以立刻自刎一證清白!只是何必非要說這些誅心的話!” 第20章 是真是假是你是他 分息如今當著眾多人的人大聲說出這樣的話,是將連日來的不滿全都發泄出來,而滿堂靜謐,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插話進來。 濃華站在廊下,一樣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對峙的人,他來的時候就聽說武陵侯花心在外,進了府不如不進府,這樣的道理人人都懂,然而他們這些人,生來就是不由自主的。 幸好的是,他對武陵侯也沒有太大的占有欲,所以從來不會患得患失,悲喜交替。 自然今日他也不懂分息為什么突然失控,須知平日是他最不愿意失態,怎么到了這個時候,最無儀態的是他呢。 然而桓信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內,遠遠的看著已經不顧一切的分息,一陣沉默之后,方才輕聲道 “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