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_分節閱讀_3
怎的還反咬一口? “容安,你說誰下賤胚子?”何清見其余幾人看他的眼光帶著異樣,不甘示弱,冷笑一聲駁道,“剛才的事誰害誰還不一定呢,憑什么往我身上潑臟水?明明是你先擾了我,摔倒是你自作自受。” “啪——” 一聲脆響,何清被打的偏過頭去,名喚容安的少年恨恨地放下右手罵道:“我呸,這里誰不知道你這賤人以前伺候男人慣了,保不準你見了這么多男人耐不住性子非要惹人注意呢。” 容安死咬住他的過去貶低,何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牙撲過去就要還手。 他雖出身低賤,卻還沒到甘人侮辱的地步,容安看不起他是倌,可他容安一個破落戶家的兒子,又能高貴到哪去? 眾人反應不及,就見倆人廝打在一塊,不想幫手,更不愿拉架,生怕禍事牽累到自己身上,猶猶豫豫間只站的遠遠的獨善其身。 容安比何清年長,力氣又大的多,何清不肯吃虧,專往他頭發臉上抓去,容安被撓急了,出手更狠,一時間,兩人打的難舍難分。 突然之間,一聲怒吼橫插進來——“一群蠢貨,非跑到王府鬧事!” 何清正忙著打開容安扯在他衣襟上的手,倏忽覺到腿彎上挨了一腳,手失了力道,頓時狠狠跪在地上,隨著“撕拉”一聲布料破碎的聲響,大半個肩膀明晃晃的露在外面,叫冷風一吹,似粉似白,直勾人目光。 抬頭看去,顧至誠攥著拳頭站在他倆面前,怒不可遏,他們身后,還真著兩三個好事的客人,探頭探腦的,饒有興趣看著跪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兩人。 “若不是王爺與我出來透氣恰好碰見你們這群蠢貨丟人現眼,我看你們是非把這王府拆了才罷休!” 責罵擲地,冷汗涔涔。 怪容安胡攪蠻纏,怪自己沖動易怒,偏找王爺壽宴的時候造次,還被發現了,若是追究下來,九條命都不夠殺的。 何清哆嗦的像只鵪鶉,一動不敢動。 容安也意識性命堪憂,砰砰磕著頭,喊道:“小人該死,求王爺饒小人一命。” 顧至誠怒氣難平,竟走上來一腳將容安踢翻在地,仰面摔倒的人猛的咳出口鮮血,戰栗著爬起來繼續磕頭求饒。 許是生辰緣故,沉默良久的季紹景終于發話:“至誠,算了吧。” “那可不行,要是不狠狠的立規矩,王府里人該笑我拿些草包糊弄人呢。”顧至誠突然長嘆一聲,惋惜道:“三哥,本來還想把他們送來伺候你的...” 季紹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 顧至誠一臉不快道:“我找了大半年才湊齊這么多標志的,結果竟是些蠢笨不堪的,真是白瞎了好皮囊。” “說不準我喜歡的正是蠢笨的呢?”瑞安王仿佛起了玩笑心思。 容安還在用力地磕頭求饒,前額滲出的血染到地上,看的人心驚,何清聽著顧至誠與瑞安王二人打趣,一時間摸不清該怎么做,只好冒著顧至誠迫人的視線跟著容安一起認錯。 “別磕了,聽了就煩。”顧至誠厭惡地皺著眉止住容安,拿腳尖踢踢他倆道:“都給我抬起頭來,若是誰王爺看不上眼了,回去新賬舊賬爺跟你們一起算!” 何清一聽,急忙抬起頭來,他剛才右臉挨了巴掌,與容安打架時左臉又被抓了一道,且磕了陣頭,腦門上通紅一片,一張小臉上沒處好地方,狼狽相撞進瑞安王眼中,倉皇又垂下頭的可憐樣子,竟引得季紹景注意。 “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何清頭伏的低低的,聽他話中帶著點壓抑的激動,心下疑惑,被顧至誠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問他,小聲答話:“回王爺,奴喚何清。” 這番恐懼樣子看在顧至誠眼里,又是嫌惡,上前拽著何清頭發迫地他揚起臉來,說道:“瞧你這不情不愿的樣子,有什么委屈的,給我抬起頭來!” 何清疼的呲牙咧嘴,心里早把顧至誠罵了幾百遍,可命如草芥,即便再不滿,還是努力扯出個笑,乖巧道:“奴知罪。” “至誠,你既把人都送給我了,再懲罰,可是要先過問我的。” 瑞安王伸手替何清拂落桎梏,扶起他竟沖他笑了一下,何清愣愣看著瑞安王,嗅到他身上沾染到酒氣,內心的慌亂突然得了半分平息,直到瞥見顧至誠兇巴巴的瞪視,才意識到要躬身致禮。 “蠢貨。”顧至誠冷哼一聲,招手示意站的遠遠的十六個少年都站過來,擠眉弄眼向瑞安王邀功道:“三哥,你可喜歡?我特為你尋了十八個呢,清白浪蕩的應有盡有,可是最有心的生辰賀禮了?” 兩人鼻青臉腫地被顧至誠趕回人群一側,默然聽著他的褒貶。 生來低下,命總不由己的。何清腦中盤旋過一個念頭,伴著顧至誠高高低低的話低著頭發起怔,猛然間察覺四周一靜,回神時卻發現大家都在望著他。 何清不明所以,正拿乞求的眼神看著身邊人求個答案,忽然肩上被人輕碰了一下,季紹景高大的身影已來到他身前,替他拉上衣服:何清,走吧。” 何清一驚,脫口而出:“王爺要帶奴去哪里?” “嚇傻了?沒聽我剛跟至誠說的嗎?十八個人里只有你合我的意,所以他就將你給我了,我當然要將你安排妥當。”季紹景攬著他走的仔細,輕笑著有問必答。 這些活兒不是下人做的嗎,怎敢勞王爺親自安頓?何清心想,卻不敢忤逆王爺的意思,由著他帶自己走過花園拱門,來到間別致的小院前。 “你先在這里住下,前面還有客人,等本王得了空再來看你。”季紹景扔下句話,輕輕拍了拍何清的腦袋,才匆匆走了。 何清局促地站在門前,進退不是,彷佛像做夢一樣,竟莫名其妙的在被打的破相時被王爺看中。 在門口又磨蹭了一陣,不等他踏進院子,就有兩個小仆著急忙慌地趕了來,點頭哈腰地見過禮,引著何清進去,點上燭火又奉上點心茶水,安靜地站在門外等候吩咐。 吃了三塊點心填飽肚子,何清看著桌上的燭火輕輕跳躍,盯的久了,兩眼發花,才稍稍移開視線。 這屋子很大,比起他在錦繡館和臨州住的、甚至是他從前的家都大的多,富貴人家的擺設,屏風瓷器一應俱全,連墻上掛的書畫都是精致不凡,何清總覺得是在夢中,用多年的不順換來的一夕美夢,所以朦朦朧朧不真切,可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卻又讓他清醒,一時之間,他平時的小聰明全沒了作用,傻愣著不知如何是好。 獨自一人對燈枯坐,直坐到深夜,也沒人告訴他下一步該怎么做,何清想出去探探虛實,剛露出腦袋,兩個小仆便恭敬問了句:“公子可要沐浴?” 何清混沌著點點頭,稀里糊涂的被搓洗了一頓,舒服的發昏,安然過了王府一夜。 第3章 三 王爺只說得空就來看他,卻不說要得多大的空才來,何清日日繃著神經等著,兩三天過去,除了頭一天過來個大夫為他的傷臉開方子外,他連瑞安王的半片衣角都沒見到。 何清有點失落。 后悔那晚自己太狼狽,不夠誘人,沒能勾住瑞安王。 一個人閑的狠了,就容易瞎琢磨,何清深深懷疑那夜瑞安王可能是醉的太深,看花了眼,才留下的自己,現下酒醒了,琢磨過勁來又嫌棄他,卻不好拂了顧至誠的面子,才這么一直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