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哪有師兄好玩_分節閱讀_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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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師弟。” 星河影略一駐足,轉頭又是看他,抱劍是一副不耐煩又好奇的模樣:“別叫這么親熱了吧?你每次叫我三師弟這么親切都沒好事。” “這么緊張做什么。”風鶴鳴仍是帶著笑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星河影總覺得他那一雙眼睛黑得深不可測—— “三師弟,我只是想問你,若當初你吃了水風清的心臟,就真能功法大成;而后待你修成劍訣,就可以長生不老……你還會不會把他的心臟交給我?” 星河影上下打量他一遭,“嘖”了一聲,滿臉都是顯而易見的不屑神色:“愚不可及。” 這樣一句說罷,他揮揮手抬腳就往劍千山那邊輕功掠過去。風鶴鳴懵然一瞬,便也追上去。 劍千山確實是在等星河影,眼見他飛身過來,眉頭似是一蹙,卻十分了然張開了雙臂,正接住這人往他懷里的一撲:“師兄啊,剛才來不及卿卿我我;現在十日不見,有沒有隔了三十秋那么想我啊?” 他笑起來的時候,兩眼的閃閃光華像是天上的銀河流了出來。劍千山原是不想理他的,只是這時候看著他的眼睛,到了嘴邊的別扭都順了過來,變成了一絲淺笑,似是暖陽映過新雪: “有。” 一聲巨響,而后是半個山頭都被火光和塵土吞沒。星河影蹲在高處的山崖邊,俯瞰這個場面,“嘖嘖”兩聲搖了搖頭:“這可比我炸丹房厲害多了。想不到啊二師兄,平常看著蔫兒,你這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嘛。” 風鶴鳴低低笑了一聲,乍一看是苦笑,然而這笑里又似乎藏著三分安穩。劍千山仍是手執拂塵,定定看了他許久,卻只是斂了眉梢,什么都沒有說。星河影揉揉久蹲發麻的腿站起來:“道長,近日有沒有時間啊?我再把你去逆天命一次怎么樣?小狼崽子最近說挺想你呢。” “是小狼崽子想我,還是小狼崽子他干爹想我?”劍千山淡淡抬眼,看了看拽著他衣袖還假裝無事發生的星河影,沉默片刻,又抬手一敲他的頭: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星河影眨眼看他,唇邊仍是帶笑的,只笑得一雙眼都似兩道弧:“道長何出此言呀?” 這大概就是貨真價實的揣著明白裝糊涂吧。劍千山轉身看看不遠處,藏身在樹蔭里的長夜,以及長夜對面,戴著人皮面具的男子。風鶴鳴手肘一撞星河影,開口帶著三分刻薄,恰似昔日在劍門看他被罰的模樣:“自求多福吧你。” “我又怎么了?”星河影說得理直氣壯,反而是抬手一胳膊搭在風鶴鳴肩頭,“折柳山莊都炸了,再有人對《長生典》不死心也只能死無對證;至于二師兄你,隨便說一個心灰意冷就能從此退出江湖,藏好狐貍尾巴也不是不能安安穩穩。再說了,你這一手易容術,隨便換張臉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卻是拂塵直接糊在了臉上,星河影一副不服軟的模樣看著劍千山,劍千山卻是垂眸:“誰跟你說,《長生典》事了,便從此河清海晏了?” 風鶴鳴慣是刻薄,這時候也帶了些許嘲弄神色:“《長生典》一事,自有師兄出面給正道交代。星河影,你倒是多年沒有長進,怎么就忘了‘出頭椽子先爛’的道理。如今塞外無雪狼堡威脅,又查清了年余來的江湖血案,滅了折柳山莊……星河影,你自己算算,如今江湖上礙眼的,不就剩你逆天命了么?” 話說罷,他又略略頓了片刻,忽而又笑了起來: “我忘了,你早就不是我師弟了……這些話,用我說嗎?” 星河影一攤手,卻是轉頭看向折柳山莊那片煙塵彌漫的廢墟。山風迎面而來,衣襟碎發一并迎風亂飛,看著仿佛這人也要御風而去似的。風里帶著他的笑,囂張,也輕狂,索性提一口真氣迎風吼得滿山都聽得到: “大好頭顱在此,正道有膽,倒是來拿!” 倒是來拿,還是,道士來拿? 他喊完這一嗓子,卻是又瘋了起來,轉身往劍千山懷里撲,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便笑嘻嘻又是倏忽跳進了樹林里,身形幾閃便不見了。劍千山怔了片刻,卻是唇角不自覺多了些許笑意。低頭又看了看折柳山莊的廢墟,又看了看風鶴鳴。 有些事情,師兄弟之間,還是心照不宣為好。劍千山這樣想著,手上拂塵搭回臂彎—— “師兄。” 風鶴鳴卻忽然喊了他一聲: “師兄留步,我有些東西給師兄,日后或許有用。” 第178章 添白鷺,晚晴時 茶館里向來熱鬧,說書人手上折扇一開一合便似是侃盡了江湖風流。尋常的平頭百姓只覺江湖是一群武人的故事,與之無干,卻又心向往之。說書先生半真半假的話本,就成了另一群人眼里的江湖。 “且說自兩年前折柳山莊付之一炬,魔教逆天命在江湖中便是更加得勢七分。”茶館之中,說書人站在條案前,手里白紙扇子幾次開合,頗有指點江山的意味。而座中茶客聽他高談闊論,又另有一番趣味—— “這魔教逆天命,前番便大肆屠殺武林正道。其教主原為正道首座凌虛劍門的逆徒,因被逐出師門而懷恨在心,故而與正道結下梁子。 “但此人也的的確確是個奇人。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做,造橋修路的好事兒他也做。而且均是不遮不掩,做的理直氣壯。 “不過既然是惡人,做了再多好事也是惡人;而善人,一旦做了惡事就不是善人。故此有云: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且說這魔教逆天命到底是武林一大禍害,且說是去年中秋月圓之時,正道曾奇襲魔教萬仞谷,然而谷外有一片老林子,其中多有妖物,正道群雄連那林子都沒進去……” 說話間,有風自窗子溜進來。夏天的風總是帶著熱氣的,即使是在山上。 劍千山正端坐在桌前,正是提筆臨帖。窗子開著,風里帶著草木清香。桌上一方鎮紙,是麒麟模樣,壓著紙箋一角,昂首挺胸威風八面。又是琉璃材質,這時候映著夕照日那金燦燦的光,映得滿室生輝。然而這琉璃麒麟的脖子上卻拴了條鮮紅的穗子,突然就像是誰家養的貓貓狗狗。 一張紙寫滿,剛好天色擦黑。劍千山抬起頭,這才意識到天色擦黑。他向窗外張望過去,除了劍門里值夜的弟子,只有清風明月而已。直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他方點了燈。正提筆又要繼續,突然就聽窗外有人笑嘻嘻開口: “道長,天色已晚,小心傷眼啊。” 筆尖一遲,一大團墨就暈在了紙上。劍千山擱下筆又收拾紙,卻沒給他半個眼神:“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星河影說著,從窗外翻了進來,跳到了劍千山身邊。芙蓉香帶著略略暖意,他一手搭在了劍千山肩上:“道長寫什么呢這么認真?莫不是……情書?” 劍千山還沒說話,他已經拿起了一張紙。掃了兩眼,正經十分是《重陽立教十五論》。看他一臉失望,劍千山便帶著笑打趣了一句:“給重陽祖師的情書,滿意了?” “真遺憾不是給我的。”星河影嘴里仍然不著調,說了這么一句,大咧咧坐到了桌邊。一眼看見桌上琉璃鎮紙,又笑了起來。 他當然高興,不管是誰見到心上人用了自己送的東西,都會很高興的。星河影帶著笑意,忽然就傾身往劍千山身邊靠了靠: “道長,寫完這些就給我拿去如何?” “嗯?”劍千山略是疑惑,星河影已經當他默認,抬手將桌上的紙箋按順序一張張排好: “我拿回去給小狼崽子練字啊,你知道我那手字,狗爬一樣的。哪比得上道長你啊。對了,道長,怎么想起來寫這個了?” 星河影說著話,很自然地轉眼看向劍千山,眼里映出的不知是燈火還是琉璃的亮光,亮起來讓人心醉。劍千山素來是不會說謊的,看著他那雙眼睛,慢慢道:“心里不靜。” 星河影眨了眨眼,忽然笑起來,左手一伸,變戲法似的亂晃一下,右手一轉手里就多了兩個圓滾滾的桃子。劍千山低頭看看他手里這兩個桃,沒忍住笑了一聲: “做什么?分桃啊?還是要我把二師弟找回來,給你湊一個二桃殺三士?” “新摘的,”星河影說著,一個塞到他手里一個放到桌上,“我來之前洗過啦,直接吃就行。逆天命除了我爹就是四娘最會照顧花木,桃子比別人家的甜多了,你快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