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哪有師兄好玩_分節(jié)閱讀_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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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掌,直直沖著風(fēng)鶴鳴而去。風(fēng)鶴鳴卻是不閃不避,只站在原地,于是這一掌到他近前的時候,突然內(nèi)力一改掌風(fēng)一動—— 啪的一聲,清脆一個耳光打在了風(fēng)鶴鳴臉上。 “逆子。” 巽離的聲音里平淡無波,甚至聽不出有絲毫的不悅。他就站在風(fēng)鶴鳴的眼前,卻讓人想不起他什么時候移動過,只像是一陣煙霧,就這樣飄了過來。 風(fēng)鶴鳴的臉上立刻腫了起來,一絲血跡滲出嘴角,而他連腳步都無絲毫挪動,只靜靜看著巽離,忽地又是一聲嘲笑: “你我父子,本就心照不宣的事情,難道要我說出來嗎?” 他抬手,抹去了唇邊血跡:“那個易容成我娘的女人,你準(zhǔn)備了多久?所有習(xí)慣都和我娘分毫不差,這樣訓(xùn)練出來……我猜猜,五年?還是十年?”他抬眼看著巽離,隔著白紗,他一樣看得到巽離的眼睛: “我十三歲入凌虛劍門,至今十四年,她假扮我娘十四年卻無絲毫破綻,真是勞苦功高。” 話里,帶著一股諷刺的味道。風(fēng)鶴鳴看著巽離,唇邊的笑意帶著血跡變得更加猙獰,甚至是帶著不必言說的諷刺:“真是為難你了啊,為了驅(qū)策我這么一個不成器的逆子,還要培養(yǎng)如此高妙的手下。若不是她耐不得寂寞紅杏出墻,我怕是至今還蒙在鼓里。” 死寂。 而后是咳嗽聲。 一聲接著一聲,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然而沒有人敢趁他病要他命,因為這個人即使是彎腰彎得像是一只蝦米一般,咳得手指都在顫抖——他的周圍也依然有絲絲縷縷的殺機。 風(fēng)鶴鳴看著他的眼神里,帶著冷,也帶著瘋。花海之中,星河影抱著臂,忽然搖了搖頭: “二師兄你這就不對了,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啊。” “家丑?”風(fēng)鶴鳴卻是慢慢講這兩個字在嘴里過了一遭,接著就是嗤笑一聲,“是他的丑,不是我的。我娘……早在我拜入凌虛劍門之后,就已經(jīng)死了。” 會有哪個娘,眼睜睜看著她一字一句教導(dǎo)仁義禮智的兒子,做欺師滅祖的事情,卻不加阻止?會有哪個娘,任由她豁出命去保護的兒子,在賊窩里一點點變得臟心爛肺,卻不給他指一條明路? 那個會伸手給他攔下一棍子的女人,早就因為不肯服從丈夫的命令,被“處理”了。 而他,自少年懵懂開始,連自己何時失恃都不知道,十余年來,吊唁都無半分理由。 他又怎么會需要這樣的父親?! 父子倆,總是能想到一起去的。 風(fēng)鶴鳴一掌擊出,巽離亦是出掌相對一擊。兩人乍一對掌,長夜便立刻抽身退出回廊。立足花海他便伸手一抹卸掉了眼里紫色膜片,一雙幽黑眼睛凝視廊下。自袖中抖出一柄折扇,一甩打開,立在眼前擋住了掌風(fēng)激起的沙塵。 那扇子乍看不過是白絹扇,然扇面上,隱隱泛著金屬光澤。這是一把金絲扇。 星河影的目光,在這扇子上停留了片刻,而后抬眼,正與他四目相對。 “果然是你。”星河影慢慢說了這樣一句,劍千山帶些疑惑看他,而“長夜”只微微一笑: “久違了。現(xiàn)在怎么稱呼呢?教主大人?” 星河影保持著沉默,凝視他片刻,忽然“嘁”了一聲,轉(zhuǎn)頭又是盯著風(fēng)鶴鳴與巽離對掌,只嘴里嘀咕了一句: “還好你命長。” 巽離是從不懂何謂手下留情的,這一掌仍是運足內(nèi)勁,卻正被風(fēng)鶴鳴接住。兩人對掌不過片刻,巽離便是眉頭一緊—— “你?!” 話一出,兩人便是同時撤了內(nèi)勁。巽離又是咳嗽了起來,捂著胸口彎著腰,一聲聲活像是肺里如破爛風(fēng)箱一般。長廊逼仄,風(fēng)鶴鳴振身一躍立在劍千山面前,抬手一甩拂去衣上塵土,開口又帶著三分的笑意: “師兄,之前我早早給你花海解藥,現(xiàn)在三師弟我又幫你照顧得不錯,這時候不幫我一把么?” 星河影直接是冷笑了一聲,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得了吧風(fēng)鶴鳴,故意往地上鋪一層水不怕我二十年后鬧風(fēng)濕嗎?還有你用冰針扎我你怎么不說呢,師兄我跟你說二師兄他又欺負(fù)我!” 風(fēng)鶴鳴這時候才施施然取出一柄短劍,回頭看看星河影,唇邊笑意一轉(zhuǎn):“不將解藥凝進冰針里,我又怎么把解藥給你?” “戲做的挺足,可惜好像沒什么用。”星河影說著,眼里是依然咳喘不住的巽離,“還不是被他一眼看出來了?” “那就不是你我之過。說好的以你做餌引他松懈,待大師兄來此,順?biāo)浦垩菀怀鏊吹哪闩c大師兄同門相殘;待他現(xiàn)身之后,你二人與他纏斗而我偷襲。”風(fēng)鶴鳴說得坦然,仿佛這并不是什么陰謀陽謀,不過是同門之間小小玩笑—— “可他偏生如此謹(jǐn)慎,一眼就看了破,我又怎么算得到?” “尊的嘛?”星河影故意說了一句,恰似掉牙漏風(fēng)的發(fā)音,帶些玩笑的意思;而后又是看著風(fēng)鶴鳴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道: “我怎么覺得,好像是你另有算計呢?” 風(fēng)鶴鳴的唇角仍是帶著笑:“天地良心。” “良心不是早就喂狗了嗎?”星河影這話說得意有所指,劍千山只略略斂眉,手里道心歸崖劍帶些冷光—— “這些事,還是容后再說。” 第176章 江渚漁翁 連不時掠過的微風(fēng),似乎都靜了下來。花海里的香氣濃得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巽離在廊下慢慢站直身體,仍是帶著低低的冷笑——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冰水為之,而寒于水。” 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分明是盯著風(fēng)鶴鳴。 “鶴鳴……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兒子。” 星河影覺得,這要是換了自己,非得是呸上一口再跺他三腳,得是多大的臉這時候還說什么父子。風(fēng)鶴鳴到底是和他不一樣,聽得這話反倒是笑了起來,還略略頷首似乎頗為贊同: “這不是正可謂,有其父必有其子么?” 他說著,手中短劍挽了個劍花,劍尖對著巽離,似是邀戰(zhàn)。話已至此便是無話可說,巽離出掌而來時,星河影的身形已在花海之中飄然掠過,轉(zhuǎn)圜縹緲如同鬼魅。而風(fēng)鶴鳴卻是振身錯后一步,站到了最遠(yuǎn)處,也正讓開了劍千山的劍路。道心歸崖劍帶著泠然清光,起手挽劍便是一劍刺出。巽離側(cè)身一讓,右掌一出直向劍千山頸側(cè)切去。 這掌刀切來,看似是輕柔無力,正恰似柔風(fēng)過柳春回大地;然而其中內(nèi)力磅礴,卻是內(nèi)斂殺機。劍千山身形一側(cè)引他這一掌追來,劍光一閃是星河影一劍破空,刺向巽離當(dāng)胸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