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哪有師兄好玩_分節(jié)閱讀_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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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就讓你見一下。” 這人。劍千山又是笑了一聲,看一眼阿達禮。小狼崽子似乎明白他們要干嘛了,一點兒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是十分好奇盯著這倆人。劍千山被他盯得莫名就臉皮薄了起來,星河影回頭看一眼阿達禮,眉頭一挑,腳步一挪,正擋住阿達禮的視線。然后一伸手捏著劍千山的下頜,臉上帶笑:“我自力更生!” “啰嗦。”劍千山眉梢一斂,一手扳下星河影的爪子,在他之前,先一步在他鼻尖兒上咬了一口。星河影一怔,取笑的話還沒出口,唇上又是一熱。 等他還想回味的時候,劍千山已經(jīng)是一本正經(jīng)地直起了腰,坐回阿達禮對面,拿起星河影扣下的書,一本正經(jīng)道:“剛才說到哪里了?接著說吧。” 雖然他是易容成了長夜的模樣,雖然星河影嘴上嫌棄折柳山莊的人,然而他還是得承認,那人的易容之術真是高超——即使是臉上做了偽裝,卻也能讓人看見神態(tài)變化,比如這時候,他臉頰上的薄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話誰說的?真他娘是至理名言!星河影這回是激動到走路發(fā)飄,直接往劍千山旁邊一撲,摟著腰往他懷里蹭:“道長你怎么就這么招人喜歡呢!” 劍千山一手拿著書,推他一把:“有小孩!你收斂點!!” 阿達禮看得是美滋滋且興致盎然,立刻擺了擺手:“不用不用!你們不用管我!”而后他撐著下頜,看得兩眼都是發(fā)光一樣,不知道是好奇還是興奮,“我還從來沒見過男人和男人也能這樣呢。” 完了,把小孩兒帶壞了。劍千山嘆了口氣,星河影則是從劍千山手里拿過了書卷,耿直十分:“乖,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剛才是說到哪里了?” “哦,好像是說到有個人搞了個叫什么邪教……” “不死神道。”星河影接下去,找到了念到的地方,“嗯,然后這個喪心病狂的老瘋子,突然有一天就死了,然后不死神道就此分裂成了兩個部分……” “對對對,就說到這里了。”阿達禮點點頭,“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我家那堆舊書是講故事的,聽起來好像也不咋好玩啊……我爹藏那么緊干嘛呀?好像說二三十年之前還有人來搶這個書什么的呢……” 搶書啊……應該是水風清干的好事吧。星河影想了想,在雪狼堡找到的這點東西他還真不意外,都是在逆天命里看過的內容。劍千山對他利用阿達禮一個小孩找情報的行為雖然不滿,卻到底沒能說什么。 他突然有些明白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當他指責星河影的時候,星河影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再說不出話來。 因為那時候,他在星河影眼里看到的不是那個會跟他撒嬌的同門師弟,而是一個只想著報仇瘋子。那雙眼里,是沒有星光的,只有一層化不開的血色。 星河影問他,你知道我爹死了之后我在想什么嗎? 他說,我在想,他活著的時候讓我叫他爹,我卻總是叫他老頭子、老不死的。現(xiàn)在他沒了,我說起他的時候卻總說他是我爹。你說我怎么這么賤呢?你說他還聽得到嗎? 星河影說起來的時候,笑了起來:“所以道長,你攔得住我嗎?” 那時候劍千山就明白了,其實在逆天命的時候,星河影說什么我替你做劍門不能做的事情,都是一個借口罷了。他只是要做他想做的事情,又想有一個理由讓他顯得沒那么瘋也沒那么賤,僅此而已。星河影說他要做一些很壞的事情,應該是說得很敷衍,他的意思大概是,他要毀了雪狼堡和折柳山莊,甚至可能隨手搞個大事情拖著整個江湖一起死。 其實是劍千山自己該清醒起來,現(xiàn)在的星河影是個假裝很清醒的瘋子,別人不知道,他知道。這時候最好的辦法應該是迅速宰了星河影,或者廢了他,關起來。這樣很殘忍也很惡劣,但總比看著他毀了全天下再瘋瘋癲癲自毀的好。 可是這就是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不是無法決定自己做什么,而是明明可以有其他選擇,可是你知道那條路你不能走。 因為一旦走了,就真的不能回頭了。 這很懦弱,這是錯的,可是他依然做不到當斷則斷。星河影也知道他舍不得,所以毫不介意一次次地越過他的底線,讓劍千山看著他做出所有違背道義的事情,卻無法阻止。 可是……他應該是想被拉回來的吧。 劍千山看著他又給阿達禮像是講故事一樣說起《長生典》那些事情,眼神又是很澄澈,可以望到他毫不掩飾的笑意。 大概這就是所謂逆命心法縱情任性的意思吧。 劍千山又在想,星河影的瘋是真的,利用七歲頑童也是真的,可是他喜歡這個孩子,并且給這個孩子講故事哄小孩開心,也是真的。 “后來不死神道分裂成的兩個勢力呢,各自拿了一半的《長生典》,兩家學的武功雖然不一樣但是其實是同出一源……”星河影說著,手上的書翻過了一頁。劍千山看著他,忽然伸手把他抱緊了懷里。 “……呃?”星河影一愣,劍千山卻埋首在他頸間: “沒事,只是突然想抱抱你。” 第151章 認真一點,我是反派 一個從不認真的家伙,突然好好讀書,除了浪子回頭金不換,還可能是因為突擊考試。 星河影就比較像是突擊補習的,當劍千山推開門的時候,這人坐在一堆書卷中間,左一本右一本,活像是書堆里孵蛋的老母雞。孵蛋不太可能,孵出個書蟲倒是可以。劍千山看著他突然伸手一去撓后背,又像是怎么都撓不到的模樣,噗嗤笑了一聲,放下手里的夜宵,走過去伸手在他后背上拍打了幾下:“哪兒被蟲子咬了?” “往下點往下點,對對對,撓一下,嗯對!” 劍千山帶些無奈,笑了一聲:“看出什么了?” “想聽呀?你不是對《長生典》沒興趣嗎?” “的確沒有。”劍千山回答,“還有什么巽道生什么邪術,都沒興趣。” 星河影眉頭一揚看著他,像是說那你還問?劍千山隨手在書窩里撥弄開一片空地坐在了星河影旁邊:“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到底要發(fā)什么瘋而已。不管你還是二師弟,瘋到現(xiàn)在是不是該給大師兄一個交代?” 大師兄? 星河影笑嘻嘻捧著書看他:“我都被逐出師門了,大師兄想知道什么,跟我可沒關系呀。” 誰還不知道這小子想干什么?劍千山盯著他,終于敗下陣來,帶些無奈伸手一拍他腦門:“你想讓我自稱什么?” 星河影的眼睛瞇了起來,像是小狐貍狡猾十分,斜身往劍千山懷里靠:“叫聲夫君來聽聽?” “休要得寸進尺。” “道長你這話沒說服力。”星河影說著,瞄了一眼劍千山順勢搭在他肩頭的手。于是劍千山慢慢道:“我也可以去找二師弟問,他應該很有興趣跟我講講《長生典》或者什么劍門歷史之類的掌故。萬一他說到傷心之處,也沒準我隨手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星河影沉默了片刻,一伸手抓住劍千山的胳膊:“道理我都懂,醋還是要吃的。師兄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我好歹是個魔教教主誒!” “有用嗎?我是正道掌門。”劍千山說著,隨手拿起了一本書看星河影攤開的那一頁,念了幾句,“……蓋楚之南有冥靈者,雖以五百歲為春秋,然終不得見。大椿無存,冥靈漫滅,是萬物終有枯槁,亦《莊》竟為虛妄?” 他抬頭看星河影:“你有這么認真研究老莊嗎?你連《洞靈真經(jīng)》都不會背吧?” “咱能不能忘了《洞靈真經(jīng)》這茬?”星河影仰頭靠著劍千山的肩膀,順手把書扣在臉上,“這的時候大概是五六百年之前,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很有意思的事情?他這里專門找的是楚之南的冥靈,卻沒找大椿,下一句就是大椿無存……你說大椿是怎么死的?” 劍千山?jīng)]說話,只略略斂眉,等著星河影說。于是星河影一伸手,從另一堆里掏出一本書,嘩啦啦翻到一頁指給劍千山看:“來,看這句:‘人數(shù)有限而天數(shù)無窮,若如草木,千歲一秋……’中間這段磨沒了,后面一句‘掇之可乎’,我覺得這個掇估計就是‘奪’,這人大概意思就是跟樹搶命。” 有點不可思議……劍千山皺了眉頭:“人是人樹是樹,這要怎么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