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哪有師兄好玩_分節閱讀_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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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起了,實在是冷。先找個避風的地方比什么都要緊,劍千山背著星河影進了山洞,忽然嗅到一股膻味。 星河影再睜開眼的時候,各處傷口都是火燒火燎的疼,然而這樣的疼里還有一絲極為細微的清涼,應該是被上過了藥。眼前火光明亮,睜眼就見劍千山坐在一塊石頭上,面前一堆火,用搭著木架,用一支羽箭穿著一塊兒rou在火上烤。 于是星河影眨了眨眼:“道長,我餓了。” 聲音嘶啞,劍千山抬眼看了他一眼,略是擰眉。星河影低頭一看發現手邊就有水袋,拿起來灌了一口。動作扯到了傷口,他這才發現,背后的半截斷箭還沒拔出來。 劍千山略是皺眉:“你感覺如何?” 是怕貿然拔箭會止不住血吧?星河影哼唧了一聲,自己背過手去,一把拔出了斷箭。鮮血猛地噴出來,他疼得眼前發黑往地上撲,倒是不出預料倒進了劍千山懷里。 于是他抬頭看劍千山,后者黑了一張臉,他卻是笑了起來: “我不會死的,你不用這么瞻前顧后。我練的是逆命心法。” 劍千山一言不發伸手搭上他的脈,外傷尚不足一提,但逃走前他受了男人一掌,成了內傷。可這脈搏雖弱但穩,真氣運行也無大礙。看他眼里有笑意,氣息勻暢,的確不像是會死的模樣。 于是星河影抬手把半截斷箭扔進了火堆,又抬頭看劍千山,眨了眨眼,往人懷里鉆,靠著他胸口:“師兄,我餓。” “又撒嬌?” “是啊,你接招么?” 劍千山認真看著星河影,片刻,還是起身割了一塊rou,用匕首插著遞給了星河影。 “挺香啊!”星河影嚼了一口格外驚喜,“這什么rou?我想起來我小時候看過一個故事說是倆人被困在個山窮水盡的地方,然后一個人就割自己的rou給另一個吃。師兄你可別說是這是你自己割大腿rou的啊!” 劍千山略是笑了一聲:“你想得美。” 他說著,隨手指了指洞xue外:“洞里有頭熊,我給宰了。” 星河影吧唧吧唧嚼著rou,愣了一下:“啊?” “吃熊掌嗎?熊在外面,這是肚皮rou,我用你的劍剁下來的。” 信息量有點大,星河影又嚼了一口,抬頭看劍千山:“你這東西都哪來的?” “金瘡藥是我隨身備的,還有什么?匕首和調料?馬馱著的。本來還有一袋酒,不過被箭戳破了,漏沒了。”劍千山似乎有些遺憾,示意了一下那支搭在篝火上的羽箭,忽而又是一聲冷笑,突然伸手一扯星河影的腮幫子:“真是想不到教主這么有本事啊,我剛幫教主擋過一箭,教主就還我一箭?” rou在嘴里,星河影想了想,還是先咽下去,而后在眨巴眨巴眼,看著劍千山,字正腔圓一句:“你要這么算,那咱倆扯不平的。上次你在眠狼xue戳了我一劍我還把你背出去,雖然上次在你背著我從竹海跑回劍門,剛才又給我擋了一箭,可是現在這箭你又欠我啦!” 挺亂的,細細掰開就是他們倆一路的糾葛。劍千山看著星河影的眼睛,忽然從他手里奪過了匕首,又給他割了一大塊rou下來: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星河影美滋滋吃著,不忘夸獎兩句:“雪狼堡這兒的十三香還挺正宗啊,嗯,配得上師兄你的好手藝。” 劍千山又笑他,略是搖頭:“我算是知道什么香料比十三香還好用了。” “嗯?” “饑時百味香。” 星河影愣了一下,噗嗤又是笑出來了,動作太大扯到了傷處又疼得嗷了一聲。劍千山又看著他,皺眉過來查看他的傷勢。 最擔心的還是他背后的箭傷,劍千山站在他前面,低頭看去。星河影忽然伸手抱住了他,劍千山一怔,卻聽星河影笑嘻嘻道: “真沒事的,你讓我枕在你腿上睡一覺就能好!” 劍千山抬眼看他,星河影放開了手,嘿然壞笑。估計劍千山也不會答應他胡鬧,就是隨口說一句,主要其實是把一手油蹭到了人家道袍后面。 卻沒想到,劍千山怔了片刻,卻真的坐在了他旁邊。星河影還在發懵,劍千山卻是伸手把他攬進了懷里—— “那就睡吧。” 第144章 天數有變,順其自然 “將軍,門外有個白發道士,自稱從雪狼堡趕來,有要事稟報。” 夏關聞言,略是皺眉。這已經是他們在蒼薊關等待行動的第十五天,魔教教主突然斷了音信,然后又來了個道士? 又是道士又是魔教,隨軍還有個魔教教主托付來的算命先生,這一仗怎么還打得群魔亂舞的?夏關是心有腹誹,卻未直言,只吩咐一句帶人進來。而后又看看窗欞,沒有鴿子回來。他想了想,又吩咐屬下一句: “到后院看看,請策老爺子來一趟。”下屬領命,他又補上一句,“哦,他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夏關說著的時候心里還有點別扭,不知道魔教的人是不是都有點怪,他總覺得策風子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有點神神道道的。上次說著星河影的事情突然就給他看手相,雖然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總覺得這老頭有點……奇怪。 然而奇怪但并不可疑。夏關又略是思量了片刻,便聽到有腳步聲。他忽然眼睛一亮——腳步穩而輕,亦十分均勻,是個內家高手。 抬眼正見到其人,卻是微微一驚。竟是個不足而立的青年,素布道袍極是普通,左肩有血痕,應該是有傷。他腰間有劍也不奪目,唯一頭白發著實顯眼。束發的東西似乎有些奇怪,夏關掃了兩眼,便只注意到青年那雙眼亦是十分明亮。此人雖是風塵仆仆,卻不見懈怠不減清俊。 有意思。 “本將夏關,道長可以稱我夏將軍。”夏關直接開口,又一指旁邊椅子,“道長從雪狼堡回來的?有軍情?但言無妨。” “謝將軍,”劍千山總算是松下一口氣,稽首一禮才坐下,坐姿仍是四平八穩,“貧道劍千山,忝為凌虛劍門現任掌門。此次前來,事關女真意圖犯我中原的要事!” 夏關心下略是一轉,這的確是他與星河影商議的事情。可星河影是魔教教主,根據探子的情報,劍千山雖是他師兄,卻也是正道執牛耳者,星河影就放心托付他如此大事?若是如此,他又去了哪里? 他還是存著三分疑惑,所以才命屬下叫策風子前來。江湖中事,雖有探子給他情報,然而到底是江湖人更懂。幾百年前不知是哪個人先喊出了江湖事江湖了這么一句沒腦子的話,江湖人是不服朝廷管的,雖然收斂了滅門之舉,卻也僅僅是收斂一些而已。 他面上不動聲色,劍千山卻也在說話的時候轉而打量過他。這軍官一開始說話的時候,他倒是心里還嘀咕一句這人怎么自稱“下官”,然后才明白是姓夏。看上去是不惑之上的年紀,既有中年的穩重,也有年輕人的活氣。老練,也剛強。 劍千山便忽然抬手解開頭發,“當啷”一聲,原來束起發髻的并非簪子,而是一截斷箭,此時被他拋在了桌上。箭頭倒鉤處還有血跡沒有清理下去,箭鏃上泛著冷光。斷箭亮出,夏關雙眼略是一亮—— 等到了。 “這是雪狼堡的堡主親自射來的箭。”劍千山的聲音很淡,也很平靜,而后自袖中取出一支瓷簪子,又攏上了頭發。簪頭血紅,別在發間,白發里一點紅,似紅梅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