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哪有師兄好玩_分節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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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渾水摸魚需要水里有魚 昔日以辟火秋凰聞名江湖的滕家,如今再度聲名遠播,卻是因為人命案子。 滕家的廚房里,這時候飄著一股香氣,卻沒人開餐。灶下木柴燒著旺火,灶上一口大鍋,里面顏色鮮亮的辣湯滾開,撲鼻就是一股鮮香。若是老饕聞也聞得出來,必然是用的上好的花椒和新鮮的麻椒,而且是十分舍得下料,才能燉出這么香的一鍋湯。 這樣一鍋湯不管是燉rou還是火鍋,那都是上好的美味。于是做了這一鍋湯的人,也當然用了配得上這湯的rou。細膩雪白的rou塊在鍋里翻滾,看來是下鍋不久,還帶著血絲,也沒被燉的爛熟。于是眾人也就都看見了這鍋rou里,一只五指纖長的人手。 做出這一鍋rou湯的人,自然是下了真材實料。或許是生怕來到此地的人不知道他的刀工有多仔細,也或許是這鍋太小,在鍋臺旁邊,一柄剔骨尖刀就插在案板上。在這把刀旁邊,是一塊一塊的rou——兩條豐腴的大腿,兩只纖細的玉足。在平常人家掛臘rou的鉤子上,掛著的是光潔的軀干。胸膛上刀口筆直,肋骨根根可數,下面一只木盆接著滴下來的鮮血;木盆旁邊是一只桶,血腥氣撲鼻,是內臟。 水風清在這香氣和血腥氣里略一皺眉頭,而后卻是唇角斜斜一挑:“好刀工。” 星河影看他一趕上麻繩了:“關注重點不應該是誰這么狠嗎?” 聞言,水風清卻是抱臂看了他一眼,又笑了一聲:“你大娘前幾天念叨,讓你回去吃頓火鍋。” “……你在這時候還有心思說火鍋?!” 水風清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最愛吃螃蟹是吧?” “是啊,怎么了?” “螃蟹上鍋蒸的時候是活的,這人下鍋煮的是時候是死的。你連活活被蒸死的螃蟹都敢吃,現在看一個死了被燉還沒熟的人,你看不下去?” “呃……”星河影終于知道啞口無言是一種什么感覺了,“你等等,我琢磨一下再回答你!” 劍千山嘆了口氣,有個說相聲的師弟可怎么辦是好。旁邊問歸途卻是低低笑了一聲:“嘉銘兄還是如此達觀。” 水風清的態度卻是有些冷淡,頭都沒回,隨意拱了拱手:“問掌門過謙了,高攀不起。小影,好好跟問掌門說一下這邊的事情,我出去透透氣。” 這話說完,也沒管星河影滿臉的八卦表情,轉身就從人群里出了去。劍千山心說自家師父雖然總愛逗人,卻也不見和誰有仇。如果這人是星河影的養父,更不至于和自家師父有什么過節…… 似乎是猜到了劍千山心里在想什么,問歸途卻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轉身也走出了廚房:“此地血腥氣太重,不宜久留。千山啊,到院子里來,恰好和為師說說這邊的事情。” 問歸途說著便向院子里走去,然而他也是初來乍到,跨過一個月洞門就見到了樹上滕曾經的尸體。愣了片刻,轉頭又問劍千山: “千山,你們這幾天,到底是都干什么了?” 聽過劍千山簡略講了近日的事情,問歸途的臉色堪稱奇妙。站在白眉山莊的庭院里,看看依然在樹上被釘著的滕曾經,看看旁邊被他一掌拍暈的滕除卻,皺著眉頭,拍了拍劍千山的肩膀:“千山,這事情的確夠亂的,為師復述一下,你看看問題在哪——” “首先,”問歸途看了一眼水風清,然而只是一眼掃過去,“滕信說手里有能夠證明逆天命犯案的證據,第二天被人發現死在房里;然后,是花無生掌門給他驗尸,被兇手滅口殺死。在這期間,滕家姑娘突然說要嫁人。緊接著是滕家大公子的夫人,疑似自縊;而后出現雪狼堡的人,殺死了滕家大公子和二公子;現在是滕四公子瘋了,并且滕家姑娘也已經遇害。” 星河影突然一舉手,問歸途看他,于是星河影把手落下來搭在劍千山的肩上:“師父,問題來了,雪狼堡的人跑這來干什么的?” 劍千山只覺得手里的拂塵有點忍不住想往星河影的臉上糊,然而這問題的確靠譜。于是他轉而是趕在風鶴鳴動手之前,拎著星河影的衣袖把他的爪子丟開,聽著問歸途半帶笑意的回答: “攪渾水,好摸魚。” 沒等劍千山體會他這話的意思,卻是水風清冷哼了一聲: “渾水摸魚,也要水里有魚。” 這又是什么玄機?劍千山不解,水風清的目光卻是落在滕曾經胸口的箭上:“不是所有案子都有答案,但是人做的每件事都一定有動機。女真族雪狼堡地處塞外,照理來說,不管中原武林有什么事情,也應該牽扯不到他們,除非——” 星河影看著水風清,卻忽然發覺他眼里劃過的像是恨意。然而那情緒過去的太快,他沒看清,只聽到水風清繼續道:“雪狼堡說到底都是些無利不起早的貨色,消停了這么多年又跑到中原來,怕是打算干一票大的。” 水風清這話是說給問歸途聽的,于是也不管別人聽不聽得懂。問歸途知道他的意思,卻是笑了起來,岔開了話題:“千山,你現在想不通事情的經過,是因為你走得匆忙,為師少交代了一件事。” 嗯? “滕家這次的除了要討論魔教的事情,還打算給滕姑娘招親。”問歸途取出了一封書函,遞給了劍千山,“當時為師覺得,我劍門都是修道之人,想來你和小影也沒興趣;至于鶴鳴,折柳山莊這邊當然是知會過他,于是為師就忘了告訴你。千山,你看小影那副表情,我看他是想明白了。” 劍千山回頭看,就見星河影臉上是一副沒想好事兒的神色,帶些壞水帶些促狹。此時被問歸途點了名,星河影眉頭略是一挑:“師父,您老真猜得到我在想什么?傷風敗俗的啊!” 問歸途笑了一聲:“知子莫若父,知徒弟莫若師父。你是不是在想,滕除卻不是殺滕三小姐的兇手,卻是殺滕信和花掌門的兇手?” 星河影張了張嘴,水風清便是一把糊在了他的后腦勺上:“傻什么傻?對不對吱一聲!” 星河影:“……吱。” 劍千山:“???” 星河影這時候摸了摸后腦勺:“我只是懷疑……滕姑娘和她弟弟怕是有私情,所以滕除卻殺了滕信。之所以選在這幾天,就是打算把臟水潑給逆天命。至于女真雪狼堡這點事兒……” 問歸途又是笑了一聲,打斷了他:“小影,雪狼堡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星河影一怔,看向水風清,對方卻是一甩衣袖,又走了。 這事情來得沒頭去得沒尾,一群人還摸不著頭腦,卻是問歸途轉身揮了揮手:“千山,鶴鳴,小影,隨為師回去。” 第37章 說壞話要背著人 白眉山滕家,一夕之間風雨飄搖,精英盡損。 不,這不是在說現在。 山腰的白眉山莊里,滕巫山面對這一系列的噩耗,捂著心口連退了三步,跌坐在椅子上。眾人除了節哀也實在沒什么能對他說的,原本一家是兄妹六個,現在只剩了滕非云不知所蹤,剩下的三位都成了冤死的鬼,還有一個醒來就瘋瘋癲癲。 星河影略是歪了歪頭,只見滕巫山是一臉難過,到底是沒說話。 既然通路已開,江湖人自然也沒有理由再留在白眉山。問歸途又慢悠悠騎著他的小毛驢,后面是牽著馬的劍千山與星河影。風鶴鳴要遲下幾步,雖說人死賬爛,但是滕家的人還沒死完,欠折柳山莊的錢……據風鶴鳴說,他會考慮白眉山莊近日接連遭逢慘案,給他們打七折。 而水風清,在看到問歸途像是要和他們同行之后,飛身上馬已經先走不止一步。 劍千山總覺得這里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星河影只說了那是他養父,卻也沒說他到底是誰。這人看上去又像是和問歸途有什么過節,可是問歸途又像是一直在哄著他……那人到底是誰? 總覺得…… 問歸途回頭看了一眼大弟子,突然笑了一聲:“千山,在想什么?”